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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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狸有些憂傷地想到,我可憐的耳朵啊,今晚真是難為你了,遇到一個貞潔烈婦般愛炸毛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尖叫,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她這邊占了便宜,調戲了良家婦男,心裡還委屈上了,卻不知比她委屈一千倍的人就躺在身下。

  金攸寧一次又一次被姜小狸「不經意的動作」刷新了三觀,總覺得這一夜過得分外漫長,且伴隨著波瀾起伏。他被那小手撩撥得渾身發麻,剛剛生出的力氣瞬間又煙消雲散了。被姜小狸捏住的瞬間,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四肢都瞬間伸展了,卻動彈不得,唯一能自由支配的就剩一張嘴了。

  他也不想像女人一樣尖叫,可是除了尖叫他還能做什麼呢,總有種被調戲的感覺是什麼鬼!姜小狸不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嗎?為什麼還能這樣折騰人!尖叫過後,那挑事的小手終於停了一瞬間,他感覺從籠子裡釋放了出來,瞬間出手如電,抓住了那隻小手。

  金攸寧感覺身上的力氣漸漸回來了,他深深呼吸一口,將心底幾欲噴薄而出的炙熱壓了下去,使勁一帶,就將身上的人翻了下去,又順勢攬住了她的腰。什麼羞恥感,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全部被他丟到了一邊。

  反正現在戴著手套,戴著眼罩,什麼也看不到,就算是摸到了,額,那也不算。如今他被撩撥的慾火焚身,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只想速戰速決,趕緊把她收拾了,扔床上去,自己再好好地沖個涼水澡。

  金攸寧將她身上早已撕裂的衣服隨手丟到了一邊,又摩挲到她的腳,將鞋子也脫掉,扔到一邊,又迅速地摸到水龍頭,試了試水溫,直接澆到了她身上。他就那樣將她抱在懷中,一手籠著她的身體,一手拿著淋雨頭,就像是在洗菜一般,反正也看不到,只上下沖洗著。

  結果剛剛沖了兩下,又生事端,他的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聲尖叫出聲!那一刻他在心裡想的卻是,還好公寓的隔音效果比較好,否則十有八九會被鄰居舉報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覺,在家裡學什麼狼叫啊!

  至於金攸寧為何又突然叫了出來,那自然是某隻又使壞了!姜小狸剛剛被水沖了幾下,原本冰涼的身體就熱了起來,舒服地直冒泡。因為是靠在金攸寧懷裡,而他又帶著眼罩,毫無方向可言,那水在衝到她的同時,自然也將他一起沖得上身濕透。

  姜小狸不著寸縷地靠在他懷裡,原本還有一層襯衫阻隔,現在襯衫已濕透,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塊塊薄而流暢的肌肉線條。她的手幾乎不受控制地摸了上去,好似喝了玉露瓊漿一般,陶醉地喟嘆出聲,心底的饑渴被填滿了。

  看著那一排濕透的紐扣,總覺得有些礙眼,姜小狸的腦袋轉向他身前,珠玉般的貝齒輕輕咬住他的衣領,魅惑的妖姬一般,一邊看著他緊繃的下頜,一邊輕咬慢碾。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如今再聽到他叫聲,他她已經完全產生了抗體,根本沒什麼反應了。見多識廣的姜小狸表示,你喜歡叫就叫吧,就當成是情趣好了。

  金攸寧感覺身前的肌膚被她若有似無地啃咬著,就好像身前纏了一條美女蛇一般,渾身透著涼意,一條鮮紅的蛇信子蜿蜒吞吐,讓人動彈不得。他像是任人宰割的獵物,腦子還在飛速地轉動著,難道姜小狸醒了?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他打消了,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一定是剛剛沖水,把她沖得神志不清,產生了一些幻覺,嗯,一定是這樣的!

  他自我催眠結束後,幾乎用盡了全身僅存的那點理智,將淋浴頭一扔,又從籃筐里扯出一條浴巾,囫圇地往她身上一裹,才如釋重負地嘆息一聲。他抱著她站起身,才將眼罩拿下,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果然睡得正香,也不知夢到了什麼,還在砸吧著嘴。

  一想到剛剛這張紅唇乾了什麼事,他的身體又止不住地一陣滾燙,好似懷裡抱了炸藥一般,想要扔出去,又不捨得。鼻尖依然充斥著若有似無的酒味,他輕嘆一聲,將她的身體輕放在已經備好的凳子上,身體靠牆,然後才拿出牙刷牙膏,任勞任怨地幫她刷牙。

  金攸寧感覺自己成了老媽子,居然還要幫她刷牙,卻又無可奈何。他拍了拍她的小臉,輕聲誘哄道:「乖,把嘴張開,要給你刷牙了。」

  他的聲音輕柔,好似三月春風,輕輕拂過她的心田,姜小狸裝睡裝得很是痛苦,要不是擁有著影后級的演技,估計早就露餡了。此時聽到他好似哄小孩子一般的聲音,心裡痒痒的,但又不敢睜開眼,也不敢隨意亂動,萬一露餡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姜小狸喵嗚一聲,假裝被拍醒,眼睛未睜,只張了張嘴。這邊剛把嘴張開,牙刷已經伸了進來,伴隨著他溫柔的聲音,「乖,把牙刷了,就能去睡覺了。」

  金攸寧嘴上雖這樣說著,心裡早已冒出了一盆的酸水,奶奶的,這煎熬終於要到頭了啊!心裡一輕鬆,連刷牙的手都輕快了些,快速地來回刷了幾下,又扭頭接了杯水,剛轉回身來,卻看到雪白一片,嚇得再次驚叫一聲!

  他的心臟跳動得厲害,擂鼓一般,噗通噗通,手裡的杯子伴隨著他的尖叫落到了浴室的地上,驚起水花一片。待反應過來,急忙閉上了眼睛,假裝什麼也沒看到,顫抖著手伸過去,將不知何時掉落的浴巾往上拉了拉,嘴裡念念有詞,「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

  這邊金攸寧剛剛閉上眼睛,姜小狸就睜開了眼,偷偷地喘了口氣。看著那張好似紅霞染就的臉,心裡暗嘆,還好我比較聰明,再不喘口氣,就演不下去了!鼻尖充斥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渾身的血液都在奔涌,想要裝睡何其容易啊!

  姜小狸趁著他閉眼的間隙,休息了一下,趁機看了幾眼濕透的美男,啊,濕身誘惑啊,濕身誘惑,可惜不能明目張胆地看,好失落,嗚嗚嗚~這邊剛看了幾眼,又咽了口口水,才依依不捨地閉上了眼睛,故意發出一聲輕吟。

  金攸寧將她身上的浴巾扯好,才睜開眼睛,迅速地從地上撿起杯子,又轉身接了杯水,快速地往她嘴裡一喂,隨便涮了幾口,就火急火燎地把她抱了出去,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拖沓。

  看著床上睡得香甜的人,金攸寧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總感覺不過是幫她洗了個澡,仿佛用盡了洪荒之力一般。他又將被子拉上來,蓋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只剩下一張小臉在外面。滿意地點了點頭,才返身去了浴室,快速地沖了個冷水澡,才感覺渾身蠢蠢欲動的小火苗終於熄滅了。

  又將浴室從裡到外收拾了一下,將兩人的髒衣服全部打包裝在一起,準備丟掉,誰叫他有潔癖呢,襯衫上沾了酒氣和口紅,怎麼可能再穿下去啊。至於姜小狸那身價值不菲的晚禮服,早已毀在了他的手下,絕無回收利用的可能,也只能一起丟了。

  衣服什麼的收拾完,又將整個浴室打掃了一遍,直到一塵不染,才鬆了口氣。若是姜小狸見了,肯定目瞪口呆,簡直是整潔到喪心病狂啊!估計還要感嘆一句,潔癖真可怕!

  待金攸寧將一些收拾打掃完畢,才走出浴室,下意識地往床上看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驚心動魄,這一次他沒有驚叫出聲,而是及時地捂住了嘴,也許是被驚嚇的次數多了,已經養成了習慣,又或者是怕吵到她睡覺。

  但見雪白的大床上,躺著一個美人,雪白的被子被踢到了一邊,依稀可見兩條雪白的大腿。脖頸微露,玉一樣潔白,嘴角紅得仿佛罌粟花,帶著致命的誘惑。

  因為潔癖的緣故,家裡不僅裝修是清一色的白,就連床單被罩也都是白色的,原本天天看著,從未覺得有什麼。但此時不知是因為多了個人的緣故,還是因為今晚一直處於慾火焚身的狀態,一看到那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只覺白得刺眼!初雪一般,閃得人眼冒金星,只覺一股難言的熱流順著小腹,傳導至四肢百骸,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下方,還好,沒有流鼻血!

  金攸寧刷地閉上眼,雖然該看的都看了,為時晚矣,但就這也正大光明地看,總覺得有種羞恥感。他站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呼吸,才摸索著走上前去,伸手拽住被子,將床上的人裹成了蠶寶寶。又低頭看了兩眼,低嘆一聲,「好好睡吧,不要再調皮了。」

  說罷,走到門邊將燈關了,才轉身離開,卻不知黑暗之中有雙眼睛慢慢睜開,閃著細碎的光,竟比窗外的月光還要亮。

  金攸寧有氣無力地躺在客房的床上,總覺得這一晚過得格外漫長,格外疲累,感覺身體被掏空。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也不知是換了床的緣故,還是旁邊屋子裡睡了個人的緣故。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將旁邊的筆記本電腦拿在手中,快速的輸入了幾個字。

  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終於有了官方解釋,電腦的光反射在他臉上,依稀可見緊蹙的眉眼,整個人都被籠上了一層暗色的光暈。他的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嘴裡小聲地念著,「皮膚饑渴症,在幼年時期,雙親的撫愛,特別是母親的撫愛,不僅對身體的發育,皮膚的健康,由觸覺所帶動的整個感知能力的提升,都起著促進作用,而且,在心理的健康發育方面尤為重要。

  父母長輩經常性的自然撫愛,能使成長中的兒童從心理上獲得安全感,啟迪對於愛的珍視與尋求,從而在與他人交往時能具備較高的親合力。在青壯年時期,戀人、配偶間的撫愛也非常重要,沒有撫愛過程的兩性關係是粗鄙而不利於維繫情感的。……」

  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每句話都讀的懂,連起來卻有些困難?這到底是什麼名詞解釋?果然不能信度娘!

  金攸寧果斷放棄了一個網頁,又繼續搜了搜,神情專注,一邊看著,一邊讀著,「現代科學發現,如果我們的皮膚處於饑渴狀態,心靈也陷入孤獨的困境。我們不會輕易去擁抱別人,因為缺少擁抱,也不願意與他人分享生命的快樂和憂傷。」

  不會輕易去擁抱別人?皮膚饑渴症不應該是極度地想要接觸他人嗎?媽蛋,現在都是些什麼不正經解釋,說好的科學研究呢?難道是我的理解有誤?

  金攸寧感覺心靈受到了深深的傷害,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最後又試了試,眼睛忽然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他就像是一條饑渴的魚,終於從岸上跳到了水裡一般,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知識,「對感覺肌膚饑渴的成人,首先要了解產生饑渴的原因,這種饑渴是來自對安全感和親密依戀關係的渴望。其這種饑渴並不是不正常的現象,更不是一種疾病,只是一種需求未滿足的狀態,就像軀體餓了、渴了一樣。最重要的是,要用良好的經驗來修復,在條件允許的時間和場合,沒有任何顧慮地體會和享受擁抱和肌膚接觸所帶來的安全和舒適的感覺。」

  最後這句才是劃重點啊,要沒有任何顧慮地體會和享受擁抱和肌膚接觸所帶來的安全和舒適的感覺!媽蛋,她們倒是享受到了,那我們這些毫無防備就被擁抱的人可咋辦?尤其是自身還患有潔癖的人,怎麼有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金攸寧將電腦往床頭柜上一放,果斷放棄了深入了解什麼是「皮膚饑渴症」,腦子裡卻始終盤旋著剛剛看到的各種信息。想著想著,才悠悠睡去。卻不見房門突然開了條縫隙,緊接著走進一條黑乎乎的人影,

  黑色的人影在床前站了一會兒,整個屋子安靜地落針可聞,隱約可聽到饑渴的吞咽聲。人影觀察了一下床上人的方位,然後迅疾地躺到床上,先是放緩了呼吸,一動不動地躺著,然後暗搓搓地靠近,伸手摟住了床上人的腰,滿足地喟嘆一聲。

  涼月如鉤,夜極無邊,白色的窗簾外輕薄的月光里枝影橫斜,涼涼的月光灑進屋裡,照亮了床上兩張安詳的睡臉。

  金攸寧睡得正香,總感覺臉頰邊有溫熱濕潤的觸感,伴著隱隱約約的香味兒,一觸即離,好似蝴蝶棲息,帶著不真實感。耳邊又響起似夢似幻的柔和嗓音,絲絲魅惑,溫柔如水。他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卻好像碰到了什麼溫熱的不明物體。

  溫熱的物體?他被腦子裡這個恍惚的念頭嚇醒了,瞌睡蟲瞬間灰飛煙滅,眼睛刷地睜開,入目是一張勾魂攝魄的美人臉,伴隨著嬌俏的聲音,「早啊,小寧寧。」

  他的身體永遠比腦子反應還靈活,意識還未清醒,已經驚叫出聲,人也順著大床滾到了地上。金攸寧驚魂甫定,就看到床邊伸出一張臉,那人趴在床邊,細長玉白的腿隨意地擺動著,依稀可見一雙小巧精緻的蓮足,周正堪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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