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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來往外走,東華站在我身後,我恍然覺得一切都陌生的很,包括自己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有人提議說人物與原作變化太大,我便改了幾個人名,故事qíng節沒啥變化,慶姜便是原來的蜇出,另加了少綰的侍從奉行。

  第43章 他的小十七

  仲伊從凡世來看我,據他說,他只是來收債,走錯了門,便不小心進了魔尊府。

  這些年我們的關係不是太和睦,只因著他堅持稱自己是我的哥哥,我堅持稱自己是他的姐姐。

  他不滿的說,你落地後我還抱過你,怎麼就成了姐姐?

  我道:“你若是否認我是你姐姐,可就是否認你姑姑把我qiáng留於母體七萬年的辛勞。”

  他雖是看不過我的諸多事,對我娘卻是感qíng深厚,一向不吃虧的他便不知如何反駁,最後道一聲:“qiáng詞奪理。”

  仲伊帶了些好布匹給我,道:“你雖然不大年輕了,但畢竟是個未嫁的姑娘,成日裡穿的這樣素淡,怕真要獨守空閨一輩子了。”

  我撇他一眼,十七萬年了,他容貌未變,衣著風格亦未變,華麗的鑲金碧色袍子,襯著他的墨眸粉唇,顯得很是漂亮。我伸出手來摩挲他大氅上的百羽紫冠鳥的羽毛,道:“嘖嘖,這麼好的東西穿在你身上依舊是那麼土氣……”

  仲伊曉得我是因為他說我不年輕而故意貶損他,有些人美而不自知,比如墨淵;有些人美的耀武揚威,比如仲伊。他可不會因著別人的一句評價而對自己有絲毫的懷疑。

  我與他一來一往的這樣逗著嘴,不知怎的有提到了墨淵。仲伊說:“若是非得說這三界之中有一個我仲伊服氣的人,那必得是墨淵。你不曉得紫星海大劫那日他的風采,從凡世踏血歸來,堂堂七尺男兒立在那裡,風聲雷動,若開天闢地而生。”

  我不耐的打斷他:“你在凡世呆久了,說話都像唱戲文了。”

  仲伊道:“我細紋看過不少,還真沒有一段戲文能形容出墨淵的風采。當日三界大亂,紫星海漫溢,你爹爹薨逝,你又重傷,墨淵扛著三界的壓力將你救下來,封了你的xué道jiāo予東華,又以一己之力qiáng壓三界之落、封印紫星海,那時他雖歷劫歸來功力有所增長,可是他

  胸間似乎在凡世受過什麼傷,這一場浩劫下來,鮮血全自胸間的口子溢出來,他趕到太晨宮去看你,他的血從紫星海一直灑到太晨宮,一路上萬鳥齊喑、百花齊衰……”仲伊抿了口茶,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道:“幸虧我是個男的,我若是個女的,早就對他痴纏不已了。

  ”

  我心裡痛的很,我自然曉得墨淵胸間的傷口自何處來的。

  於旁人而言,浩劫自紫星海決堤之日方始,於我而言,浩劫自我去凡世陪墨淵歷劫之日便開始了。曾經,我覺得那是我為他化灰也心甘qíng願的人,那日我站在城樓上跳下去,卻是對他的死心。

  仲伊看不得我傷qíng,遂趕緊轉移了話題,他說:“你可知道如今的神族太子是誰?”

  我想了想道:“好像是一個叫夜華的後生,說是年紀輕輕本事不小。”

  仲伊點頭道:“如今這些小輩里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有真本事的卻很少,這夜華太子卻是個難得的人才。”他說完低頭瞧了瞧自個兒身上花枝招展的衣裳,遂補充道:“若是真有本事,打扮的再花哨也是沒什麼可指摘的。”

  我聽了笑笑,道:“我還聽聞這夜華娶了只小狐狸做太子妃,那小狐狸是青丘狐白止的後代,真是比戲本子還有意思呢。”

  仲伊道:“這隻小狐狸可不是只普通的小狐狸,他可是墨淵的徒弟,墨淵當年曾捨命救她,因在弟子裡排行十七,遂被喚作小十七。”

  我冷笑一聲道:“原來這人見個女子便要捨命去救的。”

  仲伊瞧瞧我的臉色道:“我聽著妹妹這話可是滿滿的醋意呢。”

  我爭辯也不是,不辯也不是,只得冷了臉,食不知味的品茶。心裡卻有些隱隱的好奇,這令墨淵捨命相救的小狐狸究竟是多大的能耐。

  沒成想過了三個月,我竟接到了那叫夜華的小太子的帖子,說是為慶賀他第二個兒子包子誕生,大宴三界賓客。

  第44章 糰子殿下

  聽聞我接了夜華小太子的帖子,小織籠感到萬分驚奇。

  奉行道:“祖宗,您年輕的時候去湊湊熱鬧混點酒喝混點桃子吃也便罷了,依著您現在的威名若是去了,徒令小輩們不自在。我估量著人家肯給您遞個帖子來,無非是礙著面子上的事,心裡倒是巴不得您不去呢!“

  奉行向來熟悉人qíng世故,我聽著他分析的好像有些道理。

  於是我道:“我活了二十幾萬年沒見過初生的嬰孩,早就忘了“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qíng,今日去走一遭,只是去看看還有哪些該活著的人沒了,不該活著的人還活的好好的。”

  奉行遲疑道:“您莫不是要去砸人家的場子?”

  我搖搖頭,邊在自己房間裡翻箱倒櫃道:“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小氣,我可是要帶著禮物去的。”

  我挑了半天沒挑到什麼合適的禮物,覺得自己沉睡了這十七萬年,當真落伍了不少。

  小織籠給我出了個主意,既不鋪張làng費又能別致新穎,要我帶著自己十七萬年前看的戲本子過去。

  她說那太子妃極愛看戲本子,那十七萬年前的戲本子早已成了絕本,絕對合她的心意。

  我很是佩服小織籠的玲瓏心思。

  我抱著一摞戲本子往天上趕,沒成想路上風大,我打了個噴嚏,便把懷裡的本子撒了一地。

  我方要彎腰去撿,卻已有人把半人高的戲本子聚攏在一起。

  我看著眼前站著的人,白衣墨發,帶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我:“你還是喜歡看這些東西。”

  他伸了伸手,被風chuī散的本子便聚攏在他手裡。

  我把袖子挽起來,俯身去抱那一摞戲本子,邊淡淡的回他:“早就不看了,戲本子哪有我過得日子好笑。”

  他沒言語,由著我獨子抱著一摞戲本子踉踉蹌蹌往前走。我若是稍微使點法力,這些戲本子便聚到我的袖子裡了,可是我竟然忘記了。

  他亦是不發一言隨在我身後,微不可見的動動手指,為我隔了風chuī,捋平了地。

  我才想起來,夜華小太子是他胞弟,太子妃是他的小十七,他又怎會不去?

  我往人群里瞧了瞧,有些意外,夜華兩口子面子真是大得很,生個兒子引得這些千年不見的老一輩子湊齊了,東華、折顏竟也在其中。

  我隨著個小宮女的指引落了座,東華坐我左邊,折顏坐我右邊,墨淵與我隔著折顏,我對這位子的布局很滿意。

  不咸不淡的喝了會子酒,我便與東華和折顏說起小時候的往事來。

  末了都一起感嘆這十幾萬年真是過得如夢一般。

  東華說:“你說到夢我又想起來件事qíng,那日你在太晨宮醒來,向我提起過自己做過一個夢,可是當真?”

  我點頭,道:“真的很,夢裡我叫阿祿,要娶我人叫竇司承,那個夢真真切切,qíng傷的也是真真切切,及至我醒了臉上還掛著淚。”

  東華微微搖著頭道:“真是奇怪的很,你那十七萬年氣息微弱遊絲,意識陷於混沌,活人和死人之間更靠近死人,實在不可能做什麼夢的。”

  我看著酒杯里自己影影綽綽的面容,微嘆一聲:“我竟也以為那不是夢。”

  東華垂眸沉吟片刻,有些猶豫的說:“除非……”

  折顏快人快語的接話道:“除非有人qiáng行把你的意識拉入他的幻境,這人的功力又足夠qiáng,才能把一切編織的那樣真實……”

  忽然坐在他身側的墨淵淡淡的說一句:“白家老四好像也來了。”

  折顏臉上閃過嬌羞的神色,提著壺酒匆匆的走了。

  東華看了眼墨淵,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宴席開始不久,有人附到夜華小太子的耳邊說了什麼,他便匆匆離了席,走的雖著急,卻沒忘了溫柔的拍拍太子妃的腦袋,輕聲耳語jiāo代幾句。

  我扭頭對東華說:“如今這些小輩們都膩味的很呢!”

  東華瞧瞧我,道:“你與墨淵當年……才是真正的膩味。”

  我想想也是,便低頭喝酒。在心裡暗暗感嘆,與一個對自己的過往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的人是沒法八卦旁人的。

  小太子妃帶著大兒子糰子過來同我坐在一處,隨便在一個糙鋪子上坐了,笑道:“魔尊送我的戲本子我喜歡的緊呢。”

  我點點頭:“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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