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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有些彆扭地垂了垂眼眸,也因為如此,所以她沒能看見魏荇面容上很快閃過的一絲僵硬。

  方才在陳威病房時的所有場景,都在此時又全部回歸了魏荇的腦子。

  其實在陳威說出那句話後,他沒再將問題繼續問下去,因為哪怕是對這件事情存在疑心,但是魏荇也不想叫陸雪曦看出端倪,從而對夏子蒔產生懷疑。

  所以他從頭到尾的表現,從外在瞧上去都是對夏子蒔的深信不疑,只是出了陳威的病房後,排山倒海的疑慮這才盡數回歸了他的大腦。

  現在看著夏子蒔,天知道魏荇有多想直接伸手去抓住她的肩膀,去質問她「你該死地有沒有瞞著我做一些傻事情」,可是剛剛在樓梯上,夏子蒔不好的狀態卻也在同時湧上他的心尖。

  魏荇兩難地沉默了一會,到底在夏子蒔抬起頭重新將目光對他時,整理好了臉上的所有表情:「我沒去哪裡,只是幫你扔了垃圾後,我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他正巧也來了中心醫院,所以我陪著他找地方看了一下門診。」

  「那他沒事了嗎?」夏子蒔也沒有多加懷疑。

  一邊問,她一邊轉身接著向樓梯上走去,沒去看身後魏荇的神情。

  而看著夏子蒔上樓,魏荇也在身後伸出了手,扶在她的腰際,支撐的同時也給予她力氣,叫她上樓時可以輕鬆一些:「沒事了,現在他回去了。」

  「那就好,你們現在這個年紀一定要照顧身體,不要等身體壞了再後悔……」夏子蒔絮絮叨叨地說著,又恢復了以往一貫的語重心長形象。

  而魏荇一路只是輕輕地應著,等將夏子蒔送回病房時,他眼中的所有糾結才終於塵埃落定。

  *

  夏鎮的手術就安排在第二天早上的八點半,而夏子蒔從凌晨三點開始便無法入眠。

  為了配合手術,在前一天晚上,夏鎮頭上的頭髮便都已經被暫時全部剃掉,而從夢中醒來後,夏子蒔便坐在了病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夏鎮的面容,直到後頭他醒來,她陪著他進了手術室。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接下來便是幾乎等同於人生的漫長等待。

  莫輕璽和魏荇從一開始便一直陪伴在夏子蒔的身邊,以防她自己會在等待的過程中出現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在夏鎮走進手術室的第一個小時裡,夏子蒔便因為緊張,再次出現了胸悶氣短的狀況,莫輕璽當機立斷地要求夏子蒔暫時回去病房中躺著休息,而實際上,手術室外本來也是規定了不留家屬等待,以免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

  所以在魏荇和莫輕璽的雙重加壓下,夏子蒔吃了藥後也妥協地回了病房。

  但並不是眼不見就心為靜。

  之後將近七個小時的時間裡,夏子蒔都覺得自己的頭頂仿佛是懸著一把巨型的大刀,不知何時便會突然掉落,而後將她一擊斃命。

  她捂著胸口通紅著眼眶坐在病房中等待,就像是一尊雕像,與此同時,窗外的天色也在一點點的改變。

  陽光從最初的朦朧變為炙熱,又稍稍轉變為了平和,就在夏子蒔覺得自己快要被等待逼瘋的時候,手術室那頭終於傳來了消息——

  莫輕璽從病房外快步走來,而一聽這聲響,夏子蒔便「蹭」地一聲從床上站了起來,魏荇唯恐她會摔倒,於是連忙將她好好扶住,著急忙慌地半抱著她走到了莫輕璽的跟前,只是步伐間,他的渾身也是繃得筆直。

  原本便低沉的空氣在這時更是被拉扯到了極點。

  莫輕璽一路上亦是被強烈起伏的心情搞得指尖微顫,直到看見夏子蒔,他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結果很好,夏爺爺的腫瘤經過冰凍化驗後是良性,一會,開刀房的人就會把他送回來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話到最後,便是一向冷靜沉著的莫輕璽也克制不住地覺得歡喜。

  他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而夏子蒔站在原地猛地一愣,下一刻,她全身僵著的力氣才終於被卸了個乾淨!

  *

  夏鎮安然無恙的喜訊無疑是這段時間來,夏子蒔聽過最好最好的消息。

  許是太過開心,她之前覺得一直壓在身上的疲憊也仿佛在這時跑的不見蹤影,接下來夏鎮被送回後的照顧護理,魏荇也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邊,所以夏子蒔並不覺得吃力。

  而夏鎮完全醒來後精神也十分不錯,樂樂呵呵的心裡狀態下,他的傷口恢復都比一般病人快上許多。

  夏子蒔本身就是中醫,所以等後期夏鎮的狀況稍微好點,可以正常吃東西後,她便開始定期回家去燉些滋補的湯藥拿到醫院來。

  每回回去,都是魏荇用他的自行車載著她——

  但是對於這樣的狀況,夏子蒔的內心真的十分拒絕。

  一方面畢竟現在天氣熱,雖然醫院到她家的路程並不是長地離譜,可是一來一往地,魏荇這個「司機」也會十分疲憊,而且……

  更重要,也是萬年不變的那個原因,現在在外人眼中看來他們可是兩個大男人,「腳踏車載著跑」的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青春偶像劇,當他們這樣從街上經過時,都能吸引來一大幫人的回頭注視。

  路人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仿佛是在確定自己的眼睛有沒有看錯一般,有幾次夏子蒔甚至還聽見了「這是不是兩個男人啊」「這麼gay里gay氣該不會都是女人吧」這樣的竊竊私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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