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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意料之外。」
葉棐只覺得如今再披著馬甲,也沒太大意義,精神抖擻,打算將小說中常見的打臉套路,進行到底。
在本邪神妖男boss君面前裝逼,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上趕著當炮灰!
葉棐「咳咳」清了幾下嗓子,拿出當年研究神殿大戰髮型姿勢的勁頭,一手攀上孟滄的肩膀,一手對著太珈豎起中指:
「狗眼看人低,麻煩直說!」
他的中指只豎了不到三秒鐘。
迎面如流星雨撞地球般,嗖嗖嗖飛來數支光箭,正朝著他精緻細嫩的面龐而來!
「我……」日!
葉棐罵聲來不及出,只見孟滄猛地將他推開,用自己的背部擋住了那數支光箭,因靈魂受激烈灼燒而流露的痛苦表情,成為這人閉眼前最後一面。
「孟滄!」葉棐未臨陣磨槍,一時想不出救他的辦法,眼淚都快急掉下來了。
這什麼絕世蠢貨啊!
他一個大反派,被光箭扎扎又死不了……是了,是他自己從頭到尾自作聰明穿馬甲,瞞著這人。
石橋上,魔主太珈怔然,手裡念珠滑落進水牢中:「他對你倒是真心的……」
可惜當初他遇到的,並不是這道士。
看見葉棐抱著孟滄焦急的面孔,太珈忍不住提醒道:「此乃千情百川陣,只一人中招,便全盤停下,看似十分厲害,並不能奪走你心上人的性命。」
何況,他這心上人,還是下界來的神袛。
太珈並不認識黎鈞,但他識得這能夠抗衡滅世妖火的淨世蓮火。
非神袛現世而不可為。
葉棐聽罷,試探下,果察覺孟滄只是假死,魂魄雖受灼燒,未完全散開。
他冷笑一聲,帶著恨意道:
「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尊面前,試煉本尊的人?」
冷眸一抬,素白的髮帶甩至空中,墨色玉緞般的長髮如瀑,披散肩頭,眨眼的功夫,他已藉助這沾染死氣的湖水之力,於湖底催生出無數長著黑色根莖的帶刺藤蔓。
藤蔓張狂鋪蓋住整片水牢里的湖面,強勢捲起那些鐵欄,破開牢籠與石橋之間的界線。
一大團細長的蔓葉包裹住少年,幽綠的火光冉冉升起,蔓葉破,邪神出。
至高無上的神袛肩臥玄奇,手持魘世邪火,兩眼冰冷不帶一絲溫情,赤足踩在湖面之上,如看一個螻蟻般,看著剛才對他與孟滄冷嘲熱諷的魔主太珈。
太珈臉色一白,他多年來苦心修煉,妄圖復仇,卻並非全然對外界之事充耳不聞:「竟然真的是你……」
上寤神穹,新帝葉棐。
果然,少年與那位尊主的名字相同,並不是一個巧合。
葉棐看他,像在看一個死人:
「便由本尊來收取這代價!」
話音落,他高高舉起手中的魘世邪火,以最原始古老也是最有用直接的方式,狠狠砸向太珈。
長空下,急速飛來一記暗藍色光印,含漫天星辰之力,硬生生趕在魘世邪火的前面,為魔主支起一僅能容身的防禦法罩。
邪火瘋狂撞擊,與法罩兩相摩擦,神力的火星砰濺在水牢中,激起無邊無際的死氣。
終於,還是魘世邪火更勝一籌,破開了那光印法罩,便要觸及太珈的身體。
「且慢。」
卻見半空中,一柄活物一般的長劍,裹挾著通體金白色的法光,斜飛而來,輕鬆挑落魘世邪火,再折回去,交由一條靈動的粗藤蔓纏住。
葉棐已是暴走邊緣:「哪個小人敢阻攔本尊?」
第92章 古劍太鈞
作為一個全書到最後, 要眾人集火才能滅掉的大反派,葉棐對自己的武力值,還是很自信的。
但就在今天, 一個大招砸下去, 先是出現一與他神力相差無多的, 再出現一近乎碾壓他的,叫他如何不又氣又急?
魘世邪火的火氣浮過太珈的臉, 當即在他俊美的側臉上烙下一不可消除的疤痕。疤痕內里充斥著消極的死氣,持續破壞它的皮囊與魔魂。
「太珈。」光陣出,一身著玄黑外衫的神袛悄然出現, 蹲下, 扶起受了重傷的魔主太珈。
後者卻並不領情,在推開他無果後,紅著眼怒斥道:「滾!」
葉棐雙眼中匯聚起風暴:「神主, 司夜。」
司夜直起身, 抹去嘴角因過度使用神格力量而流出的一抹血跡,苦笑道:「尊上, 果然不負盛名。」
葉棐冷笑:「我當這爬蟲為何敢對付本尊, 原來是背後有你給撐腰!」
太珈聞言, 將司夜又推開些:「本殿與他毫無關係,葉棐,你莫胡言亂語!」
司夜此刻也沒功夫解釋什麼, 只冷靜對視邪神道:「放了他, 從此宣幕殿永忠於諸天神殿。」
太珈怒視:「不用你來救我,滾!」
葉棐只覺得諷刺:「你覺得你的忠心, 對本尊而言,有本尊懷中之人一半重要?神主司夜, 因妄動天命,陷害神女崎雲而與神主陸醒結怨,世人皆以為你想脫神入凡,本尊也這麼以為,沒想到,你真心所在,不是凡界,是這欲界七十二層深淵啊!」
他輕描淡寫,將數千年前上寤神穹裡面,神主級別的秘聞透露了個底朝天。
太珈聽著,越聽眼睛睜得越大,一身沾血的白色僧袍慢慢褪去,換成他原本慣穿的綰色長袍,額頭露出兩隻殘破的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