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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窄的隔間有一些不明的曖昧。

  一陣天旋地轉,劉玉北被鍾離洵打橫抱了起來,身上蓋著鍾離洵的外套,還有輕飄的松香味。

  再次回到候機廳,劉玉北看見了顧宴深不可思議的眼神。

  劉玉北有些窘迫,小聲道:「你放我下來。」

  軟綿綿的聲音,沒有一點威懾力。

  鍾離洵不顧劉玉北的意願,多抱了一會兒,然後不依不舍的將劉玉北放到座位上。

  顧宴深見鬼似的眼神看著鍾離洵以及他懷抱里的那個人:「你、你不是走了嗎?」

  劉玉北迷惑:「沒有。」

  鍾離洵輕輕皺眉。

  顧宴深問:「那剛剛被我送走的那個人是誰?」

  鍾離洵不滿地看了一眼顧宴深,淡淡道:「鍾奚。」

  「……」

  頓時鴉雀無聲。

  坐上飛機的鐘奚在內心咆哮,他只是披了一層皮,想拖延一下時間,並沒有真的想上飛機啊!!誰來救救他啊,他不想遠走他鄉啊!

  二哥!

  鍾離洵眉心一跳,看著劉玉北不說話。

  車裡的氛圍有些尷尬,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放著好好的副駕駛不坐,顧宴深擠在了后座,擠在了劉玉北與鍾離洵之間。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擠在一起的三個人,心說,他有那麼可怕嗎?三個人都遠離他。

  可能是氣候轉暖,營養充足,道路兩旁有一些開早的海棠花。

  顧宴深輕飄飄瞥了一眼海棠花,長長嘆了一口氣,倚在后座,悠悠道:「玉北啊,你知道這種的什麼花嗎?」

  之前打發時間的時候,劉玉北看了一些花卉書籍,對一些花卉還是有了解的,但是他不懂顧宴深為什麼會這麼問:「海棠花吧。」

  顧宴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鍾離洵,咂咂嘴:「海棠啊,這海棠花可是好花,斷腸啊,斷腸啊,悽慘,悽慘。」

  劉玉北忽然明白了顧宴深意思,海棠花又稱斷腸花,代表離別、悲戀。顧宴深這樣提,無非就是想讓鍾離洵心裡不痛快。顯然沒什麼用,鍾離洵壓根不管顧宴深,心如止水道:「挺好。」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他的指甲幾乎快嵌進了身下的坐墊。

  劉玉北屏息凝神,偷偷看了一眼鍾離洵,沒什麼事,才鬆了一口氣。

  顧宴深自討沒趣:「無聊。」

  然後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一路無言,最後到了顧宴深家裡。

  不等鍾離洵下車,顧宴深就重重關上了車門,並下了逐客令:「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麻煩司機,把這個人帶到鍾家,謝謝。」

  鍾離洵握著把手,陰晦的目光盯著顧宴深,無聲對峙。

  無聲的硝煙瀰漫,劉玉北連忙把顧宴深拉開,尷尬地抓了抓臉頰:「你先走吧,等我聯繫你。」

  車內,鍾離洵慢慢撒開了手,看著劉玉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看這一出生離死別,司機有些不耐煩,一腳油門踩下去,載著鍾離洵躥出去百里遠。

  顧宴深嘖了一聲,毫不吝嗇地評價:「不愧是老司機,真猛。」

  劉玉北說:「謝謝你,麻煩你了,折騰了一大圈,又回來了。」

  顧宴深說:「還行吧,哦對了,看你和鍾離洵,你打算原諒他?」

  劉玉北沉默不語。

  顧宴深惡狠狠道:「不能輕易原諒,懂嗎?他是如何對你,你就應該如何還回去。」

  劉玉北點頭。

  顧宴深嘆了口氣,知道劉玉北狠不下心,和劉玉北一同回了家。

  他摸了摸鼻子,感覺忘了什麼事。

  劉玉北剛踏進客廳,一個龐然大物就衝過來抱住了他,「對不起。」

  劉玉北有些茫然,拍了拍葉淮熙的肩膀:「沒事,我這不是都回來了嗎。」

  這是劉玉北第一次看見葉淮熙掉眼淚。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拉著你參加婚禮,你就不會遇見後面的事情了。」

  劉玉北笑了笑:「沒事,我沒事。都過去了。」

  顧宴深哼了一聲:「矯情不矯情,都給我睡覺去。」

  葉淮熙白了顧宴深一眼,不聽他的鬼話,繼續與劉玉北談話。劉玉北就坐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葉淮熙今天的話格外多。到最後,劉玉北聽得都昏昏欲睡了。

  葉淮熙輕手輕腳地找了一條毯子蓋在劉玉北身上,準備安靜的離開這裡,又依依不捨的看著劉玉北喃喃自語:「謝謝你。」

  轉身要走時,被倚在門框上的顧宴深嚇了一跳。

  「你走路怎麼不帶聲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容易出人命?」

  顧宴深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點眼淚:「真的要走?」

  葉淮熙反問:「留在這裡幹嘛?等著看雲檀如何子孫滿堂,享天倫之樂嗎?」

  顧宴深低低地笑了一聲,讓葉淮熙頭皮發麻,「行,有事聯繫。」

  葉淮熙伸出拳頭,自以為很帥氣地和顧宴深懟了一下:「也謝謝你。」

  顧宴深輕笑:「客氣。」

  單薄又狼狽的身影逐漸淡出自己的視線,顧宴深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另一邊,被司機帶回家的鐘離洵,黑著臉下了車。

  回到自己的小院後,他看見了坐在石椅上昏昏欲睡的賀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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