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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我與孔明相交已近六十年,還在乎這些虛禮?」劉毅搖頭道:「但凡他還能動,以他的性格,便不會失了禮數。」

  諸葛瞻將劉毅送到諸葛亮房中,還沒進屋,便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不是太好聞。

  「伯淵來了。」諸葛亮在諸葛瞻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看著劉毅的面容,不禁搖頭道:「伯淵果然是我們這些人里活的最久的。」

  「早就跟你說,該放權的時候就放權,你這就是把自己活活累死的,這才八十多。」劉毅嘿笑道。

  「照你這般說法,士元又怎算?」諸葛亮有些哭笑不得,人活七十古來稀,他現在已有八十二,這不叫短命吧?

  「他那是喝酒喝的!」劉毅沒好氣的道:「都聽我的,哪會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劉毅沒好氣的道。

  「能見大漢在我等手中復興,民富國強,此生也無憾了。」諸葛亮笑道。

  「當年漢升老將軍去的時候,說大限將至,我跟他說日子還長,結果他就沒了,後來鄧家嫂嫂說這話,我也說日子還長,結果……」劉毅靠在諸葛亮的床榻上,看著蚊帳笑道:「當年雲長還有翼德他們去的時候,我心裡很難受,落淚了,後來漢升、子龍、叔至、士元、州平一個個撒手歸去,也難受,但似乎麻木了,今天你要跟我說時日無多,我不會再勸,說了也不頂用,壽數這東西,也不是你我能定的,何必自欺欺人?」

  「至少也該寬慰寬慰我吧?」諸葛亮好笑道。

  「你需要我來寬慰?」劉毅反問道:「要不我給你點個七星燈,看看有沒有辦法再給你跟老天借他個幾百年的壽命。」

  「你呀,怎的中年時候挺會說話,怎的到了老來,感覺又如當年在臥龍崗一般,口無遮攔?」諸葛亮左右找了找,找到他那把羽扇笑道:「你給我的扇子,已經換了五把,有一事我一直不明。」

  「那就問啊。」劉毅笑道。

  「你給士元的扇子,功效總有不同,但我的換了這麼多,但效果卻似乎就沒變過,這是為何?」諸葛亮摸索著扇子詢問道。

  「這個效果適合你!不捨得換!」劉毅忍不住笑道。

  「果然是你!」諸葛亮拿扇子朝著劉毅一扇,捲起的風吹得劉毅鬚髮亂舞,但表情卻極為冷靜,諸葛亮扇自己很多次,但看別人這般模樣還是第一次,忍不住大笑起來。

  「有何可笑?」劉毅一臉淡定的問道。

  「我終於知道為何別人當初看我那般憋著了。」諸葛亮點頭道。

  「無聊。」劉毅搖了搖頭,不屑道。

  「今後有何打算?」諸葛亮覺得挺有意思,不過也沒再說,只是問道。

  「建完了鐵路以後,我準備帶著夫人去西域各國看一看,總是聽說,卻一直沒能親眼去看那異域風情,這些年閒來學會了不少語言,正好能用得上。」劉毅笑道。

  「我也想去看看,但怕是沒機會了。」諸葛亮帶著幾分嚮往道。

  最近這些年,隨著大漢航海業和西域貿易的不斷成熟,大漢對於世界的認知也有了不同,這天下很大,大漢也只是其中一隅爾,最新畫出來的地圖,在夷州以南的海域,還有一片陸地,不過具體情況,如今卻不太清楚。

  「其他地方不好說,大宛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也就不到兩天的時間就能到。」劉毅笑道。

  「不了,我還有些東西要寫,你做出來的那些東西雖好,但法度方面需要跟上,否則會成為禍亂之源,得提醒陛下!」諸葛亮搖了搖頭。

  「你呀,一輩子也為自己活啊。」劉毅嘆息道。

  「做完這件事以後吧。」諸葛亮搖了搖頭道。

  「自然有年輕人去做,你何必跟著摻和,大漢又不是沒人了!」劉毅無語道。

  「我知道,但總擔心他們做不好。」諸葛亮嘆息道。

  「你高興就好。」劉毅無奈道,他勸了諸葛亮一輩子,現在也懶得勸了,勸了也沒用。

  兩人一直說了大半天,方才結束。

  諸葛亮終究沒有熬過這一年,在冬天的時候,修完了新典便溘然長逝。

  劉毅這一次沒有哭,只是在辦完諸葛亮的葬禮後,提著一壺酒,在諸葛亮墳前坐了一天,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往事,第二天,便辭別了劉禪,去往洛陽開始新建鐵路。

  這邊的鐵路雖然尚未開始修建,但當初在西域的時候,這邊已經開始冶煉鑄造鐵軌,修建甬道的是劉毅的弟子。

  相比於西域的鐵路來說,這一條要快了很多,但也複雜了很多,沿途所經過的郡縣很多,並不是只有一條,而且光是火車,就要準備二十列,比西域加起來都多,而且還要有幾座橫跨黃河的橋,雖然相比於長江大橋會簡單許多,但也是大工程。

  馬均這些年一直在各地建造堤壩,與劉毅有著師徒之名,也正式拜過師,但馬均的發展,劉毅基本不管,任由其自由發揮,這些年從黃河到長江,各地都有馬均設計的堤壩,為大漢梳理水道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這次的鐵路,是五道並行,雖然沒有西州鐵路長,但實際耗費的鐵礦也不少。

  從延熙二十八年(公元264年)開始,一直道延熙三十六年(公元272年)這條鐵路網方才完工。

  「太傅!」長安,皇宮,七十歲的劉禪拉著劉毅的手道:「何故請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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