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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父親沈韶死在淮水,我的兄長趙肅乾也死在淮水。從前我自以為是,放任了仇人逍遙,讓你一個人苦熬了七年。」

  把玩著手裡的簪子,看著銀制簪杆上「淑善為要」四個字,趙肅睿閉上眼一用力,將那簪子直接折斷。

  「淑善為要」四個字,於無聲間面目全非。

  「沈三廢,剩下的路,該我去走了。」

  四目相對,沈時晴看著趙肅睿的雙眸。

  裡面沒有一絲的怨懟和戾氣。

  澄澈平和到,讓人難以相信眼前這人是昭德帝。

  「趙肅睿。」

  「嗯?」

  「你……」

  「沈三廢,朕可不是說就把江山交給你了,朕辦完了事兒回來還要當皇帝的。」

  「陛下放心,我知道。」

  沈時晴笑了。

  「陛下拿回皇位的招數,我是盡數領教過的。」

  趙肅睿平和不了了:「沈三廢你又在跟朕陰陽怪氣!」

  沈宅里,趙肅睿先是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個小口子,趕緊把兩塊玉都放了上去,然後他拿著刀尖兒,半天都戳不破沈時晴的手指。

  沈時晴:「……」

  她自己想要往刀刃上劃,趙肅睿竟然把刀抽了回去。

  沈時晴無奈:「陛下,您要是再耽擱下去,你手上的傷都要結痂了。」

  趙肅睿握著刀仿佛那刀有千斤重:

  「你以為是朕要這樣?還不是怕你疼哭了?」

  沈時晴越發無奈,乾脆拿起了一根針直接扎破了自己手指。

  趙肅睿:嘶。

  沈時晴一忍再忍,忍住了沒有撕了他。

  看著兩個人的血都沾在了兩塊白玉之上。

  趙肅睿有些擔心:「要是咱倆不能換了,你乾脆也別說什麼祭祖了,直接把神機營拉去淮水說是要練兵吧。」

  「陛下,比起這個,你還是擔心些別的吧。」

  沈時晴單手撐在桌案上,笑著看著趙肅睿:

  「若是你我這次換過之後就換不回來了,陛下,你該如何?」

  「如何?」

  雀鳥啼鳴,樹生新芽。

  趙肅睿冷笑,包著白色布巾的手伸出來,搭在了沈時晴的肩膀上。

  他湊過去,看著她的眼睛。

  「那你沈三廢,就得看著朕,一步一步,走到你的面前去。」

  「好。」

  生了一副柔弱模樣的女子笑了。

  她的笑帶著篤定和沉著,有著掌握了一切的氣魄。

  「我等著你。」

  ……

  昭德七年,正月二十三日,奉天門下鐘鼓齊鳴。

  晨光熹微之中,年輕的君主緩緩落座在龍椅之上。

  燕京城外,一隊人馬踏上了南下之路。

  「君子不器」的印章懸掛在帶頭之人的腰間。

  一枚素白玉珠被鑲嵌在一支簪子上。

  簪杆上有四個字

  ——「大道之行」。

  無責任番外(完)

  「讓藩王送子嗣入京?」

  李從淵聽著陛下的話,幾乎要暈過去。

  「陛下,三思呀!」

  他們這些年所做之事可不能這般斷送啊!

  「李尚書放心,朕的女兒會踩著他們所有人登上皇位。」

  坐在御座上的人語氣篤定。

  「那、那陛下也是這個意思?」左右無人,李從淵問起了另一位「陛下」,畢竟孩子是他生的呀!

  「他,他不完全是這個意思。還想趁機撤掉幾個藩王。」

  沈時晴語氣輕快。

  李從淵只想暈倒。

  「陛下,要是、要是小公主真的資質普通……」

  「那她就要多學些東西。皇位誰都能坐,她能坐上去是因為她最合適,而非最聰明。」

  李從淵懂了。

  「那、那皇女長大之後可是要招贅?」

  李從淵掐指一算,那時候自己大概還不到八十,說不定還得是他操心。

  「未必,到時候再說吧。」

  沈時晴搖了搖頭。

  她沒說的是,她不知道那時候是否還有皇帝。

  沈宅里,趙肅睿捏著小魔星的腳丫子,讓她開始練騎馬。(完)

  《宮闕有時晴》正文到此完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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