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水旋沒有來找他送翠玉銜環,他失敗了。唉,要叫殷長衍得意了。煩心加倍。

  身後響起敲門聲,王唯一探出頭來,笑嘻嘻道,「爹,吃飯了。」

  「好,這就來了。」女兒笑起來跟小太陽一樣,真好看。玉少一單手撐著躺著扶手起身,唇角帶笑,「今天吃什麼?」

  「海帶排骨湯。」

  「......哦。」

  「爹不喜歡吃海帶,還是討厭吃排骨?」

  「海帶,它有一種下雨天的味道。」玉少一捏碎核桃,撿核桃仁丟進嘴裡。

  「你不是說要盤核桃,怎麼吃掉了。」

  「不盤了不盤了,我更喜歡抽菸。」

  三個人坐在飯桌前。

  殷長衍快速扒兩口飯,出門收拾麵攤。今天大雨,客人少一些,可以提前收攤。

  王唯一一直知道殷長衍和玉少一之間稍微有點不對付,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這種不對付好像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王唯一給玉少一添滿一碗排骨,試探著問道,「爹,你是不是不喜歡長衍。」

  「自信一點兒,把"是不是"三個字去掉。」

  王唯一手一頓,把排骨又舀出來,換成海帶添回去,「那你還喝人家的粥。」

  「他不也利用我假死。那段時日,把我攪得不得安生。」這肉還怪好吃的,玉少一拿湯勺在湯里撈肉,「我這個人呢,向來記仇。」

  「嚯,你打算怎麼報仇。」

  「不如就讓他生不如死,好不好。」

  玉少一是笑著說這句話的,但王唯一感覺到,他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爹,你別這樣,我有點兒害怕。」

  玉少一揉了揉王唯一的腦袋,聲音柔和,「女兒,你不需要害怕,你只需要記住兩件事情:第一,殷長衍不是你的良配,第二,爹永遠不會害你。」

  玉少一看著滿桌子的骨頭,感嘆道,「女兒,你吃得好多,飯量都快趕上我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胖?」王唯一瞬間不開心。

  「胖點兒好,證明咱們家日子過得比常人家滋潤。」

  「爹,吃排骨,別開口,別說話。你要是實在很閒,就去多釣幾條魚。」

  「怎麼,家裡要來客人?」

  「嗯,竇良給長衍發了一個傳訊紙鶴,說等過幾日他娘子大好,夫婦二人要過來感謝你。」

  「哇,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

  三天後,竇良帶著娘子來了,還扛了幾個麻袋的土山貨,菌類乾菜之類的。

  竇良一向沉默寡言,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這一次卻臉帶喜意、對著玉少一說了很多很多感謝的話。

  殷長衍拍了拍竇良的肩膀,遞給他一塊濕帕子,「給你,擦一擦臉上的汗。」

  「嗯?哦,謝謝。」竇良接過濕帕子。

  玉少一拿回了他的翠玉銜環煙杆子,點起煙抽了起來。

  他盯了很久竇良的臉,竇良擦個臉把眉毛都擦飛了。薄唇吐出一口煙霧,「你像是換了一個人。」

  竇良愣了一下,單手撫上自己的臉,「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你沒懂我的意思。」玉少一搖了搖頭,翠玉銜環煙杆子磕在桌角,磕滅火苗。然後煙口部分抵上竇良的嘴,手腕稍微使勁兒一拉,他的嘴巴就移到耳根,「涉世未深的小竊臉者,你手勁兒太大,把眉毛都搓掉了。」

  殷長衍與竊臉者打過交道,對這一類人並不陌生。原來竇良也是竊臉者。

  竇良面色沉了下來,防備地看著玉少一和殷長衍,「你們怎麼知道?是,我是竊臉者,但我沒害過人。你們想怎麼樣。」

  當今世道,竊臉者風評並不好。不,說不好都是抬舉,簡直差到極致。

  竊臉者一開始在台面下活動,過得猶如陰溝里的老鼠。後來命主華銘上台,領導竊臉者轉暗為明。竊臉者很強,但因其行事作風狠辣,於是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想......你以後拿松脂和霧灰抹臉,五官會變得脆硬一些,不會那麼輕易挪動。瞞過一般人,綽綽有餘。」玉少一說。竇良有什麼好緊張的,他又不吃人。

  竇良遲疑了一下,「我可是竊臉者,你不嫌惡我?不拿著掃帚把我趕出去?」

  「不就是個竊臉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見過的竊臉者多得去了,你還排不上號。」

  「真的嗎?你都見過誰?說出來,沒準我認識。」

  玉少一想了一下,「太多了,但有一個人我印象深刻。那時候我沉迷挖地道,不小心挖到一個十二角的鐵籠子,籠子裡關了一個竊臉者。」

  竇良:......十二角的鐵籠子?該不會是竊臉者的無間囚牢吧。命主關在裡面失蹤後,囚牢就成了禁忌之地,無人敢去。

  「那個人名字起的奇奇怪怪,叫命主。世上哪裡有姓命的,真難聽。」

  竇良:命主!!!

  「後來我不小心把鐵籠子挖斷,我跟命主面面相覷。我解釋說這玩意兒得用鐵汁澆上去才能修復,命主就出來跟我一起去鎮子上買鐵汁。唉,花了我不少錢。」

  竇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恩公認識的竊臉者是不得了的人!!!原來這就是命主囚牢銷聲匿跡的真相,真草率。

  殷長衍越聽越不對,囚牢,命主,逃脫,這幾個字眼串到一起,不就是衛清寧衛師兄。<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