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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軒轅昭旻眼中冒火,“放肆,還不趕緊將解藥拿出來。”

  獨孤承攤手:“不過是尋常春藥,哪裡來的解藥?”

  軒轅昭昱深吸一口氣,努力抑制心中慾念:“別鬧了,這種玩笑可不是好開的。”

  “我沒有開玩笑,我也不是什麼無知稚子。”獨孤承的目光里含著太多說不清的東西,“我給你兩條路選:現下就在門外,有個你母妃挑好了,待你成塞到你房裡去的婢女,”他勾起唇角一笑,一雙鳳眼裡水波流轉:“還有一條路,就是……”

  軒轅昭昱象是頭次見他般瞇著眼打量他:“都說你像陛下,可我覺得我那好皇兄可沒你這麼大的膽子。獨孤承,你恃寵而驕!”

  “對,光有寵沒用,”獨孤承的手已經懸在軒轅昭旻的衣襟上,“還得有愛。嫌我驕橫,大不了你之後殺了我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死得也不虧。”

  軒轅昭昱冷笑:“你不是讓我選的嗎?叫她進來!”

  獨孤承手生生頓住,只見軒轅昭昱面色潮紅,可眼中卻沒有責備,沒有恨意,沒有刻毒,唯有經年不化的冰雪。

  他緩緩放下手,感覺心裡一下子就空了。

  自他降生以來,儘管父祖早逝,門庭寥落,可有如今的陛下照拂著,後來又有軒轅昭昱疼著寵著,不敢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也是心想事成。

  可世事就是如此,往往人所期所盼,思之如狂的,永遠都得不到。

  這就是求不得。

  獨孤承起身,最後看了眼軒轅昭昱,輕聲道:“昨日你便已經出了你外祖父的孝,門外那婢女名曰紅菱,雖然是婢女,可卻是個良家子,其父還是個六品的小官……太妃千挑萬選為你張羅的,你好好待她。”

  他是鮮卑人,膚色本就白皙,現下簡直慘白如雪:“我可能不會來了,以前便是你處處照拂我,如今還是我對你不住,日後我再想辦法還你這些恩情吧。臨淄王,你好自珍重。”

  他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一雙鳳眼早已紅透,神色悽惶到了極致。

  軒轅昭昱卻只淡淡道:“知道了。”

  這一聲似乎將這些年所有的情分齊齊斬斷,獨孤承只覺心口絞痛,險些便要吐出血來,只顧著在那女人進來前趕緊出門。

  從此再無干係。

  還未走到門口,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他竟被軒轅昭昱拎起來扔到了榻上。

  “你……”軒轅昭昱被藥性熏得雙眼赤紅,伸手重重捏了捏他的鼻樑:“知道難受了?竟然還敢給我下藥,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獨孤承被他搞得一頭霧水,茫然道:“你不要我去叫紅菱?”

  見軒轅昭昱開始解他衣裳,又有些慌了:“你想做什麼?”

  軒轅昭昱簡直被氣笑了:“你方才不是要牡丹花下死,怎麼現在又怕了?”

  獨孤承這才反應過來,抓住他手:“那太妃怎麼辦?”

  “我自會去解釋。”

  “表哥那裡呢?”

  “此戰我臨淄定會不遺餘力,何況若我絕嗣了,你信不信他最高興?”

  “我是武將,為何不是我在上面?”

  軒轅昭昱忍無可忍地堵住他嘴:“你有本事給我下藥,這些問題之前就不想清楚?真不知道我怎麼將你教成這般模樣!”

  獨孤承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只覺心裡甜膩無比,哪裡還管他說自己什麼,只傻笑道:“不關你的事,你教得極好,我們獨孤家的人本來都傻。”

  藥性上來,軒轅昭昱也再忍耐不了,對他道:“你那兒可有油膏?”

  獨孤承茫然道:“要油膏何用?”

  他滿臉懵懂無知,軒轅昭昱只好苦笑:“也罷。冒冒失失地來了,卻什麼都不準備,我還能說你些什麼好?”

  他被熱浪沖得一陣陣發昏,便只好就著旁邊的桂花油草草準備了:“你別喊疼。”

  獨孤承欣喜難當,哪裡聽清他所說為何,抬頭咬了他喉結一下,滿意地聽到他一聲悶哼:“沙場上的痛定然比這難熬百倍,你還是不是男人,別磨磨唧唧的……”

  軒轅昭昱本就被下了藥,哪裡還聽得他如此挑釁,當即便動作起來。

  於是……整個臨淄城怕都聽到獨孤小侯爺一聲慘叫,活像是被人從中間劈開般撕心裂肺。

  軒轅昭昱頓住,豆大的汗滴從他鼻樑上落下,重重地砸在獨孤承的鎖骨上,也如同砸到他心窩裡。

  “你怎麼還忍著?”獨孤承忍痛道,“先解了藥吧。”

  軒轅昭昱低下頭吻他,極盡溫柔譴繕,又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要拿你怎麼辦好?縱使你闖下天大的禍事,我都不忍怪你。”

  獨孤承竟還笑得出聲:“所以,哪怕我讓你斷子絕孫,你都得認了。”

  軒轅昭昱柔聲道:“好,咱們一道斷子絕孫。”

  荒唐了一夜,第二日獨孤承忍著痛楚起身,就聽軒轅昭昱道:“北疆不比臨淄,更不比洛京,你先過去,我隨後便到。”

  見他醒了,又想起自己昨日做的什麼荒唐事,獨孤承難免有些赧然。

  軒轅昭昱將他摟到懷裡,吻他的額頭:“無論如何,總有我呢。”

  “嗯,我在北疆等你。”獨孤承從西側門上了馬車,軒轅昭昱竟還有閒心又睡了兩個時辰,方才悠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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