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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她沒答應,我告訴你浩然,現在金國和西夏的局勢緊張,戰事有可能會擴大,我們這時候最好以靜制動,養jīng蓄銳。”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齊浩然瞪眼道。

  “我也是下午才收到消息的,是從金國商人那邊得到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和大表哥呢。”范子衿現在在齊修遠和齊浩然的支持下已經開展了在三國之間的走私活動。

  齊浩然湊到范子衿的身邊,笑嘻嘻的道:“子衿,借我一點錢吧,看廟會上有沒有什麼寶刀賣,回頭我買一把。”

  范子衿就知道齊浩然又沒錢了,他很奇異的看著齊浩然道:“你的錢到底花去哪裡了?不說大表哥給的,我每個月給你的也有百兩了,以前在臨安府的時候要替那些人買單不夠用,現在你整天呆在軍營里怎麼還是不夠用?”

  齊浩然撓撓腦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銀子都花去哪裡了,回頭我讓飛白把帳目給你拿過來,你看看吧,現在先給我一些銀子。”

  范子衿回屋拿了一百兩給他,想到廟會很大,他又是跟穆揚靈他們一塊兒去玩的,怕他要買什麼貴重東西,到時拿不出足夠的錢在穆揚靈跟前丟了面子就又給他添了一百兩,“不夠的話你再讓飛白去酒樓里找我,或是直接叫人記帳,月底再結算。”

  齊浩然將銀錠裝起來丟給飛白,樂了,拍著胸脯道:“等我掙了錢就還你。”

  范子衿揮揮手,這話他從小聽到大,自打齊浩然會花錢開始就會說這句話,他唯一的一次接到過他還回來的錢,還是為了從他這裡掏出更多的錢去買一把從西域流出來的寶刀。

  飛白樂呵呵的抱著銀子出去了,回屋就把齊浩然的帳本給范子衿送過來了。

  帳都是飛白記得,齊浩然去哪兒都帶著飛白,花錢,錢都是從飛白手裡給出去的,所以事無巨細他全記下來了,包括他在紅味樓里吃的飯錢也都記下了。

  范子衿本來沒打算查帳,見帳本來了也就隨意的翻一翻,他不由皺了皺眉頭,指著帳冊問飛白,“怎麼你們主子的零用錢和軍需還掛在了一起?”

  “主子在軍營里的時候和將士們同吃同住,見大家訓練辛苦,就給大家加餐,這,軍費有限,所以只能主子自個掏錢。”

  范子衿合上帳本jiāo給飛白,對齊浩然道:“你這樣會養刁他們,以後因恩生隙,不聽號令怎麼辦?”

  “別聽飛白瞎說,你以為我這麼傻?又不是隨便給他們加餐,只有他們的訓練或是任務超過我的預期,或是立了大功我才會拿私房錢賞賜他們。”

  范子衿這才放心,但他還是為齊浩然的荷包擔憂,“這樣,你再多的零用錢也不夠用的。”

  范子衿正想說給他在鳴水縣置辦一些產業,這樣以後他可以吃出息,要用錢的時候也就不用問他和大表哥用了,抬頭就看見飛白正心驚膽戰的看著他,就將到嘴邊的話咽下,等齊浩然去洗漱後他才招飛白來問話。

  “你剛才為何出冷汗?還那樣看著我?”

  飛白躬身道:“表公子,小的知道您心疼我家主子,剛才我就怕您說要多給主子錢,或是給主子產業什麼的……”

  “為何怕這個?”見飛白拿眼偷看他,就將手中的茶杯摔到桌上,喝問道:“問你話呢。”

  飛白就立馬跪到地上,道:“表公子,主子的為人您知道,疏財仗義,花錢沒個數,手上有五十兩,他能花出去一百兩,現在主子每個月有月錢五十兩,又有大公子給的二十兩,還有您這邊給的一百兩,但每個月下來做結算,外頭總是能欠下四五十兩的帳,須得拿下個月的銀子來填補,您要是再多給他錢,那他只會欠得更多,要是給主子產業,那……”飛白眼巴巴的看著范子衿,意思不言而明,到時候齊浩然花的錢,欠的帳只會更多。

  主子爺在花錢這方面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會節省,作為齊浩然的貼身小廝,他不僅是要照顧伺候他,還要負責引導他,不然主子犯下的錯,到最後還是得他背著,別人不說,只大公子就饒不了他。

  主子花錢雖然沒個數,但在外頭欠下的帳都是根據自己每個月的零用錢來的,比如以前錢少的時候,他最多也就在外面欠下二十兩左右的帳,絕對不會超過他每個月零用錢的三分之一。

  有時候飛白都會懷疑主子是不是算好了的。

  范子衿從小和他一塊兒長大,為他擦過無數次的屁股,還過無數次的帳,自然知道他的這種“天賦”,頭疼的撫了撫額,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頓了頓又道:“我不會給他漲零用錢的。”

  飛白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躬身退下去了。

  齊浩然並不知道他洗澡的這個時間裡讓他失去了一份可以生出零用錢的產業。

  第265章 注意

  穆石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齊府,他目光炯炯的看了一眼妻子,就把龍鳳胎抱起來,用他的胡茬扎得他們哇哇的大叫。

  見兩個孩子快哭了才把他們jiāo給穆揚靈,大手一揮道:“行了,把你弟弟妹妹們領出去。”

  屋裡一下子就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了。

  穆揚靈抱著龍鳳胎回自己的屋,從包袱里掏出一串錢來拆開,道:“我給你們分錢,明天上街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自己買,錢不夠就把我叫過去。”

  說是逛街,但其實明天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賣皮貨,但他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不可能每個人都站在攤位前。

  所以把車推到坊市占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後,穆揚靈就揮手把穆石他們往外推,“你們去玩吧,這裡我和秀紅看著就行。”

  姨婆昨天趕路有些疲勞,所以今天沒來,秀蘭眼巴巴的看著姐姐和表姐,穆揚靈讓她和博文手牽著手,道:“你們不要鬆開手,爹,你看著他們一點,行了,去玩吧,你們在這裡也是礙事。”

  穆石知道女兒有主意,就抱著龍鳳胎,帶著妻子他們去逛街了。

  廟會是明天才開始,為期三天,但今天就已經很熱鬧了,來往的客商不少,小販更是雲集。

  穆揚靈和秀紅把板車上的繩子解開,秀紅一點不怯場,直接爬到板車上抓著一張狐皮就喊道:“皮貨,上好的皮貨拉,狐皮,兔皮啥都有,大家快來看看啦。”

  秀紅聲音清脆響亮,讓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一個小姑娘自己就能站在車上吆喝,南來的客商不免咂舌,覺得北地還真夠開放的,至少在南邊,小姑娘小媳婦們都沒這個膽子,大戶人家的姑娘出門還要帶了帷帽呢。

  北來的客商卻會心的一笑,瞥了一眼她們的皮貨,都決定再往裡走走看看。

  烏烈站在茶樓上往下看,正對著穆揚靈他們的板車,不僅將她們兩人看得清清楚楚,她們板車上的貨物也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板車上有不少的láng皮,他不由眼睛微眯,道:“沒想到漢人越來越彪悍了,連láng都能打了。”

  “四公子,這是因為漢中府曾由我國統治,百姓才學了這些狩獵的本事,再往南去一些,大周百姓還是和以前一樣懦弱無能。”跟著烏烈潛伏過來的匹獨思道。

  烏烈不信,他們金國百年來都沒把大周收入囊中,這個國家的百姓雖然懦弱無能,但自有一股韌xing,這也是他對大周的戰事一直很謹慎的原因。

  而本來早被他們占領的漢中府被大周西營奪走,齊修遠不費chuī灰之力就讓城中的百姓熱烈歡迎他們,相比當年他們在漢中府建立政府時的艱難讓烏烈對大周,對漢人更加的謹慎。

  他指著下面穆揚靈的攤子道:“你去,各種皮貨都買一張上來。”

  匹獨思不解,“四公子,我們大金的皮貨不知比他們的好多少倍,為什麼要去買他們的?”

  烏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匹獨思心頭一跳,單膝跪地道:“屬下該死,問了不該問的。”

  “去吧,每樣都買一些回來。”

  匹獨思就轉身出了包廂下樓去。

  秀紅喊累了,正好坐在板車上休息,穆揚靈正坐在一張凳子上東張西望,一道如雷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姑娘,你們這些皮貨怎麼賣?”

  秀紅立馬qíng緒高漲起來,抱著一張狐皮道:“不知您說的是哪種?我們這兒有狐皮,兔子皮,還有láng皮,我們這兒還有兩張上好的純色狐皮。”說著秀紅從皮貨里翻出一個包袱里打開,兩張火紅色的狐皮呈現在眼前。

  這是穆石帶回來的,他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狐狸一家,就獵到了兩隻,還有好幾張láng皮,他雖然不說任務的危險,但能遇到láng群的任務想來也不會多輕鬆。

  匹獨思只看了一眼就沒興趣了,火紅色的狐皮雖然難得,但他們四皇子並不缺,庫房裡什麼皮貨沒有?

  他沒有給四皇子làng費的打算,所以隨便選了一張狐皮,一張láng皮和一張兔子皮,就問道:“這些多少錢?”

  秀紅眨著眼睛看他,每樣只買一張有什麼用?穆揚靈這才將視線從別處收回來,打量了一下匹獨思後就笑盈盈的上前道:“客官,一共是七兩三錢二十八文,您不再選點其他的?這別的不說,一張兔皮也做不了什麼啊,不如您多買幾張?”

  “少廢話,趕緊給我包起來。”匹獨思有些虎聲虎氣的道。

  秀紅見他吼人,就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穆揚靈卻恭敬的笑道,“您稍等,我這就給您綁起來。”說著抽了一條麻繩,將狐皮和兔子皮捲起來放在láng皮里,三張再一起捲起來,就用繩子綁好,雙手畢恭畢敬的遞上去,匹獨思接過東西,再掏出錢來jiāo給穆揚靈。

  穆揚靈兩次都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掌,但匹獨思並不放在心上,因為穆揚靈臉上帶著些害怕的神色。

  秀紅察覺不對,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穆揚靈一直目視著匹獨思上樓,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沒敢抬頭看向對麵茶樓的窗口,只是抹了一下額頭,擦著那不存在的冷汗,扭頭對秀紅道:“剛才那人好可怕啊。”

  “……”秀紅的看著表姐,那人也就長得壯一點,但還沒有表叔高大呢,她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可怕的。

  穆揚靈卻只是摸摸她的腦袋不語,垂下的眼眸中閃過沉思,腳上是黑色官皮靴,腰上的刀是胡式,刀鞘上紋有金國大部落卡爾的圖騰,手上有握刀的厚繭,漢語說得雖然很好,卻還是透出了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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