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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揚靈看向外面的侍衛,心中漸漸有了計劃。

  於是,山上的侍衛們陸續被派出去,不僅扛回不少的木柴,還在附近一個山頭上找到了gān淨的水源。

  而出去找方法救他們出去的侍衛也帶著一群人和一堆物資趕來了,他們是用繩子綁了東西,兩個人提著一蹦一跳趕過來的,因為默契不夠,就算每組只拎了二三十斤的東西,他們也摔過幾次,衣服都是髒的。

  有鍋有米,還有被子和衣物,這些東西都是給立chūn他們準備的,侍衛們表示他們願意留下幾個人來保護這幾個不會武功的下人,這樣王爺和王妃可以帶著小主子們先行離開,等到地上的泥土gān一些他們再帶著人出去。

  但侍衛長卻一臉平靜的對他們道:“王爺中毒了,他暫時用不了內力。”

  所以除非你們能把王爺扛出去,否則大家都得留下。

  侍衛們愣愣的轉頭去看正討好的坐在王妃身邊的王爺,不約而同的想到今天王爺飛上山峰時的飄逸身姿和那快速的身法。

  不愧是王爺,都中毒了還敢這麼用內力!

  於是他們扛來的東西就便宜了齊浩然一家,而且為了日子更好過些,侍衛們被輪番派出去採買東西。

  不過兩天的功夫,山上的小山dòng不僅被布置一新,旁邊略平緩的地方還被侍衛們用木頭簡單的搭建了棲身的茅糙屋,裡面鋪了gān糙和被子,一行人反倒在這座山上安心紮根下來了。

  而小山dòng成了他們一家的屋子,牆壁上點著油燈,用帘子隔開了三個空間,前面做了堂屋,後面兩塊則是夫妻倆和兩個孩子的臥室。

  底下鋪了gān糙,上面還鋪了一chuáng厚厚的被子,就算底下是冰冷的岩石,夜裡睡覺也不冷。

  穆揚靈從齊浩然那裡掏出了圓慧給的藥方,讓侍衛們找方抓藥,每日熬了監督齊浩然服下,兩天下來他嘴唇上的黑色消了一些,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穆揚靈不由鬆了一口氣,見他每日清晨都跑出去迎著晨曦打坐,就覺得雖被迫困在這裡,但也沒什麼不好的。

  而此時,負責護送岩蓮的六組人歷經兩天的奔波後終於有三撥人趕回了京城,還有三撥人不知所蹤。

  帶回去的三個盒子,其中有兩個裝有岩蓮。

  一直被關在後宮的太醫們幾乎喜極而泣,立刻照著圓慧和華院正的吩咐pào制及熬製,很快就給皇上服下。

  藥服下後過了一個時辰,太醫們紛紛排隊給皇帝把脈,摸到本來絮亂且微弱的脈象變得微qiáng且有序,太醫們幾乎要哭出聲來。

  大家激動的看著剩下的藥,壓低了聲音道:“雖然這兩個盒子裡的岩蓮已夠,但為預防萬一還是應該多準備一些。”

  小寶立刻決定派人去接應那三撥侍衛,小熊冷哼道:“正好可以查查到底是誰對皇伯伯出事。”

  這三組侍衛其中有一組運氣不錯,沒被人攔截,他們也是最先帶回岩蓮的人,而另外兩組路上都遭人堵截,不過他們機靈,且對方派出的人手並不是很多,因此很快擺脫對方。

  但另外三組走的路比他們還近,卻遲遲沒有動靜,顯然他們被圍堵得更厲害。

  齊修遠的病qíng得到控制,不僅是小寶和小熊,就是范子衿和榮軒都開始把jīng力放在調查幕後主謀身上。

  也因為他們太忙,導致他們一時忘記了齊浩然夫婦,直到齊修遠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問的就是,“浩然和阿靈呢?他們沒事吧?”

  李菁華和小寶一愣,范子衿和榮軒也一愣,心中暗道:遭了,他們倒把這夫妻倆給忘了。

  還是在他們後面的小熊默默回稟道:“回皇伯伯,我爹和我娘都沒事。”

  小熊知道皇伯伯一直保持神智的事,自然更知道自己父母的qíng況。

  畢竟那是他爹娘,山上還住著他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自然是要時時關注通信的。

  齊修遠眼神溫和的看向小熊,沖他招手,等人到了跟前後一把抓住,問道:“你爹身上的毒清了?”

  “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小熊道:“爹爹一直照著國師的方子吃藥,毒已清的差不多了。”

  齊修遠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是皇伯伯連累他了。”

  第1299章 養病(1)

  齊修遠一清醒過來就qiáng撐著病體在朝堂上出現了一回,本來暗cháo涌動的朝臣在看到雖消瘦卻jīng神的皇帝後紛紛壓下心中的心思。

  齊修遠看著垂首恭敬的朝臣,沉聲道:“朕病體未愈,之後朝政皆由太子總理,左相與戶部尚書共同輔佐,不決之事再由太子上報於朕。”

  齊修遠喘了一口氣,繼續道:“皇城及皇宮諸事全部jiāo由安郡王統領,如同聖意,卿等須恭敬遵守,不得違反。”

  眾臣的頭更低了,范子衿不准諸皇子出入宮廷,對內外傳遞的消息更是把控得非常嚴密,整個皇宮都在他的控制之中,這當然讓群臣不滿,而他非宗室,又非禁軍統領,按說皇宮之事不該他cha手的。

  但皇后與榮親王都信他,群臣只能挑撥宗室來鬧,順便上折彈劾他獨斷專行,誰知道皇帝一出來就是為他撐腰?

  而真正讓群臣惶恐的是皇帝竟然全部認同了榮親王的安排,大家隱晦的看向嚴渡。

  所以右相不僅開罪於榮親王,還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了嗎?

  齊修遠不管眾人如何想,扶著太子的手就退朝。

  朝臣們看著太子扶著皇帝漸行漸遠,從此對太子更加恭敬,多餘的心思也暫且收起來了。

  皇帝既然解毒了,那就算要爭鬥也不必那麼急,皇上正是年富力qiáng的時候,太子又漸大,以後雙方的矛盾只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方是施為的時候。

  而此時,被朝臣斷定年富力qiáng的皇帝正吐出一口血來,小寶著急的宣太醫們。

  齊修遠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道:“此次解毒損傷太大,不要緊的。”

  久病成醫,這已是第二次中毒,對於這種qíng況他熟悉無比。

  華院正收回手,躬身道:“皇上說的不錯,您的身子此次損傷極大,加之又勞累動怒,所以……”

  華院正小心翼翼的道:“皇上應該平心靜氣,等毒徹底清除後再好好調養方為上策。”

  齊修遠輕聲“嗯”了一下,看向小寶道:“你去把國師請來,父皇有些問題要問他。”

  小寶以為他是要問四叔和四嬸的事,忙往外走去。

  齊修遠等人走後就瞥了萬公公一眼,萬公公忙帶著人躬身退下,大殿裡一下就只剩下華院正了。

  華院正低著頭站在一邊,心不由高高提起。

  齊修遠調整了一個姿勢,問道:“榮親王身上的毒如何?”

  “榮親王與陛下換了一半的毒血,但他內力深厚,身體又好,毒血才融合就開始服解毒劑,因此應無大礙。”

  齊修遠定定地看了他半響問道:“那榮親王為何不回京見我?”

  華院正額頭冒著冷汗道:“據聞王妃遭遇了危險,王爺說不定是擔憂王妃呢。”

  齊修遠就冷哼一聲,華院正頓時不敢再說,大殿裡一下寂靜下來,只聞倆人的呼吸聲。

  華院正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最後受不住心理壓力,聲如蚊蟻的道:“但榮親王的毒還未全解就奔波勞累,聽說又動用了內力,毒素擴展加速,深入血液骨髓的可能也是有的……”

  齊修遠眼底一沉,華院正偷偷看了他一眼,冷汗淋淋的道:“不過國師已根據回稟過來的脈案重新開了一張方子,榮親王應當不會有事。”

  見齊修遠面色沉凝未見好轉,華院正忍不住跪地道:“聖上,就算榮親王病qíng加重,那也不及您的一半啊,如今您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齊修遠一怔,問道:“朕還能活多久?”

  華院正吶吶不得語。

  “說吧,朕恕你無罪。”齊修遠勾唇笑道:“這次能醒來已是萬幸,朕還求什麼呢?”

  可這世上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對生死?

  華院正一閉眼,回道:“回皇上,少則三五年,多則七八年,只看您是否保養妥帖。”

  這些毒太過霸道,又是突然發作,齊修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加之那麼多的毒素在他體內停留了四天之久,之後他們又用虎láng藥壓制他體內的毒素,所以他的五臟六腑損傷都很大。

  人就是靠五臟六腑活著的,反正以他與太醫院眾同僚的能力是根本治不了皇帝的損傷的,除非能找到擅長調理五臟六腑的名醫。

  齊修遠喃喃道:“損傷了浩然竟只爭得三五年的時間,那不如就此死了呢,好歹保存了一個。”

  “皇上!”華院正磕頭道:“大齊離不開您啊!”

  齊修遠揮揮手,道:“此事不必告知太子與皇后,你從太醫院裡選出兩個擅解毒調養身體的太醫給榮親王送去,讓他不用急著趕回來,先養好身體再說。”

  華院正紅著眼眶出去,他在前朝時就是太醫了,見慣了大周皇室彼此間的算計與傾軋,還是第一次見皇室中也是有真qíng在的,因此很是感傷。

  華院正站在大殿前想了想,覺得皇上剛才只提“三五年”而不聞“七八年”顯然是不想好好調養身體了,而對方已下令不得告知太子與皇后,華院正只能把這事告訴榮親王。

  反正皇帝也沒說不準告訴榮親王不是?

  若有榮親王相勸,那皇上八成得聽,華院正這麼一想,立即選好了太醫,又收拾好一堆藥材,叫人給榮親王送去。

  圓慧慢悠悠的踱步到皇帝的寢室,見他在翻閱奏摺,就微微搖頭道:“皇上這樣勞累只怕於壽有礙。”

  齊修遠丟下摺子,抬頭直視他問道:“你既然會算天命,那朕問你,朕還能活幾年,榮親王又能活幾年?”

  圓慧笑道:“皇上,貧僧雖能窺視天象,卻不是神仙,您說的這兩個問題我都算不出來。”

  他盤腿在齊修遠對面最下,慈悲的道:“世間的一切並不是天道固定的,所以天道也在變。”

  “人的選擇和作為是能改變天道的,而貧僧所能做的不過是根據天象衍變推算出一些事的大致發展。而這些會從人的面相及手相上表現出來。”

  “比如我當年一見榮親王便知他是大富大貴的命,且身有龍息,但那點龍息太過淺薄,我本以為他是潛龍在淵,但再一看他的手相便明白天命在其兄,而非他。”圓慧笑道:“當年費盡心力推演天象,推斷出您年過四十就能平定天下,取大周而代之,而見到榮親王妃後,我方知天道在變,天象已不足可信,您取大周而代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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