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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觴奇怪:「為何?你可是幹了什麼壞事兒?」

  劉觴心裡發笑,自己做壞事兒的時候,阿爹劉光也是這般來捉自己的。

  不過……

  這竇悅看起來斯斯文文,循規蹈矩的,完全沒有自己半點皮勁兒,能做什麼壞事兒?

  竇悅道:「因為……因為已經過了我家門禁。」

  「噗嗤!」劉觴忍不住笑出聲來,道:「門禁?你這般大了,家裡還有門禁?」

  竇悅還保持著捂住自己臉面的動作,小幅度點點頭:「因著我素來體弱,阿爹便設了門禁,天黑之後必然要還家……今日我阿爹有一個酒宴,我還以為他還家必然很晚,所以便偷偷溜來月燈閣了。」

  竇悅和劉觴剛才的動作很像,但他這麼捂著臉,完全沒什麼作用,反而讓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好幾個人都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不知道狀元郎在幹什麼。

  竇悅是這次的新科狀元,還是竇扶風的兒子,兩重名頭夾起來,那自然是全場焦點,他舉止詭異,別人都要多看幾眼,反而變得更加醒目。

  「竇悅!」

  有人突然嘶聲力竭的大喊一聲。

  竇悅嚇得一個激靈,震驚的瞪著眼睛去看對方,對方是個書生打扮的男子,他並不識得。

  那書生一喊,正在尋人的竇扶風立刻看過來,一眼就找到了竇悅,不由皺了皺眉,臉色不善的走過去。

  竇悅看到竇扶風走來,調頭就要跑,那書生卻不讓他離開,衝上來一把抓住竇悅,大喊著:「竇悅!你賄賂考官,科舉舞弊!你做這個新科狀元,不覺得虧心嗎!」

  隨著那書生的一聲大吼,就仿佛是什麼信號一樣,場面登時騷亂起來,也有人跟著大喊。

  「竇家賄賂考官!舞弊科舉!」

  「官官相護!只有高官與富賈的子弟高中!」

  「徹查省試!徹查省試!」

  「竇悅在這裡!」

  一群人仿佛馬蜂一樣,似乎早有準備,瘋狂的沖向竇悅。

  竇悅嚇得連連後退,險些絆倒在地上,不只是竇悅,就連劉觴也受到了牽連,那些人向竇悅砸東西,有人還順手抄起茶壺椅子砸過來。

  「啊!」劉觴被推擠了一下,下盤不穩,猛地坐倒在地上,只覺得腳腕一陣鈍疼,似乎是扭到了。

  茶壺還帶著茶湯,鋪天蓋地的砸過來,竇悅大喊了一聲:「當心!」

  他衝過去一把抱住劉觴,用後背擋住砸過來的茶壺,「嘭!」茶壺砸在他的背上,滾燙的茶湯立刻潑灑出來,有衣衫遮蔽的地方還好,沒有衣衫遮擋的地方,例如耳朵脖頸全都是一片通紅。

  李諶還在打毯,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席的騷亂,也不顧比賽了,猛地拔身,借力躍出毯場,擠開人群快速衝過去,大喊著:「阿觴!阿觴!」

  李諶跑過來,擁擠的人群已經變成了騷亂,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互相推擠著,有人則是渾水摸魚的扔東西過來。

  李諶一把摟住劉觴的腰身,另外一手拎著竇悅的衣領子,將二人向後一帶,將竇悅往旁邊一丟,與此同時「嗤——」一聲,抽出腰間短劍。

  「嗬——!」

  人群立刻被李諶嚇到了,紛紛後退,誰也不敢上前。

  李諶眯著一雙野狼一般的眼目,涼涼的道:「我看誰敢上前?」

  「是竇悅的幫手!」

  「竇悅仗著家裡富裕,舞弊科舉,賄賂知貢舉三千萬錢!」

  「你這是助紂為虐!」

  李諶才不管什麼助紂為虐,他只知道劉觴受傷,劉觴的腳腕扭了,還挺嚴重,似乎站不穩。李諶低頭一看,不止如此,他膝蓋附近還有一塊血跡,看來是剛才摔在地上磕傷的,連李諶精心為他挑選的女服都刮破了。

  李諶臉色更是差勁,沙啞的道:「我管誰是竇悅?我管舞弊的是三千萬千,還是五千萬錢?我管什麼叫助紂為虐?方才是誰傷的阿觴,我叫他百倍償還!」

  劉觴:「……」小奶狗天子很有做昏君的天賦啊!

  他的話實在太猖狂了,旁人又不知他是天子,有猖狂的資本,立刻譁然起來,仿佛是滾油加入了沸水,群情激奮。

  劉觴拽了拽李諶的衣袖,低聲道:「陛下,不要再說了。」

  便在此時,有人大步走入了人群,一面走一面幽幽的道:「說我兒賄賂知貢舉,還有零有整錢三千萬,可有證據?若是有證據,便當面拿出來。」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側目看去,有人低呼道:「竇扶風!是竇扶風!」

  竇扶風走到竇悅身邊,將跌在地上的竇悅扶起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脖頸和耳朵上的燙傷,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他本就不苟言笑,沒有表情的時候仿佛也像是在生氣,如今的面向便更是怕人。

  「如果各位沒有證據,那便對不住了,」竇扶風涼絲絲的道:「傷害我兒的證據卻擺在眼前,我竇扶風沒什麼本事,便是記性好,今日在場諸位,竇某已然一個個記在心竅中,明日一早定當上告大理寺,誰也別想好過。」

  鬧事的眾人面面相覷,一瞬間沒人說話,噤若寒蟬,他們抱團鬧事,就是因為怕被單獨拎出來,經過竇扶風這樣的威脅,誰也不敢出頭了。

  有人混在人群中大喊:「竇扶風!你不要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打算官官相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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