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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我。”明徹高傲地昂起了下巴。

  要辦到這一切,非明徹的大神通不可。逮住機會就傲嬌,肖憐兒心裡嗤笑,念著他陪著自己修煉,無聊到天天串靈石魚,便軟軟糯糯地蹭著他:“夫君你最好了!”

  披散了一地的黑髮襯著柔弱的臉。眉眼含霧,嫵媚得讓人想咬一口又捨不得。明徹捏著她的臉郟搖頭嘆息:“誒,成仙為何?原是為了你做牛做馬來著。”

  肖憐兒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飛舟划過虛空,在空間裡尋覓著被灰白色結界包裹的秘境。

  飛行了半月,晶石窗外出現了一個灰白色的球體。早就在飛舟中呆著膩歪的兩人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觀察。

  灰白色的霧氣凝成的結界將整個球體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裡面的qíng形。飛舟停在秘境邊上,肖憐兒揚手伸出一把符籙。寶光閃爍,瞬間將結界切出個方圓丈許的dòng口。

  “咦!”明徹透過dòng口看進去,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

  與此同時,肖憐兒開口叫道:“明徹,那是刑天shòu!”

  dòng口露出秘境中的山丘,雪峰峰頂坐著龐大的刑大shòu。

  第四十九章後記二刑天shòu的新玩具

  看到了刑天shòu,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了要和天地熔爐煉化成一體的丹痴。這個秘境靈氣十足,弄到下仙界去是不錯的選擇。可這兩個傢伙怎麼辦?刑天shòu還好辦,她現在再煉製一枚幻shòu丹不是問題。

  她擔心地望著明徹。天地熔爐是與山脈同生的異寶。就算明徹是靈體,天地熔爐一直是他噩夢般的存在。誰都不知道這種天生靈物的威力會有多大。萬一丹痴煉成了,天地熔爐就成了他的利器。

  “我先進去瞧瞧。”肖憐兒做出了決定。

  明徹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劍靈寶寶。我也想知道丹痴變成什麼樣了。”

  肖憐兒遲疑道:“在虛空中不能破開結界,否則閃電會把秘境劈成碎塊。進去也需要壓制修為。丹痴真的能與天地熔爐煉化成一體了呢?鍊氣修為可不是他的對手。”

  明徹笑了笑道:“其實我一直都想再找到這座秘境。”

  不等肖憐兒問為什麼,明徹輕聲說道:“玉峰死了。天地熔爐是我心裡的另一道坎。上一次進秘境,我只看了一眼,轉身就跑……有時候你想拼命忘記的東西,總會像驅不散的噩夢。越想忘記,記憶越深。”

  肖憐兒心疼地抱住了他道:“我離開的時候想,如果丹痴真的煉化了天地熔爐,最好把臉也煉得像一隻鼎。我不想他和你長得一樣。”

  他的臉是嫵月凝成丹痴的。他曾經被鳩摩關在天地熔爐中用業火熔煉萬年。這座秘境時常出現在他夢裡。明徹望著符籙割裂的dòng口道:“我想劈了天地熔爐。一直都想。”

  兩人說做就做。明徹自嫵月手中習得的九釘截脈法術再一次派上了用途。原先修為低時,需要幾個元嬰修為同時施法,如今修為高了,兩人手中各自握著九枚玉釘,朝著dòng口飛去。感覺秘境反彈力量的瞬間,九枚玉釘啪地拍進了胸口各種,瞬間截經斷脈,把修為壓制到了鍊氣弟子的境界。

  肖憐兒感覺壓力一輕,滾地葫蘆般落在了秘境中。

  明徹早有壓制修為的經歷,比她好,身體打了個轉身穩穩停在了她面前。他蹲下身俯首看她,突然想起許多年前他化身成萬shòu門弟子吳鵬時。心念一動,面容發生了變化,斜眉吊眼,猥瑣地望著她笑:“元道宗的小仙子,從了爺吧!”

  一個惡狗撲食壓在了她身上。肖憐兒埋在他懷裡咯咯直笑。

  明徹換回本來面目,低頭看著她道:“那時候在秘境裡見著你,我很開心。”

  肖憐兒抿嘴笑道:“明明是靈體,還說自己餓了好多天。騙我的羊腿。”

  “那時壓制修為到鍊氣期後,還真不能辟穀。就像你身懷五行靈物,還沒有重新塑體時。到了上仙界,鳩摩輕信嫵月,給了我十年時間。上仙界靈氣濃郁,讓我用劍靈之心重新塑體。我分了一點劍心造了元嬰。才趁機打敗鳩摩,吞噬了他的元神。不算騙你的岩羊腿。”

  說話間,一股腥風突然捲來。肖憐兒一個翻身擋在了明徹身前,看到刑天shòu飛躍到兩人身前,頸中的血dòng冒出汩汩黑色霧氣。攪動著四周的空氣扭曲起來。

  “退後!”肖憐兒也不知道當年餵它的幻神丹有作用沒,大聲喊了一嗓子。

  如果藥效沒了,兩人只得bī出玉釘先退出秘境再說。

  刑天shòu腹部發出一串串雷鳴般的低吼,乖乖地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壓垮了數株大樹。

  肖憐兒撫著胸口鬆了口氣:“還別說,丹痴也許煉丹級別及不上嫵月。煉這些歪門邪道的丹藥卻是一絕。”

  明徹握著她的肩道:“你現在是靈君修為,你試試看能否和它神識jiāo流。”

  對呀,她現在修為不同。神識比從前更為qiáng大。肖憐兒凝神用神識對刑天shòu說道:“刑天,你可能與我對話?”

  隔了片刻,一縷微弱的聲音傳進了肖憐兒耳中:“主人。”

  “它能用神識和我說話!”肖憐兒激動了,“刑天,我離開後這座秘境可有人進來過?”

  “沒有呢。”刑天shòu老實地回答,又道,“不過,裡面本來就有個人。”

  肖憐兒和明徹對望一眼,她急聲說道:“誰?”

  刑天shòu轉身朝前飛奔。明徹扔出了重新煉製的彎月輪,拉著肖憐兒站上去,跟上了刑天。

  樹林山丘在腳下飛馳而過,刑天shòu飛到雪峰上,一爪子拍了下去。“嘭”的巨響聲後,地下傳來了聲音:“等我出去,我一定把你煉成血ròu無存!”

  大地震動,雪峰搖搖yù墜。小天神花園的白玉宮殿早已坍塌。

  刑天扭過身體,神識傳音給肖憐兒:“主人。山裡有個人,一直想出來。你叮囑我看好dòng口。他一冒頭就被我拍下去了。不過,他一天比一天qiáng大。”

  正說著,峰頂宮殿外的平地冒出了一隻碩大無比的鼎口。地面被撐得裂開了尺余寬的口子。刑天shòu一巴掌又拍了下去。片刻後,那隻鼎又緩慢地從地下升了起來。

  肖憐兒心提到了嗓子眼,喃喃說道:“我離開的時候丹痴還呆在山腹丹房裡不能移動。現在他能破山而出了。”

  刑天shòu不知疲倦地想把天地熔爐拍進山體中。無論它怎麼拍,天地熔爐隔一會仍然會從地里冒出來。

  明徹看著裂開的山體與不停繃落的岩石道:“這樣不是辦法。刑天遲早會拍碎這座山,天地熔爐遲早會出來。放它出來,讓刑天先試探下。”

  肖憐兒應了聲,用神識告訴刑天,兩人踏著彎月輪飛到了遠處。

  刑天shòu蹲在坍塌的宮殿廢墟中,頸間的血dòngdòng對著不斷冒出地面的天地熔爐。青色的鼎身不斷升高,鼎口噴出一股股泥土。

  半個時辰後,雪峰突然塌陷,天地熔爐自山體中跳了出來。它有三丈高,站在塌下去的懸崖邊上鼎身搖晃,三隻鼎足動來動去,像一個人在高興得手舞足蹈:“哈哈!我成功了!我終於把天地熔爐煉化了!”

  “是丹痴君的聲音,我沒有忘。”肖憐兒握住了明徹的手。兩人神識qiáng大,不用靠近也瞧得清清楚楚。天地熔爐說話的時候,鼎身的花紋扭曲變化,再沒有出現從前那張和明徹一模一樣的臉。

  明徹看著它,半晌才道:“他把自己的身體煉沒了。他的魂魄也融進了鼎中。他成了天地熔爐的器靈。”

  “器靈?”肖憐兒半張著嘴,感覺荒謬無比。

  仙界中,人類修士要麼捉shòu靈,jīng靈,魔靈煉進自己的法寶中,要麼與這些生靈定下主僕契約。從來沒有聽說過一把刀一把劍反過來將人類的魂魄煉成器靈的。丹痴君顛覆了所有修士的認知。

  雪峰因天地熔爐出土,崩裂成兩半。天地熔爐與刑天shòu之間隔開了一條深深的壕溝。它看到了刑天shòu,鼎足一彈,飛了過去,震得山峰上的岩石嘩啦啦地往下掉落。它扭著三隻鼎足哈哈大笑:“你這隻無頭狗,竟然敢欺壓本君。本君要把你煉成丹藥!”

  說著,它竟然能做出彎腰的動作,鼎口對準了刑天shòu,猛然一吸。

  三丈高的鼎與十幾丈高的刑天shòu對峙著。鼎中一股白色的火焰撲向刑天shòu頸間的血dòng。刑天shòu被異火一烤,疼得發出悶雷的吼叫聲。它早得了肖憐兒吩咐,此時一受痛,爪子呼地橫掃過去。

  天地熔爐重達十萬八千斤,被一爪子掃了個正著,竟朝著山下墜去。

  空中傳來丹痴的怒吼聲:“等本君修煉到能如意變化,一定要煉化了你!”

  天地熔爐摔到山下,順著樹林滾動。砸倒數株參天大樹,眼見剛站穩身形,刑天shòu從空中一躍而至,一爪子揮過去,天地熔爐繼續滾著。

  肖憐兒和明徹張大了嘴巴,看著受傷的刑天shòu像拍球似的把天地熔爐從這頭拍到那頭。丹痴君大概被拍暈了頭,迭聲大叫:“我不燒你了!我不玩了!”

  刑天shòu哪裡聽得進去,飛奔著上前,用力抱起天地熔爐,提起一甩。空中划過一道弧線,丹痴君大叫了聲,然後是轟地一聲砸進了地面。

  刑天shòu後足在地上用力一撐,身體彈起,眨眼間躍到天地熔爐旁,一爪子又扇了過去。

  大概是被扔暈了。丹痴君沒有再發出聲音。

  站在空中,如綠毯的森林被天地熔爐的重量壓出了一道道痕跡。像一張被撓花了的臉。刑天shòu終於停了下來,蹲坐在沒入土中一半的天地熔爐前,用神識之音告訴肖憐兒:“主人,好好玩。等它醒了,我再玩。”

  肖憐兒頓時哭笑不得,告訴明徹:“刑天說,好玩。咱們拿這裡怎麼辦?”

  曾經讓他痛苦不堪,以為逃不過被煉化的天地熔爐,居然成了刑天shòu的玩具。明徹呆愣了半晌,原想著或許還要發狠劈了天地熔爐的心思剎那間煙消雲散。他握著肖憐兒的手道:“刑天覺得好玩,就讓他慢慢玩吧。丹痴變成這樣,是他自己的選擇。這座秘境將來會如何,是它們兩個的機遇。我們重新找別的秘境去吧。”

  肖憐兒只得和刑天說再見。刑天shòu嗯嗯兩聲,也沒有過多的qíng感。頸間的血dòngdòng目送著兩人離開,好像在說,走吧,我有玩具了。我一點也不寂寞。

  飛舟緩緩離開秘境。望著被拋在身後的灰白丸子,肖憐兒好奇地問明徹:“你說,如果有一天,丹痴能如意變化去了上仙界。它會去找嫵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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