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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落回自己身上時,徐子軒這才發現雙手手腕和雙腳腳踝都被金屬扣死死鎖住,整個人呈大字形被牢牢固定在一面牆上,襯衫的紐扣被全部解開,身上那些條條傷疤在空氣中如數暴露,他試圖掙扎了幾下卻怎麼也掙不開鐐銬。

  “醒了?睡得好嗎?”

  許嵐此刻正站在正前方五米之外向他問好,手裡還捻著一把明晃晃的金屬飛鏢。

  “先回答之前你提出的問題,我的確是捕蛇人。”

  怪不得會在案發現場留下標誌性的玩具蛇,徐子軒勾了勾嘴角:“捕蛇人?難道警察對於你來說都是該殺的毒蛇?”

  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許嵐笑著搖了搖頭反問他:“你知道我用刀為什麼那麼准嗎?因為,不管是打蛇‘打七寸’還是‘三寸’,講究的就是一個準字。‘三寸’是把蛇的脊椎骨打斷,它就沒法抬頭咬人,而‘七寸’它的心臟位置,一旦受到致命重傷自然必死無疑。想必你們的法醫肯定給你詳細解釋過,我殺姜薇和陸愛國夫婦倆的時候,都是一刀就從第十一對、第十二對肋骨間橫向插過,一丁點兒都沒傷到他們的肋骨,這稱之為打‘三寸’,而割頸動脈也好、割腕動脈也罷,就是打蛇的‘七寸’了。”

  “但是,比起用刀,我的飛鏢玩的更好。所以徐子軒,你千萬別亂動,不然扎到哪裡我可就不能保證......”話來沒說完,許嵐忽然一揚手,把飛鏢擲了出去。

  恐慌在一瞬間攥緊了徐子軒的心臟,他幾乎是屏住呼吸感受著飛鏢貼著自己的耳朵,穩穩插入了耳垂下方。

  許嵐卻笑的更開心了:“看,是不是很準?再偏一點插進脖子裡的話,你可就要當場斃命了。”

  徐子軒深吸了一口氣,試圖通過對話來轉移這種內心的焦灼:“你就是那個在培訓班外給苗苗娃哈哈的人。”

  “是,是我。有時候許多事情十分簡單,其實就是個燈下黑的結果。我忘了告訴你,我真正的職業是老師,專門在各種培訓班教那些可愛的孩子們。陸愛國太多管閒事了,你家的案子關他什麼事?!你應該謝謝我沒殺那個小女孩兒,看到她那樣安靜的躺在血海里,是不是勾起了你兒時許多美好的回憶?”

  “所以苗姐才沒有防備的讓苗苗喝了,所以老陸開門後才會被你偷襲得手......你也給陳長峰的兒子課外輔導吧?所以你才好意思讓陳長峰幫你處理胡醫生的違章記錄,你才能找到機會到他辦公室佯裝感謝他,他也才會沒有任何防備的吃你帶去的東西。”

  “你們應該把那個姓胡的開除了,我幾句話就套出陳長峰幹過緝毒了,還簽過什麼保密協議,真是好笑。被陳長峰當面摔了門,再次見面時知道我他兒子的輔導老師,自然就很好接觸了,他也真是的,都得了糖尿病卻一點也不知道忌口。所以我才突發奇想,讓他死於毒品,也算是對得起他從曾經幹過的光輝偉大的職業了。”

  “你父親......他......對你做了什麼......”

  “別假惺惺的了!”許嵐怒氣沖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擲出一隻飛鏢,穩准狠的插在徐子軒鎖起來的小臂里,打斷了他的問話。

  “還能做什麼?不過是讓我伺候那些噁心的老色鬼們幫他掙錢!已經太遲了徐子軒,當年我千方百計讓你來我家輔導作業,可你卻從未關心我到底經歷了什麼......他說的對,我其實根本不該寄希望於你,我就應該在更早的時候殺了他。”

  許嵐是自己的小學同學沒錯,而且屬於那種還可以時不時說上幾句話的同學,在徐子軒的記憶里,她很安靜,話也不多,成績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總之是個存在感不算強的學生。

  但此時此刻,徐子軒盯著那枚僅半寸的距離就會插進腕動脈的飛鏢,也確實回想不起來那天輔導作業時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反倒是忽然就想起了安灝禹。

  一直以來,安灝禹特別喜歡用一種很輕卻掙脫不開的力度握著自己的手腕。今天之前徐子軒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來,或許是因為11歲那年割腕後帶給他心理陰影后的習慣吧。

  忍著鮮血股股湧出和皮膚被撕裂的疼痛,徐子軒反問道:“他說?他是誰?”

  “你覺得我會說嗎?”

  “那,為什麼要寄希望於我?”

  “是啊,”許嵐忍俊不禁地瞧著他那張看起來清明俊朗的臉:“你是什麼人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倉庫里,在許嵐問出這句話後陷入了忽如其來卻意料之中的沉默,而倉庫外鳥語花香、蟲鳴陣陣,一片初夏的盎然生機。

  說到油菜花,平城的油菜花可以用壯觀這個詞來形容,郊區外但凡是大片的田地這個季節都是盛開的油菜花,香味撲鼻,一片天藍藍、地黃黃的花海美景。

  花田間,一隻小分隊已然悄悄靠近這座廢棄倉庫,毫不費力的將東側和南側兩個出入口的位置團團圍住。

  遠處的屋舍樓頂,三名狙擊手蓄勢待發。

  安灝禹所處的位置離倉庫最近,透過倉庫上方的矩形空間,瞄準鏡里可以非常清楚地的看到許嵐和徐子軒的位置,這種射擊條件一擊即中對於他平時的訓練水準來說完全不存在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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