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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慾念瘋狂滋長之間,他幾乎失去了理智,只剩本能。

  他的小腹緊緊的貼著她的肚皮,隔著一層衣衫,熱流從下至上,攥緊她肩膀的手臂將她緊緊的擠壓在他的胸膛中,她從未受過這種接觸,內心慌亂不堪。

  可此時她又不敢推開他,生怕觸了他的傷口。

  姜予的眼眶都因為著急而濕了半分,她無助而又驚怒的喊他,「寧棲遲……」

  不知是不是這一聲起了效果,寧棲遲鬆開了她,他手臂上的青色經脈顯露無疑,閉目忍受著一陣一陣的情潮,而後他又扯緊繩索,不斷向後退避。

  仿佛他是什麼污穢,生怕染了她的聖潔。

  蝕骨的情.欲中,他緊縮著身子,難堪又自責,「不要怨憎我,姜予……」

  身體明明貪求她的靠近和施捨,可他不該這般折辱她,更何況她一早便想要離開,他怎可痴纏,他就是死於病痛情念,也不能再惹她生厭。

  姜予愣神一刻,她飛快的從榻上爬了起身,轉身就要走,而腳步如風的停在屏風前時,她又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他。

  他此時好似已經被情.欲折磨的失了智,他握著那塊被她洗淨的帕子,落在他欲望深處,起伏沉淪,他眼底是幾乎絕望的色.欲,叫人看的雙眼充血。

  姜予慌亂離去,可腦海里怎麼都揮之不去的畫面,好似叫她入了魔,她推開門緊閉起來,不住的呼氣。

  從引驚異地問她,「少夫人,發生了什麼?」

  姜予喉嚨干啞,竟然是一個字都發不出,腦海里不斷的重複適才的一幕幕,她面色發紅,眼角都沁出了濕潤。

  巧的是此時陸其匆匆趕來,趕忙道:「我適才尋了一貼方子,可解小侯爺的症狀。」

  從引大喜,「太好了,快來人!」

  眾人著急忙慌的去煮那貼藥方,陸其擦了一把汗,趕忙對她道:「這方子一貼下去,只消小侯爺睡一夜便無礙了。」

  姜予猛地回神,她匆匆點首,慌亂無序道:「好,勞煩太醫了。」

  「不礙事。」陸其見她有異樣,便不再開口。

  此時已是三更天了,下人匆匆去製藥籌備著,姜予畢竟是少夫人,她強行按下自己的異狀,有條不紊的支持著局面,她不敢再進營帳,而是吩咐人去餵他吃藥。

  她在一旁的營帳內休息,卻一整夜都未眠,天光初曉,她聽見外邊的動靜。

  「小侯爺好多了,怕是一會便可清醒了。」

  姜予不知怎麼,好似放下了心,接著又聽從引嘆息的聲音傳來。

  「可這一夜,公子一直都在喚夫人的名字。」

  作者有話說:

  來溜

  第79章 79

  ◎那大概是,在意吧◎

  因為刺殺一事, 整個營地的人都像拉緊的弦,兵衛到處巡邏,烈火不盡的燃, 陛下也頒布了命令提前回京,天色一時渾濁。

  姜予去看望了一眼小世子,他自己是被嚇著了,做了一晚的噩夢,醒來之後看到姜予之後就一直趴在她懷裡,一聲不吭的流著眼淚。

  姜予撫摸著他的後背,語氣溫和道:「哭吧。」

  可小世子卻擦了落下的眼淚,退開了幾步,抬頭倔強地看著她。

  「少夫人, 阿澤不能哭。」

  「從前阿父早訓戒阿澤,男子漢流血不流淚,若阿澤總活在大人們的庇護下,將來不能護佑家族, 也不能保護阿澤想保護的人。」

  他眼睛像兔子般的紅,「是阿澤不聽話,是阿澤害死了阿父, 還差點害死少夫人。」

  姜予驚愕片刻, 他為何要說是自己害死了安王,陛下應當是忌憚安王之勢才設下的局, 況且這些話並不像一個八歲稚童之言,

  小世子跪在床榻上, 居然給姜予行了一個大禮, 他小小的身子不斷顫抖, 「阿澤謝少夫人救命之恩。」

  姜予心下一緊, 她倏然站起身,內心五味雜陳。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小世子也並非她見的那般,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從小便不能愚笨,他雖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稚嫩,但如今卻可見他心思細膩。

  昨日一場變故,對小世子來說,不知是入世的一場啟蒙,還是失去童真的一場橫禍。

  她往後退了幾步,梗在喉嚨中的言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昨日小世子雙親死於眼前,她又能怎麼說呢?

  京城之中,本就該如此,不是麼?

  小世子抬起首,眼睫上的淚痕未乾,眼眶微紅,似乎像以往時,他受了委屈,希望少夫人伸出手去撫摸他的頭頂,溫聲細語的告訴他無事的,一切都有她在。

  可姜予伸出手,又落了下來,她的眸色漸漸變淡,漠然。

  然後她驀然轉身,離開了。

  *

  大軍回京,寧棲遲那夜的事被他吩咐隱瞞了下來,只是氣色消減,天寒露重,眾人上馬車的上馬車,整軍的整軍。

  因為小世子的緣故,姜予的馬車離囚車很近,陛下還是念了幾分手足之情,許安王夫婦一具全屍,歸封地葬入。

  護送屍體回去的是王謙雲,而安王之子協同小世子要帶回京城,再行審問。

  撩開帘子,寧棲遲穿著黑甲踏下馬,正跟部下解釋著行軍路線,之後又去前方布兵,到了車馬停歇時,他唇色微白的喝了一口水。

  姜予踏下了馬車,一時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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