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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起可憐來,誰也沒有皇上可憐啊!」

  「說的正是呢,堂堂一國之君,被一男人當堂逼婚,還不能不答應,可憐啊。」

  「誰不說呢,我近來聽說,花家那家主,長的嚇人的緊,五大三粗的,從小就喜歡男人,咱們皇上以後日子難過了啊!」

  「前些日子還聽外面說什麼皇上沉迷美色,如今看來,這哪是皇上沉迷美色啊,這不就是被花家逼得嗎?」

  「花家厲害啊!」

  「厲害!」

  「有錢啊!」

  「有錢!」

  「看來當皇帝沒有多痛快,還不如咱們呢!」

  眾人又一陣鬨笑,此流言愈傳愈烈,寧韞城的名聲在這一場逼婚之後,竟然離奇的好了起來——畢竟是為了南國百姓捨身的皇帝,這千百年來誰能做到這一點,就憑這一點來說,這皇帝就是好的。

  寧韞城此時還不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臣民傳成了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大嬸為他灑下了傷心的眼淚,此時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如今唯一重要的就是,他要怎麼樣才能讓花流解氣。

  自逼婚那日之後,花流再不肯見寧韞城,寧韞城跪在寢殿外已經跪了七八日了,花流連個影子都沒賞給他。

  全福是如今唯一一個可以進殿的人,起初第一次見到寧韞城跪在哪裡,全福膽子都要嚇破了,什麼也沒說直接趴跪在地上,茶水都灑了一地。

  寧韞城不說話,全福也不敢動,直到裡面傳來花流憤怒的聲音:「全福,茶!」

  全福依舊哆哆嗦嗦著不肯動,寧韞城道:「快去!」

  全福只覺得自己聽錯了,寧韞城又說了一遍:「快去!」

  全福這才嗖的一聲站起來,兔子一樣消失在了寢殿內。

  寧韞城跪在哪裡,全福不敢進內殿的門,寧韞城終於說了第三遍這句話:「快去。」

  全福應了一聲,用最快的速度從門縫裡擠了進去,花流就坐在寢殿裡面,全福哆哆嗦嗦的走了進去。

  花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見鬼了?」

  全福道:「外、外面,皇、皇……」

  花流猛一拍桌子:「我讓他滾了,你看他聽了嗎?」

  全福覺得自己沒暈過去肯定是花流給他喝的烏雞湯有用了。

  花流頭一夜沒讓寧韞城起來,全福如今哪敢離開大殿,他就守在哪裡,連也蚊子也不敢讓飛進去。

  眾人見全福這樣,都以為裡面是在——做那事,誰也沒敢打擾,還紛紛用一副我懂的神情去看全福。

  全福戰戰兢兢守了一夜,第二日連送洗臉水都是他自己親自送進去的。

  服侍洗漱的宮女見全福這個做派,甚至走之前還悄悄說了一句:「花公子真是喜歡皇上啊。」

  全福一晚上心跳就沒慢下來過,早朝之前,就見寧韞城面不改色的起身走了。

  全福以為自己終於鬆了一口氣,第二日夜裡再去送茶,還是看到寧韞城跪在哪裡。

  全福一連當了七八日的夜值,不可謂不盡職盡責,連他的徒弟都來恭喜他深受皇上倚重。

  最後一日,全福終於忍不住了,一進殿內就撲在花流腳下,涕淚橫流道:「祖宗,求你了,快讓、快讓——起來吧,祖宗,奴才再守下去,小命還沒完,膽就讓嚇破了。」

  花流終於打開了門,寧韞城抬起頭來看他,全福又鑽了個空兔子一樣跑了。

  二人對視良久,花流道:「滾進來,丟不丟人!」

  寧韞城這才站起來,一瘸一拐的進了內殿。

  花流還在生氣,他的臉色難看至極,站在窗口,冷了臉一句話也不肯說。

  事到如今,寧韞城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然而他向來對花流極盡縱容,花流不開心,無論他有沒有錯,該跪就要跪。寧韞城站在他身後,對他道:「阿良,是我錯了,你若生氣不如就打我幾下出出氣,無論如何,你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花流氣呼呼地走到桌子前,拿出幾本冊子和兵符扔在寧韞城身上。

  寧韞城接過來一一看去,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道:「你知道了。」

  花流道:「寧韞城,來,你給我說一說,這一本一本都是怎麼回事?」

  二人對面坐在桌子前,寧韞城一本一本擺在桌子上:「國戰旨意,退位旨意,兵符。」

  花流顫抖著指著國戰的那本冊子,道:「你是不是瘋了?你要舉南國之力大行征戰?剛回京都的時候我就一直覺的奇怪,你並非沒有算計之輩,怎會讓喬家獨大到這種程度,況且喬家勾結你的戶部尚書挖空國庫,甚至寧韞琅給你下毒你都密而不發是為了什麼?如今我才算了解一二,你故意放了財權,養蛀蟲,又不計後果的收兵權,原來是為了國戰?這也就罷了,你還要御駕親征?你看看你是怎麼安排的,喬家負責糧草,寧韞琅做先鋒,寧韞重留守京都,寧韞城,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把所有的進路退路都交到敵手手上,你到底想做什麼?」

  寧韞城將這本冊子摁在桌上:「我想死阿良,一個國家財力虛空,又大興兵禍,必定會滅亡,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搞垮這個國家的辦法,你知道的,我那會以為你死了,這是我之前的打算。」

  花流怒吼道:「寧韞城,你這不是想死!你這是想拖整個南國下水,你這是想滅國!你知道如果真有了國戰,要死多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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