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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的是很久之前,許涼舟信誓旦旦跟她說的那句:「臉盲症卻唯獨記得我,薛煙你敢說你不喜歡我。」

  直到如今。

  她才懂。

  她震驚於自己剛才下意識的答案並不是許涼舟,而是她自己。

  毫無預兆的。

  原來是她最先開始對許涼舟動的心。

  原來是她最先喜歡的他。

  早到什麼時候呢,是在她不管不顧的非要纏著他要學賽車,是她第一次見他就能把他的樣子牢牢的記在了心裡,是她喝醉誰都不認識,卻只記得要找許涼舟。

  是她——

  退縮於自己的本身而不敢去回應那麼熾熱的他。

  最後一題:假如追她需要你一個人走完全程的一百步,你還會選她嗎?

  許涼舟看著薛煙抿了下唇,她沒動,他獨自一個人捧著答題板在寫。

  「會。」

  「如果她始終都邁不出來,那我就走完她的,她只需要站在那兒等我。」

  所以薛煙,如果你真的一步都不肯邁出來,哪怕我為你鋪了無數層階梯,那你就站在那兒別動,等我義無反顧的走向你。

  薛煙怔怔的看著許涼舟幾乎寫滿了整個答題板的字。

  她眼眶驟然就湧上了一陣熱氣。

  心臟那地兒疼的幾乎要痙攣。

  從來沒有認慫過,從來不肯認輸過,從來都是只要快樂的薛煙在這一刻終於失了態。

  以往的的所有在頃刻間都變得那麼的潰不成軍。

  她從來沒有想過,許涼舟對她的感情會是這麼的深。

  他幾乎是在當著全世界的面跟她說,他永遠都會勇往直前的走向她。

  薛煙捂著心口疼的蹲下了身。

  最後近乎狼狽的跑下了台。

  眾人到這一刻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原來在愛情這條雙行線上,他始終在單程。

  可是啊——

  他們明明那麼像熱戀情侶啊。

  是濃烈到大家有目共睹的啊。

  許涼舟不知道薛煙為什麼總是跟她逃避,這根本不是她那坦率的性格。

  他給她時間。

  眾人看見,他一個人落寞的走下了台。

  主持人突然把他叫住,說他跟薛煙跟第二組並列第一名,可以去拿那對私人定製的戒指。

  許涼舟原本沒打算回頭的。

  可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是回了頭。

  走到了台上,一個人拿著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禮物。

  是一對非常漂亮的銀色戒指。

  他想了一下,拿了工具在男戒上刻了一個Y,在女戒上刻了一個L。

  …………

  薛煙回到家之後久久都沒能從許涼舟那段話走出來。

  她無法接受許涼舟突然跟她認真低頭的樣子。

  他那麼浪蕩的一個人。

  真的不適合變成囚徒。

  房間裡沒有開燈。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裡呆了好久。

  眼神沒有焦距的,就怔怔的盯著某一處。

  最後她緩緩的低頭。

  把臉埋在膝蓋骨上。

  放在旁邊的手機不停在響,是薛震樓給她發來的消息。

  直接告訴她已經選好了訂婚日期,就定在下個月5號。

  讓她別鬧脾氣。

  這已經二十三號了,急著跟要去死一遍趕著投胎似的,還叮囑讓她別鬧脾氣。

  薛煙笑起來,直接跟薛震樓硬碰硬的:「你敢在5號跟我弄什麼訂婚我就敢在那天把薛家那母女綁了放上去。」

  *

  這幾天許涼舟都沒去找薛煙,追人這事兒他真不擅長,薛煙那性子怕纏多了她會嫌他煩。

  就當是給足她空間了。

  路盛挺久一陣沒看見許涼舟了,就找了個藉口把他叫出來喝酒。

  許涼舟喝挺多的,瞧著心情不佳的樣兒。

  路盛在他又伸手拿酒瓶的時候,那左手無名指上上戴了個特新鮮的東西。

  戒指。

  許涼舟居然戴上了戒指!

  路盛簡直不敢置信:「許涼舟你真要撤身花叢中他媽的要從良了啊?」

  以前許涼舟玩兒的最野的時候說什麼來著。

  哦。

  路盛想起來了,他說的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戴戒指的,那戒指往手上一戴就跟被蓋了章似的,太受約束。」

  可是現如今,他那明晃晃套手上的不是戒指是什麼?

  許涼舟沒理他,視線落在馬路對面那棟醫院。

  劉河安正從大門口出來。

  腳步匆忙的。

  許涼舟眯了下眼,怪不得上回看好像有點兒眼熟,他終於想起來了些東西,他抬了抬下巴跟路盛說:「那男的是不是劉億那養在外的私生病秧子。」

  路盛視線跟著他看過去:「是啊。」

  「不過這病秧子好像很快就不是病秧子了。」

  路盛經常滿世界亂跑,什麼事兒都能知道一點兒,就說:「他很快就要擺脫病秧子這個稱號了。」

  「聽說他給自己找著了符合的血種,可以治癒的。」

  劉河安雖然是個私生子,但能力要比正室太子強,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得了種奇怪的病,每隔一個月需要給身體換一大袋血,不然就會暈厥,嚴重會死。

  劉億也正是因為這點兒才沒把劉河安接回家裡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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