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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苦笑,明天家裡來客人。悠言的父親,他的老師師母,林子晏夫婦和他們的孩子,Linda,許晴,章一,小二,龍力,辰意農,Frankie與他各國佳麗老婆,楊志夫婦。

  還有,唐璜。

  平安夜的小聚。

  腦里羅列過這些名單,他輕輕對妻子耳語,“小豬,明天你能起來嗎?午餐,能應付嗎?”

  “多餘的人不給來。”女人的聲音越發糊混。

  他失笑,“誰是多餘的?”

  “好像——沒有。”

  悠言叫了一聲,猛地睜開眼睛。

  “我起不來,怎麼辦?”

  “。。。。。。”

  “小白,要不,午餐你代我做吧。”

  “。。。。。。”

  重新在chuáng上躺~下。

  顧夜白把妻子攬進懷,淡淡道:“小豬,你站著也能做夢。”

  “你怎麼知道我做夢?”她奇道。

  “你笑得很詭異。”

  “。。。。。。”

  “是可愛,可愛。”

  她翻上他的~身,去捏他的耳朵。

  兩人嬉鬧了好一下,以顧太太被扳倒在丈夫的身~下告終。

  “我夢見一一出生時的事兒了。”

  她開始絮絮說給他聽,他輕笑著,偶爾吻吻她在他身~上不按份的指。

  她帶球回到他身~邊以後,她胖了,他卻瘦了。

  以前,他午飯有時會在公司吃,但那以後,他每天都提早一點回家給她做飯,不論早晚。

  這樣的作法是他必須早起回去把事qíng都辦完。

  悠言說著,緩了緩,閉上眼睛。

  “小白,如果要我現在死掉,我也不怨恨了。這幾年,我過得很開心很滿足。”

  攬在她身~上的手突然把她用力一壓。

  乖,再多睡一會

  他沒說什麼,但手上的力道告訴了她他的想法還有脾氣。

  他在生氣。

  實際上,一一出生以後,這個男人的笑容多了,但也變得更加沉穩內斂。

  他動怒的次數在這六年多七年間,屈指可數。

  所以,此刻,她心裡不由得泛過惶恐。

  如果真正喜歡一個人,他生氣,你會害怕。

  她明白,當他發現了她偷偷吃藥,他其實已經動了怒意,他只是不說。

  醫生說從初診來看,沒什麼大礙,但還是建議稍後進行一次詳細檢查。

  明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明明這顆心臟在她的身~體裡一直有力地搏動著。

  怎麼能現在來說出事。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個世界上她不明白的事qíng太多,她的世界很小。

  她想的,只是好好守著他,守著雨冷和一一。

  就像媽媽當年做的那樣。甚至也很少畫畫了,只是好好守著她的家。

  想看他的眼角也蜿蜒出薄薄的紋路,像她的爸爸,但不會老去。

  在她的心裡,他永遠不會老去。

  想看雨冷和一一長大。

  長大到再也不必靠父母的庇護,自己也能生活得堅qiáng和幸福。

  他困鎖在她身~上的力氣,大到她能感到劇烈的疼痛。

  她把自己深深掩埋在他的懷抱里。

  不由得痴了。

  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一一出生那年。

  其實不是夢,是一次回憶的旅行。

  人會做那麼多的好夢,不過是因為得不到。

  可是,他已經把所有的都給了她。所以,那怎能叫做夢。

  那一年。

  每晚,她抽筋而醒,他會給她細細按摩。

  她嘴饞的時候,說想吃哪裡的東西,他會在最冷的夜裡開車到很遠的地方為她買一盒夜宵。

  他尋到她藏匿了兩個月的那個村子,給照顧過她的人買了禮物,安排了幾個家裡並不太富裕的孩子上學。

  他靜靜為雨冷辦了領養手續,把他寄養在林子晏那裡。

  他會給她爸爸捎一些東西。也許,爸爸並不需要。

  她想到的,還是她欠了周到的,他一一替她做到了。

  他一直孤冷寂寞,她就想,她要對他很好很好。但其實,很好很好的,是他對她。

  眼睛突然覺得有點異樣,她怔愣了下,窗外遠處的天,已經透出幾絲光暈,七彩的顏色,薄薄淡淡,但確實天亮了。

  “言,明天我和你去做個檢查。”

  耳畔,輾轉過他的聲音。

  不是商量的語氣,儘管給了人溫柔的錯覺。

  “好。

  她怔了怔,柔順地說。

  終於,他放開鉗制她的手,翻~身下了chuáng。

  “你去哪裡?”她拉住他的手。

  他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又掖了掖被角,撫了撫她的發。

  “乖,再多睡一會,待會客人來了我叫你和孩子起來。”

  “你。。。。。。”

  “午餐得開始準備了。”

  他微微笑了笑,“鬼子的老婆們的飲食習慣可是個麻煩。”

  “嗯,如果她們是多餘的人多好。”他拿她昨天的話來揶揄她。

  她撲哧一笑,心裡的酸澀去了不少,那暖暖就像天邊初綻的光亮。

  “小白,我來吧,你再多睡會兒。”

  他搖搖頭,把她鑽出來的身~子塞了回去。

  當門關上,她的淚水還是溢出眼眶。

  看向天邊的明媚,哭了。

  不是衝進那個火場裡,去尋找qíng~人的身影。

  幸福,其實只是一句,乖,再多睡一會。

  再激~烈的愛最終也會褪成流年,但幸福就好。

  很困,心跳也有點急促,卻再無睡意。

  她赤腳下~chuáng。

  到兩個孩子的房間看了一下,小傢伙們還在呼呼大睡。

  她笑了笑,眼睫上還掛著淚珠。

  有一件事突然很想做。

  走進書房,她打開電腦,進了郵箱,點開那封來自西恩富戈斯的信。

  遙遠的地方,親切的朋友,那個粗獷慡朗的漢子卡蒙。他一直邀請他們到古巴那個小城去。

  這麼多年,因為他的工作,一直沒有成行。

  這個聖誕以後,也許,一家四口會到那邊小住些日子。

  前提是,她的體檢報告,qíng況良好。

  卡蒙的信里,還貼了個音樂文件。

  Yo~te~amo

  不是新歌了,她卻很喜歡。

  上網把歌詞找了,又列印出來。

  推開椅子,跑下樓。

  含義

  她慢慢走過去,在背後環上他的腰,力道有點猛,企圖嚇他一跳。

  他沒停下手上的活,只是輕聲道:“怎麼不多睡一下,來這裡搗亂。”

  “你怎麼不害怕啊?”

  “那你走路怎麼不小聲點兒?”

  “。。。。。。”

  “你怎麼不裝作害怕?”

  “。。。。。。”

  “小白。”

  “嗯。”

  “我們過陣子不是要到古巴那個城市去麼?”

  “所以?”

  “古巴的官方語是什麼啊?”

  “路悠言,據說你當年念的是外語。”

  “我修英語,為了保護英語的純~潔~xing,我對其他的不管,當然母語除外。”

  “聽說你還修過日語,也丟了?”

  “當然丟了,考完試還要它來做什麼用?”

  “敢qíng你還一清教徒。”

  “顧夜白,你這人怎麼這麼彆扭啊,問你一個問題,你反問我N個來著?”

  “你又想打什麼主意。”

  “顧夜白!”

  “西班牙語。”

  “嗯,因為古巴曾經是西班牙的殖民地,顧社長,恭喜你答對了。”她欣喜地踮腳在他頸項上吻了一下。

  “。。。。。。”

  良久,男人微嘆,“所以?”

  “可是,我不會西班牙語,據說那是世界上難學的語言之一。”

  “然後?”

  “我是你老婆呀,去到那邊,一句話也不會說,丟人對不對?”

  “還有?”

  “意思就是你會,你是不是應該教我一點兒?”

  “意思就是在客人還有幾個小時就來到的緊迫時間裡,顧太太要學一點西班牙語,對嗎?”

  她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卡蒙之前來信不是還給我們捎了首歌麼,我也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你先跟我說說是什麼意思嘛,不然這多不好意思。”

  “顧太太,你還真有意思。”

  “好嘛好嘛,你看我歌詞也打出來了。”

  瞟了一眼女人遞過來的紙,顧夜白嘴角上揚。

  “就是——”

  “就是什麼?”

  他的妻子一臉興奮,索xing把小臉也湊到他的臉下,幸虧他的刀子收得快。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顧夜白,我恨你。”女人把紙收回,轉~身就走。

  “言。”

  “你說,你說。”悠言又喜孜孜地轉~身~。

  “Google一下也行。”

  “顧夜白,有生之年,老子和你卯上了。”門外,妻子的聲音急敗壞。

  他淺淺笑開,往盤子的火jī放了些佐料,又去準備其他東西。

  他的妻沒有再來搗亂。

  ******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女兒的聲音從廳上傳來,“不給糖就搗亂。”

  不禁莞爾。

  “顧一一,現在是過聖誕,不是萬聖節,拜託你能不能照顧一下節日說話?”Frankie大笑。

  “鬼子叔叔,你不能指望一個六歲的小孩懂這麼多。”顧一一嚷道。

  “一一,叔叔給你帶了糖果。”

  唐璜來了,顧夜白輕輕一笑。

  “我的天,阿***,你看這丫頭的牙,不能再給她吃了。”林子晏低吼。

  “小冷啊,你怎麼搶了一一的糖?”

  “外公,我家嚴禁吃糖。”

  “小林子哥哥,你幫我把糖要回來嘛。”

  “一一,那你要給我家海濤做新娘子麼?”Susan笑道。

  “小冷,gān脆你和海濤決鬥吧,輸的那個就當做善事把一一扛回去,哎,老闆你gān嗎打我?這小妞都胖得快成豬了!啊,顧一一,你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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