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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著酸疼的腰剛想轉身換個動作睡,撕裂般的疼痛,讓他不禁發出一陣抽氣聲。

  太疼了。

  燕雲咬著牙一鼓作氣,這才艱難地翻了個身。他剛轉身,便對上蕭逸然無比精神的臉,那樣子看起來神采奕奕,他眼睛瞪得老大,像是一整夜沒睡。

  感受到燕雲在動,蕭逸然摸索著搭上燕雲的腰,柔聲問道:「醒了?」

  身上像拆了重組似的難受,燕雲一動也不想動,他用臉蹭了蹭蕭逸然的額頭,以示回應,而後攬過蕭逸然的腰,準備繼續補覺。

  相比於燕雲來說,此刻的蕭逸然仿佛打了雞血,精神百倍,他毫無睡意,也不管燕雲回不回應,繼續道:「你終於是我的了。」

  燕雲迷迷糊糊地回應著,時不時接一句,大部分時間都是蕭逸然在自言自語。

  「我們成親了。」蕭逸然說著,嘴角微揚,萬年不變的木頭臉開了花:「我沒想到能有這樣一天,你能躺在我身邊,那麼近。」

  見蕭逸然的喋喋不休貌似沒有停住的跡象,燕雲被吵得耳朵嗡嗡作響,他一把將蕭逸然擁到懷裡,手在他的後背輕劃道:「你忘了我們昨晚比現在還近嗎?」

  意識到燕雲說的是什麼,蕭逸然的臉蹭地紅了一大片,紅色慢慢地蔓延,最後連脖子和耳朵都成了羞人的緋紅色。他沉默著低著頭,縮到了床的角落裡,像是在自我反省。

  見狀,燕雲被他逗笑了,他一把將人撈過來,緊緊地擁著他,安慰般地拍著他的頭。

  終於安靜了。

  正在燕雲感嘆這來之不易的安靜時,蕭逸然又開口了。

  「聽說會很疼,要不我幫你上點藥?」說著,蕭逸然就開始掙扎著要起身,卻被燕雲攔住。

  在成親之前,燕雲自己也做了功課,這些事他也明白,早就已經自己清理好,並且還上了藥。

  畢竟蕭逸然現在這般狀況,要照顧別人是不太可能的。

  蕭逸然不知,他以為燕雲是因為害羞在鬧彆扭,於是固執地坐起來,他喚來烈刃,讓他把提前準備好的藥從門縫裡遞進來。

  行風看著烈刃遞藥膏的動作,憐憫道:「他們果然打起來了,看樣子還是皇上輸了,被打得都要擦藥了。」

  行風一邊下結論一邊安撫地拍著烈刃的肩道:「沒事,男人嘛,總要受點傷。」

  烈刃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差點就要衝進去幫蕭逸然,他才走了幾步,就被行風拉住:「告訴你個事。」

  行風撓著頭支吾道:「昨晚世子也讓我把傷藥給他來著,你別急,看樣子世子也被皇上打了。」

  「他們兩看起來旗鼓相當,應該沒事的。」

  「是嗎?」烈刃將信將疑,狐疑地看向行風。

  見對方懷疑自己,行風憤憤地補充道:「我騙你做什麼,昨兒晚上世子叫我把藥給他時,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看樣子是被傷到腿了。」

  說完,行風似乎是回憶起燕雲的慘狀,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太慘了。」

  聽到行風這麼說,烈刃心裡才平衡了一點,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這事就用不著我們插手了。」

  日上三竿,行風和烈刃等得花都謝了,蕭逸然和燕雲才從房間裡出來。

  雖然上了藥,但身上還是會時不時傳來一陣陣無法忽視的痛覺,燕雲忍著不適,攙著蕭逸然在庭院裡踱步。

  今日天氣甚好,縱使庭院裡雜草叢生,被暖人的陽光一照,便讓人倍感愜意。

  燕雲扶著蕭逸然在躺椅上坐下,自己則搬了一張椅子趴坐在他身旁。

  行風見著燕雲總算出來了,立刻跑上前,左看看右看看,又伸手在燕雲大腿上拍了幾下,才道:「世子,你的腿好些了嗎?」

  「昨兒給您的傷藥,都擦完了嗎?」

  此話一出,燕雲的臉色驟變,他心虛地瞟了一眼蕭逸然,見對方正眯著眼睛曬太陽,才敷衍著對行風道:「去去去,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看您腿腳不便,這不擔心您嗎。」行風急得臉都皺成一團,來來回回地在燕雲身邊打轉。

  燕雲最受不了行風這樣子,他拽住繼續轉來轉去的行風,無奈道:「擦了,都擦了,如今不是都好了嗎?」

  說著,燕雲怕行風不相信,還蹬了蹬腿給他看。

  行風這才罷休,蕭逸然卻突然開口了:「放心吧,我都給他擦過藥了,一罐藥膏一點不剩,都擦完了。」

  聞言,燕雲立刻訕笑著回頭,討好地看著蕭逸然,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他臉上細微的表情,仿佛生怕他生氣一般,小心翼翼的。

  期間,燕雲還抽空給了烈刃一個白眼,警告他不要再告訴蕭逸然他們的對話內容。

  烈刃無辜地攤開手道:「是皇上讓屬下把世子您說的每一句話都告訴他的,屬下只是奉命辦事。」

  他這樣說著,又一五一十地在蕭逸然手背上寫著,把才和燕雲發生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轉達給了蕭逸然。

  蕭逸然嘴角輕揚,雖是笑著,卻看得燕雲一陣膽寒,他湊過去示好地用肩膀蹭了蹭蕭逸然,卻被蕭逸然避開了。

  「世子擦過藥了,怎麼不告訴朕。」蕭逸然很少對燕雲自稱「朕」,只有鬧彆扭或者真的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

  聽到他這麼說,燕雲心道大事不好,這回真的把蕭逸然惹生氣了,於是他瞟了一眼行風和烈刃,用眼神示意他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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