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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丞相已經致仕,除非皇上特許,否則根本沒資格上朝,更不必說還站在先前的位置。

  這莫非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蔣長勝心裡打鼓,直到皇帝坐上了龍椅才收回心神。

  「林相爺,先前你上摺子,說有一要事要啟奏,是何要事?」

  司空霖看向林丞相,給足了林丞相面子。

  林丞相頗為受用,作揖走出列來,「皇上,微臣要奏的恰恰是安國公鑄造兇器,意圖謀反之事!」

  林丞相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一張嘴,滿朝文武都嚇得愣住了。

  趙謙之等人是驚訝,齊將軍等人卻是微微變了臉色,這些人身為安國公黨羽,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安國公圖謀不軌的事。

  「滿口胡言!」

  蔣長勝第一時間開口反擊,「本國公對皇上、對大陳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皇上,肯定是林丞相嫉恨微臣,所以污衊微臣的清白!」

  「我嫉妒你?」林丞相氣笑了,「你有什麼才能可以讓人嫉妒,倘若不是仰仗著太后以前得先帝的寵愛,你怎麼可能當大將軍?又怎麼可能利用兵權吃了那麼多年兵血!」

  事到如今。

  林丞相已經是豁出去了。

  他想得明白,輸給皇帝,他們還能留下一條命,可若是輸給安國公,就以他這麼多年跟蔣長勝的仇恨,蔣長勝肯定會讓人把他千刀萬剮。

  橫也是死,縮也是死。

  倒不如豁出去了。

  林丞相從袖子裡取出一張圖紙,雙手展開,「請諸位瞧瞧,這就是那兇器的模樣,城外這幾個月來時不時傳出驚雷聲,卻不見打雷,就是這兇器的威風,只要點燃,就能開山劈石,甚至炸碎城牆。你,安國公,給老夫解釋解釋你讓人製作這些,是為了什麼?!」

  那圖紙畫的栩栩如生。

  齊將軍等人一見,臉色微變,朝蔣長勝看去,這林丞相怎麼會知道火藥長什麼模樣?

  蔣長勝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安國公,老夫的人還曾聽聞有人對你三呼萬歲,這又是怎麼回事?」

  林丞相拿著圖紙,步步逼近蔣長勝。

  汗水從鬢髮沁出,蔣長勝握著拳頭,壓下慌亂,「能有怎麼回事,這都是你胡編亂造的罷了!」

  「胡編亂造?」

  林丞相轉身看向司空霖,「皇上,微臣想請一個人證上來。」

  「好。」司空霖頷首,他的表情嚴肅,「朕也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長勝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他萬分懊悔自己做事還是疏忽了些,居然忽視了林丞相這條瘋狗。

  林丞相傳召了家丁上來。

  他示意家丁:「你跟皇上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家丁壯起膽子,「先前小的負責看林家的莊子,可從去年年底的時候,蔣家那邊就時不時傳來山里驚雷的聲音,把我們莊子裡的雞鴨豬牛都嚇得不敢吃東西了,小的就想著去看看是什麼情況,誰知道……」

  家丁把事實編造了下,說成了自己無意間發現蔣家人在製作兇器。

  他還拉開衣裳,指著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這些都是小的離著老遠的距離被傷到的,小的是嚇壞了,才進城找老爺。」

  蔣長勝握緊拳頭,臉頰繃緊。

  他看著那家丁的眼神,恨不得把人給吃了。

  「安國公,你可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司空霖眯起眼睛,手指敲了敲扶手,發出篤篤篤清脆的聲響,問道。

  「皇上,微臣只能說冤枉,微臣若是有這等本事,怎會不進獻給皇上您呢?」

  蔣長勝撩起袍子,單膝跪下,「何況那家丁是林丞相的人,他怎麼說,自然是聽林丞相吩咐的,這種話豈能夠相信?」

  「既這麼說,是沒有兇器了?」

  司空霖問道。

  「是,此物子虛烏有,根本不可能存在!」

  蔣長勝擲地有聲地說道。

  「那你莊子邊林地的驚雷聲又作何解釋?」

  司空霖身體前傾,眼神銳利如刀地盯著蔣長勝。

  蔣長勝只覺如芒在背,這、這……

  林丞相原先以為今日這事要落空,不想峰迴路轉,皇帝還算有些本事。

  「微、微臣並不去莊子,並不知情,想來是猛獸在林間奔逃的聲響吧。」

  蔣長勝含糊地解釋道。

  「猛獸?」司空霖頓了下,大笑道:「有這等猛獸,朕可從未聽聞,那不如這樣,那莊子就獻給朕吧。」

  蔣長勝瞳孔收縮。

  這小雜種比他想得更加難以對付。

  「是啊,國公爺,皇上對你可不薄,年初才又賞賜你好些珍寶,你該不會不捨得把莊子獻給皇上吧?」

  林丞相譏笑著說道。

  蔣長勝都快氣的吐血了。

  「微臣自然捨得,只是,只是那莊子上安置了微臣的家僕家兵,這一時間要獻給皇上,那些人只怕不好安置。」

  「這有什麼難得。」司空霖道:「朕給你三日時間,你讓他們搬走就是了。」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國公爺若是還有話要說,朕可就要懷疑國公爺是不是真的有什麼貓膩了。」

  司空霖這番聽著像是打趣的話,卻叫蔣長勝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下了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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