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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又有人提出異議:「難道不能是陸大小姐生前的安排……反正人都要死了,也不在乎這個吧?」

  「得了吧,那大小姐能耐再強,也還是個不問後果,橫衝直撞的,就像下棋,走的是個『妙手』甚至『鬼手』。沒有在乎的東西,就誰也拿不住罷了,玩死自己是遲早的事。你再看看那小聞老師,人生履歷光輝燦爛,如魚得水,可白得很吶!」

  ……

  任藍仍舊那樣看著聞山白,而聞山白耳朵里也已塞上了監聽,聽到這裡,差點噎死。

  「……好謹慎啊,他們……」她小聲吐槽道。

  任藍白她一眼:「別轉移話題。」

  聞山白這才尷尬地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解釋道:「不是說,情報學裡有個大忌,就是千萬不要讓屬下去調查自己早就相信的事嗎?他們……對我這麼一個無名之輩……先入為主地查這麼多,也太謹慎了……」

  任藍聽她這麼說,並沒起疑。因為按照那些人的說法,自己當年去找聞山白,是聞山白的「陰謀」。可當時做出這個決定的,分明就是她自己,還是從李毌機那裡得來的一些消息。

  她很早就懷疑母親退居二線的目的,而那幾年,替掉了任家在燕京部分「事務」的,不是什麼來歷非凡的組織,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叫「陸芊」的年輕人。

  接觸聞山白,自然也為這些。

  當然,她也不是全無疑問:「誒,說到這個,你怎麼認識師警官的?她警校出來的,又不是你老鄉,按理說基本沒交集啊……」

  聞山白愣了一下,才又擺出受傷的神情道:「……能有什麼,我那助教,師照照,是她堂妹。考研那年被一個政治保研的擠了名額……那會兒剛好路過教學樓,看燈都熄了,她還一個人悶在那裡,就想辦法,稍微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了一點……無心之舉,原本,以師警官的能力,肯定也有辦法幫忙找回公道的。」

  「嗤……」任藍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是想質問什麼,就是看聞山白仍然這副樣子,覺得有趣。

  兩人正說著,耳朵里的監聽還在繼續,任藍忽然「嘶」了一聲,覺得不對勁起來:「等等等等,你到底幹了什麼啊?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是什麼鬼……」

  「……」

  聞山白遲疑住,慢慢捂著額頭,垂下了眼睛。

  ……

  2010年的夏天。

  時間過得很慢。從第一回 接觸到真正河梁高層開始,陸芊已經失去那座城的消息將近一年了。

  而正式回信,多少有點不期而至的意思,來得十分舉重若輕。

  和她想得不同,這封信沒有走任何形式的網絡,反而採用了實體信件。不僅如此,這封信的內容,竟也沒有經過任何加密處理,沒有左轉右轉倒過許多手,僅僅作為從耳丹共和國首都曲谷寄來的一張風景明信片,走平郵,塞進了她工作單位的信箱。

  任誰也不會覺得這張明信片有什麼特別的。

  唯一的差錯,可能是被剛好來接她下班的聞山白,不經意地抽出來拿在了手裡。

  「……好漂亮的字體,不是阿拉伯語吧,也不像是藏文……寫的什麼?」聞山白翻轉著那張明信片,看了看正面潔白莊嚴的宮殿,「等等,耳丹王宮?這是耳丹國的文字?」

  陸芊雖覺不妥,但也沒多在意,點點頭,將明信片從她手裡接了過來,也端詳了一二:「好像是哎,誒?你竟然還知道這個小國?」

  「世界地圖就那麼大,偶爾看看~」

  「那你怎麼知道這是耳丹王宮?」

  「這個國家,好歹也是佛教立國的一支,在文明發展上,跟我國又不是全無交集。史論系的哲學老師是個儒學派的,對佛教啊,尤其是禪宗,特別不屑,就不喜歡講,跳過得太多,為了考試,我只能自己研究研究了……」聞山白湊過來,「是你在那裡的朋友寄來的?」

  「我哪有那麼多朋友……」陸芊無奈地笑了笑,「還是那個小子。」

  聞山白不禁皺了下眉,似乎想起來是誰:「那位好像我欠他很多錢的?他還真喜歡到處轉啊……」

  「他小時候窮苦慣了,很少出遠門。難得現在有個工作,多看看是好的。」陸芊隨手拿了本單位門口印發的文明城市宣傳手冊,將明信片夾了進去,「耳丹這幾年亂,旅遊不怎麼花錢……」

  「是一個人去的?膽子還挺大……」聞山白跟著她,走出辦公樓,感嘆了這麼一句。

  陸芊聽了,轉過臉來,假裝問道:「就這?你不吃個醋的嗎?」

  「……」聞山白先是一愣,然後立刻反將一軍,「聽這意思,阿芊以後……還真想嫁給我啊?」

  然後,她就被陸芊手裡的手冊拍了腦門,差點沒看見腳下的台階,踉蹌了一下。

  聞山白這才收斂下來,裝模作樣道了歉,繼續追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呢,寫的什麼?」

  「……詩。」

  「什麼詩?」

  陸芊隨口謅道:「情詩。」

  瞧她一反常態的樣子,聞山白反而笑了:「原來你不認識耳丹語啊……」

  陸芊一怔,下意識回頭道:「你認識?」

  「那不至於涉獵到此……」聞山白笑道,「只是看字跡那麼規整,大概率是景點的打卡印章吧,就那小子,書都沒看幾本,還能是人肉印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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