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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喜袍。

  一對合卺杯。

  一個面具。

  一個破碎的面人。

  已經失去光澤結在一起的兩段頭髮。

  還有五十多卷出自謝暄之手從未見過世人的畫。

  還有半塊玉珏。

  ……

  「大祁皇帝,這是我們部落最珍貴的聖物。」

  「傳說可以續生生世世緣。」

  大臣都以為祁潛會發火,帝王求什麼都不會缺情愛,他要什麼人得不到?你送一個永葆青春的什麼丹藥都比送這個強。

  誰知祁潛不僅當場收了還賞賜了使者不少東西。

  某一年的上元節,謝丞相收到的賞賜裡面就有這半塊玉珏。

  ***

  一生一代一雙人,相思相望不相親。

  長安二十八年,謝暄病逝,追封一等公世襲,賜皇陵東北側。

  長安三十年,長安變法完成,奠定了大祁百年繁盛的根基,同年,仁帝皇帝崩。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BE的小夥伴可以止步這裡了。

  ☆、訴衷情

  【奈何橋·來生緣】

  滿目山河空曠遠,不如憐取眼前人。想到那人臨終前留下的話,男人想夫子他實在是太狠心了。

  抬頭卻看朝思暮想的男子一身白衣坐在橋頭吹著笛子。

  白衣男子嘴角微彎,對他伸出手,「我後悔了。」

  ***

  「我陪你去投胎?」

  祁晟搖頭,死都不去。

  白衣男子戳戳他的臉,「為什麼?」

  「下輩子你又要讓我生那麼多孩子。」

  林煦占了一卦,支頤淺笑,「真不去?下輩子還是帝王命。」

  祁晟別過腦袋不肯看他。

  想了想找了一個好理由,「要是去投胎,說不定祁潛那小子會成為討債鬼,上輩子我給他和謝暄分別指了婚……阿嚏。」

  男人捏了捏鼻子,「看吧,說不定還在罵我呢。」

  林煦又占了一卦,笑而不語。

  ***

  「去看看孩子們吧。」

  祁晟裝作沒聽到。

  林煦戳了戳他,「去吧去吧。」

  祁晟看著他輕咳,「公務繁忙。」

  林煦直接扯著彆扭著臉的男人往外走,「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走吧,閻王大人。」

  ***

  「呼……」

  「怎麼了?」謝暄睜開眼睛。

  祁潛摸了摸臉上的水痕翻身抱住謝暄的腰。

  「怎麼哭了?」謝暄溫柔的摸摸他的頭髮,雖然沒有長發了,但是短髮毛絨絨的手感也很不錯。

  「你是不是早就想起來了?!」祁潛臉上沾滿淚痕,抬頭氣勢洶洶的看著他。

  謝暄臉上一瞬間空白了一下,難得的無措起來,「你…你想起什麼來了?」

  祁潛冷哼了一聲,拿枕頭砸他,「欺君罔上!讓你不告訴我,讓你不告訴我。」

  謝暄用手蹭了蹭了他的淚痕,「不想你哭的這麼難看。」

  祁潛又想了什麼直接背過去不肯看他,拖著哭腔說,「你連最後一面都不見我。」

  謝暄苦笑,趕緊摟住懷裡的人兒,「阿潛,我不想看你難過。」

  翻了史書才知道自己沒走多久,這個人就跟著下來了。

  雖然沒有了奈何橋孟婆湯的印象,但是自己一直都記得,最開始只是最淺薄的夢,到後面連祁潛的五官都能細緻的描繪出來。

  高中時看到那人,一顆心才真正的安定下來。

  祁潛好不容易緩過來,爬起來拿過桌上的一對玉佩。

  對著謝暄說,「別說,那個使臣還真的沒騙我。」

  雙珏佩上有著淺淺的血絲。

  謝暄看著祁潛要帶到脖子上,趕緊阻止他,「也不知道忌諱,這好歹是葬玉。」兩人大學都選了考古專業,這塊雙珏佩是他們誤打誤撞挖出來的,謝暄記得有一塊和他一起葬了,也不知道怎麼會到這裡。按理來說他和祁潛的墓都不在那裡。

  祁潛斜了他一眼,「反正都是我的陪葬,哦,還有你的。」

  謝暄圈著祁潛笑的溫柔又無奈,「你還說,讓我住在皇陵東北側,你就不怕史官亂寫?」

  「怕什麼,揣測就揣測去唄,我記得以前有個學姐天天說我們名字好配,是不是這個意思?」祁潛嘴角抿起一絲笑。

  謝暄搖搖頭,歷史上的他們好像確實看起來挺可疑的。

  「祁!潛!謝!暄!起床了!我找到一個好東西。」

  祁潛扔了一個枕頭拍在門上,「唐沒有,閉嘴。」

  想到什麼,祁潛突然和謝暄對視起來,不禁笑彎了腰,「我們幾個還挺有緣的。」

  又想到什麼,祁潛摸了摸下巴,壞笑,「嘖,你覺得唐沒有如果知道他現在天天吵架的醫生是以後的戀人會怎麼樣?」

  謝暄也笑了起來。

  祁潛比了個食指,眨眨眼睛。

  謝暄也給自己嘴巴上上了個封條。

  要去開門前,祁潛突然按著謝暄的頭來了一個纏綿的吻,「和安,我們拉過勾的,這輩子一起走。」

  謝暄眼中滿是柔情,「嗯。」

  ***

  變扭的黑衣男子站在半空中看自己兒子和兒婿纏綿一臉的不爽,「是老子把他們扔到一起的,關那兩塊破玉什麼事。」

  白衣男子好笑,「誰讓你給小潛灌了小半碗孟婆湯。可不就歸功到那兩塊玉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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