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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將落。門口有入戶門打開再闔上的動靜。

  廳里的人聞聲,悉數看向了門口。

  周乘既忙完一天事務才歸的冷落與旁觀。寂寂然,他沒有換鞋,徑直進來了。

  曲開顏看在眼裡,這昭示著周乘既此刻心情很糟糕,他才罔顧教養和潔癖。

  晚歸的人,旁若無人地只朝曲開顏說話,「有東西吃嗎麼,好餓。」

  曲開顏過來拖某人的手,「去廚房找東西吃,走。」

  周乘既嘴上喊著餓,卻脫扔了西裝外套,看清來人,待客的禮數,靜默地走到賀文易面前,知會他,「你老是不要她管你們夫妻的事,那麼起碼也得做到別登人家的門。我覺得這是起碼的常識。」

  周乘既比賀文易還高半個頭。兩個這樣的身高的男人虎視眈眈地對站著,曲開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連忙來勸周乘既,想把他拖開些。

  豈料,賀文易無端一聲冷笑,上下打量的蔑視,朝周乘既,「說真的,周先生,你家世也不賴的,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你到底圖這女人什麼。她老爹嗑藥嫖學生,老媽又和別的男人亂搞,你到底知不道啊,上樑不正下樑歪是會傳染的。你眼中聖潔的大小姐,可是二十歲就和離婚的男人來往的主啊。」

  「所以呢,她和已婚的男人來往了嗎?」

  「……」

  「她和你們夫妻不睦到底有什麼直接關係?」

  「……」

  「即便她父母真的男盜女娼了,你太太要和你離婚,就得她負全責了?你太太三歲小孩子,要別告訴媽媽就不告訴媽媽了?」

  「你對你的婚姻失責失職就全沒事人覺悟了?」

  「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周乘既說這番話前,曲開顏已經沉默到語塞了。因為賀文易那些胡亂指摘甚至口不擇言地起底。她一時像罹難的人,下意識想逃避面對災難重現。

  而疏桐痛心疾首之下,聽清周乘既這樣的話,醍醐灌頂地明白了什麼。她知道周乘既的為人不會亂置喙什麼的。

  她徑直問周乘既,「什麼意思?」

  賀文易見狀,忖度的目光,像是狐疑也是狡詐,他只覺得這姓周的不過在詐他罷了。

  想來拉妻子的手,豈料疏桐執意要周乘既說。

  周某人也不避諱,只輕微點頭,「嗯,疏桐,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聊一下。孩子在家裡。」

  賀文易聽他這話,覺得十足地挑釁,他不允許周乘既這樣扮君子地同他的妻子說話。

  說著,便重施舊技般地揪周某人的衣襟,可賀文易忘了,對方是男人且高他好些,又一身的怒意難掩,因為他冒犯了他的人,還在後者他們的地盤上……

  只見周乘既屈膝抬腳,全無保留地一記窩心腳蹬出去,賀文易訇然倒地。

  男人的肢體衝撞,邊上看客的女人都訝然且驚呼。

  開顏和疏桐都同時明白了,這倒塌的,絕對不止一個人。

  第68章

  疏桐最後還是帶著賀沖兒回省城去了。

  因為她和聰聰聊了一會兒, 從兒子口裡得知了些什麼。

  疏桐出來後,寂靜極了。甚至不願意多花一個字的口舌去和賀文易求證什麼。

  姜賀兩家的離婚扯皮拉鋸了一陣,賀文易也終究承認了,承認了他和初戀有染, 對方有個孩子。他決計不會糊塗到為了對方來捨棄自己的家庭的。

  無論賀文易怎樣地痛改前非貌, 疏桐都沒有同意原諒。她當著兩家人的面, 索性承認賀文易之前謾罵口吻地指摘,當她婚姻也跑神了吧。她已經不想再維繫、經營了。

  她累了。

  孩子歸她,其餘她都無所謂了。疏桐甚至當著父母的面,冷謔道, 她不是姑姑, 她眼裡遠沒有那麼多的家庭榮譽概念, 賀文易也沒有姑父那麼有所謂的神格。沖兒更不是十歲的開顏,這個檔口離婚,沖兒唯有跟著她。不信, 你們問問聰聰, 父親是什麼意思?

  誰再多勸一句, 她會什麼都不顧了。

  咚地一聲,疏桐把指上的婚戒,擲還給了賀文易。

  從他敢在婚內買婚戒給別的女人那一刻起, 就該有擔當預料到眼前這一幕。

  疏桐抱著孩子逃離這樣的家庭漩渦時, 她才真正明白了, 落子無悔是人生暢快之一的話,那麼, 敢作敢當可能是唯二的苦中作樂。

  *

  曲開顏在電話里聽完疏桐這一些, 良久的沉默。

  她只關懷地要他們過來吧。沖兒就在她這邊上學,一樣的。

  疏桐簡略交代, 節後去辦離婚手續。以及,她父母在這邊,沖兒的戶籍也在這邊。躲一時不能躲一世。

  沖兒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疏桐即便終結了夫妻關係,可是沖兒依舊要去見他的父親,他父親那頭的家庭。

  「我不想去剝奪他平等認知父母的權利。他父親的過還是錯,或者我的錯還是過,等他再大些吧,由他自己去分辨。」

  曲開顏在這頭聽後,寂寥無聲,最後假想般地自嘲了句,「嗯,也許我和聰聰一邊大的時候,這樣的結果,明明是最好的結局。」

  *

  是夜,江岑這廝回江南來。

  鬧哄哄地開了個朋友趴,非得捉曲開顏到場。

  大小姐大概好些日子不戀戰了,生疏了。幾杯烈酒下肚,昏昏沉沉。拖著個毛毯當被子,蒙頭就想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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