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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徑也,為祖所開之心路,隨祖拓為大道。緯,圍,把自己家圍起來,與野外區分開來,就是心中的籬笆。眾人一心,則此籬笆即扎得穩固,不會被人毀家。

  「兩儀,四象,八卦,人之德也。二當合於三,兩儀之後皆不真,為孩子們還沒有長大自己學著大人去演人倫。一二三,道之數也,三為合一,即自然與人合一。心內合,身外合,身心內外俱合,此為三合。三合即為於此世界合道,當有道果。此道果即人與自然相合而納自然之靈於一家,而去承父母之後。道理留於後人,道果即是給世界的果實,從此之後這世界萬物自生自長,淪海化為桑田。」

  「此為行者的道德心經,遺於後人。此世界之法為法自然,莫強求,需通理,以道理徐徐徐為之。母之色白,是故自然之理當為光。無色一分為七色,七色合一而為白色,七為妻,依然是一分為二,二合為一之一二三。」

  「字亦不用說文解字,知造字之理即可。以居中,前承父母,後解自然,字無非是以音擬於此而已。遵父命稟母意,此為巫。以己心代母心而言,為誣。心口不一,污,此污為心污,昧母意故加水名之。」

  「德為文,穿衣而掩身,為紋。不穿衣裝有文德,則為紋身。父之象為龍,母之象為虎,身紋青龍白虎猶為大惡,不知父不知母,褻瀆人倫無過於此。文擬於自然,則為蚊。」

  何為君子?君子之禮也,自己家是自己家,外人家是外人家。客隨主便,而不可喧賓而奪主。對外彬彬有禮,做事有理有節,此為君子待外之禮。自然之物必告而後取,若主人不在家,取之當有禮物。此亦不必權衡,憑心意而為。君子之禮為待外之禮,是大家之禮而非小家禮,各小家之禮自定。

  義,大家之義也。小人裝大人顯於人前,則為儀。留於後人,則為遺。

  儀容,儀禮,儀物即禮物,遺容,遺禮,遺物即遺產,其實都是一個意思,只是施於的對象不同而已。知道理,則文字自解,道理不通強解之也必然不通。

  行者於世間當有儀禮儀物,當有遺理遺物,此經即禮物,也是遺物。後人自取。

  第115章 歲月如歌(大結局)

  徐平騎著馬,與幾位官員在關溝中徐徐而行。山高谷深,不知從哪裡飄來一塊浮雲遮住了天上的太陽,天色不知不覺就暗了下來。

  一旁的楊文廣道:「相公,天色陰晦,谷里又不知日升日落,不妨歇一歇。」

  「也好。那邊有一處涼亭,旁有大石,又有青松,正好歇腳。」

  徐平說著,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身邊的隨從,與眾人向涼亭行去。

  到了亭子裡坐定,早有隨行吏人取了酒來,給眾人斟滿了。

  徐平道:「路上走得乏了。都飲一杯,舒活舒活筋骨。」

  簽判王安石拱手:「謝過相公。」

  舉杯一飲而盡。其餘官員紛紛謝過,以酒潤口。

  放下酒杯,徐平看著周邊群山層巒疊嶂,一片翠色慾滴,嘆口氣道:「人人都道這江山如畫,讓人看之不盡。數年前我到秦州為官,與謀反作亂之党項鍪戰不休,天都山下一戰而定大勢。到如今許多歲月,最終於軍都山下大敗契丹,天下才算是安定下來。回想以往種種,卻只想說一句,歲月如歌。」

  王安石、李覯和楊文廣等人俱都沉默。歲月可歌,歲月當歌,徐平沒有辜負這些年的歲月。到了如今,可以說這個四字了。

  五年之前,定大名府為北京,趙禎親征。與契丹幾經試探之後,還是戰於靈丘、飛狐和易州一帶。中間雖有波折,宋軍最後取得了勝利,占住了溝通山前山後的要道。

  徐平本來以為,經過那次戰事之後,契丹會清醒過來,休養生息,與大宋進入對峙狀態。卻沒想到,契丹上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與大宋徹底成為敵對關係,小戰不斷,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徐平與一眾大臣一樣,視契丹為大宋最重要的對手,小心謹慎,集中全部國力,準備決一死戰。卻沒想到,不等布置完成,大戰意外爆發。更加沒有想到,宋軍如有神助,沒有整編完成的禁軍與整編過的主力配合默契,一路高歌北進。徐平想過很多次與契丹要打多少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是他可以接受的結果。然而實際上,戰爭只進行了三個月,契丹主力就被打垮,宋軍全取山前山後之地。

  對方舉國若狂,政事軍事混亂不堪,全無道理。宋軍卻如有神助,不但是上下幾乎沒有影響戰事的錯誤決策,就連天氣、地理都處處幫忙,順利得讓人不敢相信。

  如有神助,徐平心裡默念了一句,抬頭看天,暗暗嘆了口氣。

  時來天地皆同力,在那一戰中徐平自己都有些害怕,實在是太過順利了。戰場對宋軍好似是透明的,而契丹人則好似昧了心、蒙了眼,宋軍在哪裡埋伏他們就向哪裡去。這個樣打法,就如大人欺負小孩子,讓人感覺世界都不是以前的世界了。

  戰後徐平辭相,朝廷特設文明殿大學士以授徐平,來此外任燕山府路經略使兼知燕山府,安定邊疆局勢。徐平辟王安石為簽判,代自己處理州府政事,自己統領一路。

  呂夷簡已經故去,李迪老而致仕,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掌政事堂的是杜衍,范仲淹和韓琦等人已回京城,與陳執中等人主掌中樞,正在開啟一個新的時代。這個時代與以前最大的不同,不是誰當宰相誰掌權,而是用徐平為相時定下來的那個道理治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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