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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間素秋心思飛轉,背上汗濕重衫。最終,她腦海里浮現出密令上「見機行事」四個字,咬了咬牙,深深叩首:「娘娘,有什麼要緊的事,也不好在這裡說,咱們先到寢殿裡去休息片刻。」

  她和素蘭一左一右扶著於皇后進了寢殿,服侍於皇后先安歇。素秋看了一眼滿臉不安的素蘭,道:「你急什麼,娘娘也說了,讓我明日出宮,等娘娘睡醒了咱們再好好勸一下娘娘,總是能讓她回心轉意的。」

  素蘭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道:「我看娘娘是不會改變主意了,可是這麼一來,皇上和娘娘必然又要爭執,兩人之間的裂痕怕是再也難以修復了。」

  素秋安慰道:「你先想想怎麼勸娘娘,我出去一趟。」

  「去哪裡?」素蘭問。

  素秋看她一眼:「去敲打剛才殿裡的那些宮人,萬一他們漏出了一字半句,那後果咱們怎麼擔得起?」

  素蘭恍然大悟:「還是你想的周全,那你快去,我在這裡守著娘娘。」

  「辛苦你了。」素秋笑笑,轉身離開了寢殿。

  她卻沒有如她所說那般去前殿敲打宮人,而是巧妙地避開了宮人,匆匆離開了這間宮殿。

  ……

  「太熱了。」燕檀翻過一頁奏摺,又抓起一把團扇,扇了兩下。

  慕容綺坐在她身側的御座上,手持硃筆正在批閱奏摺,聞言隨口道:「也是奇怪,今年才五月里,就熱成這樣。」

  「嗯。」燕檀應了一聲,目光一頓,訝然道,「湘平于氏出什麼事了,他們不是西越第一望族嗎,為什麼要和皇帝過不去?」

  慕容綺瞟了一眼燕檀手中的奏本,哦了一聲:「不是他們和越朝辭過不去,是於家那個做皇后的女兒死了。」

  「死了?」燕檀大驚,「好端端怎麼死了!」

  「是啊。」慕容綺道,「好端端的女兒死了,怎麼可能不去向越朝辭要個說法,何況越朝辭還沒能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說法。」

  燕檀:「……」

  她瞠目結舌:「於皇后的死和越朝辭有關?越朝辭瘋了嗎?」

  慕容綺道:「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燕檀也不知道他說的「確實如此」到底是指於皇后的死和越朝辭有關,還是指越朝辭瘋了,抑或兩者兼有。

  她輕輕嘆了口氣,很快又笑了,那笑容里滿是譏誚:「越朝辭就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嗎,真以為做了皇帝,世人就都任他擺布不成?」

  慕容綺道:「那不是正好嗎,他發起瘋來,我們就有了機會。」

  「也是。」燕檀一笑。

  慕容綺卻沒有轉開視線,他一手支頤,靜靜看著燕檀垂下頭去時安靜秀美的側臉,然後不動聲色地將一封封皮雪白的密折壓在了奏摺堆下,並且決定燕檀離開就立刻把它燒了。

  那封密折來自後都,十一在上面只傳達了一個消息:於霜吟猜到了皇后身份,並且有意泄露,情急之下,不得不採取過激的措施。

  慕容綺接到這封密折,只命人回了兩個字。

  很好。

  對慕容綺來說,十一的做法確實很好。

  假如這個消息真的傳了出來,燕檀立刻就會成為世人口中的「紅顏禍水」,並且餘生都要背負著愧疚,不得解脫。

  燕檀似有所覺,朝慕容綺看過來。

  「外面下雨了。」慕容綺突然道。

  確實是下雨了,原本燥熱的天氣頃刻間轉涼。方才灼熱的日光在片刻間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刮進殿門的一陣涼風。

  燕檀饒有興趣地揚起眉,放下手中的奏摺,往殿門處走去。

  雨勢既大且急,噼里啪啦砸落在殿前階下,無數宮人小跑起來,在殿檐下躲雨,擰乾自己濕透的衣襟。

  這時的風已經不再清涼,幾乎到了陰冷的地步。燕檀站在殿門處,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低聲道:「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她定定注視著殿外連綿的雨,不知是在說這場雨,還是在說別的什麼。

  燕檀肩頭突然一重。

  她回頭,慕容綺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側,正將一件斗篷披到她身上。

  那件斗篷不知是燕檀什麼時候落在立政殿的,慕容綺居然隨手就將它拿了出來。他不緊不慢地把斗篷束帶給燕檀系好,平靜道:「夏天的雨長久不了,很快就會停的。」

  「是的。」燕檀輕聲重複了一遍,「很快就會停的。」

  慕容綺注視著燕檀,淡紅的唇角輕輕一揚,無聲地笑了。

  他想:沒有關係,你什麼都不用擔憂。

  一切風刀霜刃,我來替你擋下。你想做什麼,只管放手去做就好。

  第66章 番外青樓我一定要養上一院子如花……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太子深情地吟誦起《車遙遙》,「阿皎,只願你我也能如星月一般,永不分離!」

  太子妃陳皎俏臉緋紅,十指和太子相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倒吸冷氣的嘶嘶聲,驚得一抖。

  身後花木一動,永樂公主燕檀走了出來。

  燕檀穿一身朱紅留仙裙,頭戴八寶瓔珞簪,腰佩羊脂白玉環,小少女亭亭立在那裡,就顯得格外美麗奪目。

  太子一口氣噎在喉嚨里,惱羞成怒:「永樂,你往哪裡瞎跑,突然鑽出來,真是不像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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