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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荀望著姜瀾小跑離去,眼神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橋上的沈願。姜荀疑惑:這兩人,什麼時候搞一塊去了?

  待回了王府姜荀說起此事,季綰一點也不意外。「我早就覺得姜瀾對沈國公府大小姐不一般,他倆遲早的事。」

  姜荀從背後抱著她,說:「少來,怎麼還做起事後諸葛亮了。不過姜瀾和沈願這事,還真不好辦。」

  「難辦在哪兒?」季綰虛心請教。

  「姜瀾雖未被封王,但陛下早有主意送他遠離京城,到南邊做個閒散王爺,蘭妃娘娘也是這個意思。但半路殺出個沈願,姜瀾怕是不願意走了。」

  「沈願就不能跟去南邊嗎?」

  姜荀揉她腦袋:「半日不見怎麼變傻了?沈願是國公府千金,家裡怎麼可能同意讓她外嫁?且不說國公老爺和夫人,沈願那哥哥沈兮怕是第一個不同意。」

  季綰不高興咬他下巴,「你才傻呢。」

  兩人又鬧了一會,氣喘吁吁地躺在榻上。季綰抱著姜荀腰問:「什麼時候去北狄?」

  「等開春,大概還有一個多月吧。先去潞門關和沈兮徐長廉匯合,等北狄內戰停息,我們再出潞門關,沿穆拉山脈去烏斯部落。」

  「怎麼?等不及了?」姜荀手繞到身後揉她細腰。

  「能等。」季綰埋首在他胸前,發出悶悶的聲音。

  姜荀白天在宜華堂無意中看的那些內容忽然又開始荼毒他的腦袋。那些栩栩如生的圖畫,還有露骨的文字描寫,姜荀只覺得渾身上下燥的慌。

  他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念頭,要不和季綰試試?

  他問:「明日是初二要回娘家,綰綰想回去嗎?」

  季綰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想,去了也是惹人心煩。不過初二不回娘家也說不過去,前幾日出了淑妃娘娘和五公主的事,這時候廣安侯不一定想見我。」

  「那就不去了。派人送金銀和藥膳過去以表情誼,就說你身子不舒服,不方便出門。」姜荀好整以暇地坐起來,抱她去暖閣沐浴。

  季綰明白過來他的意圖,掙扎不從,姜荀便搬出太后娘娘的話來:「今日在慈寧宮太后娘娘問我,你的肚子怎麼還不見動靜?」

  「那你怎麼回答的?有沒有告訴太后娘娘這種事情急不來,順其自然就好。再說咱兩剛剛同房哪會這麼快?」

  說話間姜荀已經抱著她入了暖閣,放她站好開始扯季綰衣裳。「沒有,我告訴太后娘娘快了。」

  「你說胡說八道什麼?」

  「所以咱兩得抓緊啊,我不想失信於太后娘娘。」

  邁進崇康二十三年,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愁。三皇子姜昭這個年十分不好過,他近日時運不濟,接二連三的遇上倒霉事。先是臘月二十八那天,被告知陳藥師逃跑了,緊接著又傳來袁流雲出師不利,被姜荀識破的消息。

  他打算出了正月就到寺廟拜一拜去去晦氣,自從姜荀回歸,碰上的沒一件順心事。

  正說著,陛下跟前的李公公來了:「殿下,陛下召您去文淵殿問話。」

  文淵殿中,鎏金滿堂青煙裊裊,崇康皇帝側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姜昭請了安,崇康皇帝只是淡淡的嗯一聲。

  姜昭猜不到陛下的想法,只好跪著問:「父皇召見兒臣,不知所謂何事?」

  崇康皇帝繼續晾著他,過了許久,才從身後掏出一個銀色盒子扔到地上。盒子的暗扣撞到地上自己就打開了,裡面滾出一卷紅白相間的東西。

  姜昭撿起來看幾眼,是塔巴爾的那封血書。姜昭的手指瞬間涼的像死人般,這東西明明好端端的被他藏起來了,為何會在文淵殿?為何會在陛下手裡?

  姜昭想不通,崇康皇帝見他神色異常,下了結論,說:「看來你認得這東西。」

  姜昭俯首在地,否認:「不,兒臣不認得。這鐵定是有人想誣陷,還請陛下查明真相還兒臣清白。」

  「是不是姜荀,是不是他和陛下說了什麼?說不定是他搞的陰謀詭計,陛下莫相信。兒臣身為大齊子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大齊的事情。」

  崇康皇帝動怒,砸了桌上的茶盞,「這血書上有你的指印和字,朕還會認錯不成?並非是姜荀動的陰謀詭計,他只是提醒朕增兵潞門關。你以為聞春閣中就沒有朕的幾個心腹?想打聽你做的那點破事綽綽有餘。」

  「你以前做的錯事只要誠心悔改,朕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昭兒,勾結外敵是叛國罪,朕若原諒了你怎麼對得起戍守邊疆的將士,怎麼對得起太廟裡打下江山的列祖列宗?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姜昭見狀,不再隱瞞,一臉坦然道:「兒臣讓陛下失望,陛下也讓兒臣失望了。也罷,都是我做的,事已至此沒什麼不敢承認的。陛下賜死麗妃那年不曾心慈手軟,如今也不必對我客氣。」

  皇帝神色微動,姜昭繼續說:「兒臣有錯陛下就沒錯嗎?你愛慕尹皇后又要娶宗親士族女子鞏固權力,什麼都想要又什麼都抓不住。兒臣走到這一步,都是拜陛下所賜。」

  崇康皇帝轉身,說:「黔南正好缺個郡王,你去那自生自滅吧。不召不准入京,這是……朕,最後的寬容了。」

  等姜昭走了,李公公才上前說:「黔南天氣陰冷瘴氣重,陛下將三皇子送至黔南,說的好聽是封王,但三皇子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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