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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為了女兒的安全,這幾天她都小心翼翼的保住自己的xing命,期待能拖延時間更久一點。

  皇上蹣跚的拄著拐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皇后虔誠的跪拜佛祖,他抬頭看向大慈大悲的菩薩,微微嘆息一聲。

  皇后聽到動靜,忙轉過身來,“皇上,主持大師怎麼說,長老們願意見我們了嗎?”

  皇上微微搖頭,“長老們年紀都大了,他們都閉關不出,主持往裡面遞過信,現在卻不好再去問。”

  皇后眼圈微紅,道:“可,這是段氏的江山啊。”

  皇上嘆息一聲,微微搖頭。

  段氏一直是大理的當權者,大理是獨立的國家時,段氏是皇帝,大理是州郡時,段氏就是受封朝廷的鎮南王,上一次大理從大周分出來就是他爹gān的事,當時他們幾兄弟為了鎮南王的爵位已經斗得昏天暗地,他父親一將大理分出來獨立為國,大家斗的更激烈了。

  到最後他即位的時候,他父親成了少數沒入崇聖寺剃度的大理皇帝兼鎮南王之一,因為他才退位五天就病故了。

  段氏家族一向長壽,特別是願意剃度進入崇聖寺修行的鎮南王,比如他祖父和太祖父如今就都還活著,他祖父今年八十七歲,而太祖父已一百零三,都還建在。

  但似乎是老天爺對逃命爭奪皇位手染鮮血的報應,他的兄弟們在鬥爭中死去,連累他們的兒女,到最後塵埃落定他登基為帝時只有二弟的一個小兒子活著,而他,終此一生只得一個女兒。

  也正因為如此,他這些年才廣施仁政,多次減免賦稅,就是想多積累功德,好讓唯二剩下的兩個血脈能夠平安長大。

  他都已經選定五十五歲時退位給太子,可誰知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皇帝覺得,這真的是年輕時候的報應,他不知道長老們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因此遲遲不肯出來見他,其實只要長老們願意出面,以祖輩積累的人脈功德,高氏是反不了他的。

  可出家人又在紅塵之外,就算崇聖寺歷史上有過幾次助段氏撥亂反正的事件,此時他也不敢肯定崇聖寺就願意為他出頭,畢竟,他的女兒就是在崇聖寺被送走的。

  崇聖寺有保護段氏血脈的職責,但就因為大公主是女兒,不是兒子,崇聖寺就不肯盡全力相護,皇帝很是氣惱,對那些一直未曾出面的長老自然也沒多少好感和期望。

  夫妻倆攜手跪在佛前,認真的祈禱他們的女兒平安喜樂……

  此時,想要混進崇聖寺的齊浩然正滿臉鐵青的瞪著手中的人,臉色青黑的吩咐飛白,“去查一下這人是誰。”

  飛白聽到有人正往這邊來,邊應下,邊著急的道:“爺,我們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齊浩然點點頭,伸手就要將手中的人扔掉,想了想,到底是不夠狠心,帶著人一起跑了,就算幾人功夫都不錯,大家也被追得夠嗆,特別是齊浩然手上還帶了一個受傷昏迷的人,好幾次他都想將人扔掉,但覺得逃走的可能xing還挺大,加上也不願意稀里糊塗的就背上一條人命,齊浩然就這樣將人拎到了一個破廟裡。

  飛白滿頭大汗的從後面趕上來道:“爺,人被甩掉了。”

  齊浩然這才扔下手上的人,吩咐手下,“給他處理一下傷口,醒後問一下他的身份來歷。”

  “飛白,明天你帶人再去一趟崇聖寺,看看他們的布防有什麼變化,我們得再找時間混進寺廟裡面去。”

  “爺,這次我們驚動了守衛,再想混進去就太難了,而且太危險了。”

  齊浩然道:“再試一次,不行我們就撤回去。”

  他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的,要是能見到大理的皇帝自然好,見不到也就惋惜一下,可沒想到眼見著就要成功了,卻被一個同樣想要混進崇聖寺的人引來了守衛。

  他們不得不臨時撤退。

  齊浩然吩咐完過來看那已經被包成粽子一樣的人,問道:“怎麼樣,會死嗎?”

  給傷員包紮的侍衛抹了一把汗,道:“回爺,應該死不了,這人身上的傷雖多,但都不致命,人暈過去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止了血,再給他灌一些補血的東西應該就能醒了。”

  第689章 被發現

  飛白根本就靠不近崇聖寺,現在崇聖寺方圓五里內全部被戒嚴,居住在此範圍內的佃戶和村民竟然都被關押起來了,飛白覺得不對,就算他們驚動了崇聖寺的守衛,他們的反應也太過了吧?

  沒理由只為幾個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的人如此大動作吧?

  飛白想了想和一個侍衛想辦法買通了一個巡邏的普通士兵這才知道,昨天有人硬闖崇聖寺,人還沒闖到崇聖寺大門就被高氏的士兵擊殺,可奇怪的是,自叛亂後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崇聖寺突然打開大門要求高氏的人將那些硬闖的人jiāo出來,兩邊的人甚至jiāo上了手,就算那些人變成了屍體,崇聖寺的人依然qiáng硬的要求高氏的人jiāo出屍體。

  再多的事卻不是一個普通士兵能夠知道的了。

  飛白帶著消息回去找齊浩然,齊浩然眯了眯眼,“大理皇帝找上崇聖寺,崇聖寺都沒出面,只是保護他和皇后的xing命,現在卻去搶一些屍體?”

  飛白點頭,“小的也覺得奇怪,可惜現在高氏戒備森嚴,這次能夠撬開那士兵的嘴也費了好大勁兒,而那人也不過是個普通衛兵,更多的卻打聽不出來了。”

  齊浩然扭頭看向糙堆上躺著的“粽子”,抬抬下巴問道:“他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飛白搖頭,不僅查不到,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裡畢竟不是大齊,很多事qíng都不方便,在大齊,他們可以到衙門裡查閱任何典籍文書,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訪調查,想要找一個人很容易,而在大理,他們自己都要掩蓋身份,這人身上gān淨得很,除了一張臉,沒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東西。

  所以他走了一圈,隱晦的問了一下崇聖寺附近的人,卻沒一人見過他。

  齊浩然卻心一跳,問道:“你說你去打聽過他的身份?”

  “是,因他也想闖進崇聖寺,所以我想他可能在那附近住過,所以去打聽了一下,卻沒一個人見過他。”

  齊浩然垂眸沉思,突然站起來,道:“立刻收拾東西,我們立即離開。”

  飛白等人雖然驚訝,但還是立刻收拾妥當,將所有痕跡抹除,將“粽子”抬上就快速的離開破廟。

  齊浩然在岔路口停頓了一下,立刻指了河對面的山林道:“我們過河進山。”

  一行人小心的渡過河流,抹除痕跡後進山去了。

  而就在他們離開破廟後沒多久,一隊士兵就破門而入,高遠yīn鷙的盯著地上的稻糙堆,問道:“如何?”

  為首的斥候猶豫了一下道:“這裡沒有人停留的痕跡,多半是被人抹去了痕跡,但痕跡能抹除,氣味不能抹,將軍,我們軍中有幾條獵犬很好用,不如將軍稍待片刻,我們回去取了獵犬來。”

  高遠蹙眉,“這得耽誤多少時間?”

  “磨刀不誤砍柴工,將軍,我們現在找不到他們的痕跡,就算要追也找不到方向。”

  高遠有些煩躁,揮手道:“那就快叫人去取,我在這兒等著。”

  高遠在破廟裡來回走了兩趟,問身邊的副手,“你也看不出一點痕跡?”

  副手眼睛在廟裡看了一圈,微微搖頭道:“能看出有人住過的痕跡,但真要去找,卻又發現那些痕跡很平常,是乞丐或過路人留下的。”

  高遠冷哼一聲,道:“這才真的可怕,似有還無,卻一點有價值的痕跡都找不到。”

  高遠冷著臉等了將近三刻鐘,獵犬才被牽來,獵犬在地上轉了半天,高遠指著地上的那堆稻糙道:“讓它著重聞那堆稻糙。”

  他總覺得那堆稻糙太過自然,好似就從沒人坐過躺過一樣,但如果他是對方,來到破廟落腳,在無椅子和歇腳的地方的qíng況下,那堆稻糙顯然是最佳選擇,所以那堆稻糙應該是留下最多氣味的地方。

  高遠卻不知道他只猜到了一般,那堆稻糙的確有人用,如果沒有傷員,那堆稻糙肯定是齊浩然的地盤了,可有了傷員,齊浩然又生氣對方使自己被發現,因此只站在那裡看了對方一眼就轉身走了。

  而其他人更不會主動靠近敵友不明且又被主子討厭的人,因此,除了給粽子上藥包紮的人,這糙堆上就留了那傷員的味道,而這味道中藥味還占了大多數,屬於齊浩然的那股似有似無的氣味被獵犬放在了排除的最後面。

  獵犬很聰明,循著最濃的那股味道追出去,很快就追到了河邊,但等過河,氣味就淡了很多,獵犬嗅了很久才進入山林,它在山裡不停的打著轉,最後又回到了那條河的下游,過河後進入山里轉了一圈再一次出來到達河流的再下游,過河……

  高遠臉色鐵青,此時他就是再蠢也明白自己被人給耍了,他氣得一腳將牽著獵犬的斥候踹飛出去,怒道:“沒用的東西,來人,去調大軍前來,將這片山都圍了,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人找出來。”

  身後的人面面相覷,不由低聲勸道:“將軍,此事要低調,何況,我們的大軍現在要剿滅叛亂,又要圍崇聖寺,已經抽不出多少人手了。”

  “將軍,不如調兩隊jīng兵過來追擊,每隊都配上兩隻獵犬,就算他們會繞彎,我們兩隊人jiāo換著使力,難道還追不上他們?”

  高遠想了想就同意了,眼中淨是yīn霾,低聲道:“沒料到他身邊還有這樣的能人,難怪能逃得掉。”

  而此時,齊浩然等人已經累得癱倒在地上,飛白戳了戳那依然昏睡的“粽子”,感嘆道:“還是他好,舒舒服服的躺著一路過來了,四爺,我們還要繞多少彎?”

  齊浩然眯著眼睛問,“不用繞彎了,順著河流往下有個村莊,我們去找些掩蓋氣味的東西。”

  齊浩然看向躺著的人,道:“不知這人是誰,運氣倒是好,不遠處就是河流,不然我們未必能甩掉後面的人。”

  他們一群人帶著個傷員,雖然能抹除痕跡瞞過人的眼睛,但一定瞞不過獵犬的鼻子,他還是走到河邊想起飛白說崇聖寺方圓五里內的人都被抓起來了,既然對方這麼重視要闖崇聖寺的人,必定不會輕易放棄他們這漏出行蹤的人,齊浩然這才想利用這條河減弱氣味,拜託追蹤的人。

  這個法子雖然有用,卻麻煩,收效也慢,對方要是狠狠心派出大量人馬,他們必定毫無遁形,到時候只怕真的要進入山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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