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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淌了高台一地的是所謂的「龍血」罷。

  從蕭醉泊和蕭哲交戰中的第一次「不小心」誤傷蕭明德後,預見到未來發展的風堂默默轉過身去盡好自己看守大臣們的職責,剛想拉著上官朔一起,便見他這位好兄弟滿臉冰冷,死寂的目光看向高台之上的戲劇情境毫無波瀾。

  當年初見血流漂杵的戰場都沒有眼下這一幕讓風堂震驚,想到曾經聽聞過的關於上官家的消息,風堂閉上了嘴。

  父兄為國征戰,執掌一國的人卻為了所謂的面子下達了繼續進攻死命令,兩代梟雄沒落得不明不白。

  難為他著弟兄沒親自上手了。

  咣當一聲,沾滿鮮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唯一能夠防身的武器從手中脫落,蕭哲著急去撿,剛摸上又是一個手抖,武器兩度掉落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蕭醉泊嗤笑:「還有五招,看起來是不想要了。實實在在刺入血肉的感覺怎麼樣?」

  「瘋子…蕭醉泊你個瘋子!!」蕭哲歇斯底里吼道。

  話音未落,又一聲嗤笑嘲弄——來自台下。

  看夠戲的上官朔目光陰陰,眼中儘是諷刺和嘲笑。

  高束的頭髮飛出來好些撮,占盡了優勢卻不得不刀刀帶著恐懼歪向蕭明德身上,幾度撲空後摔倒在地卻目眥欲裂。

  不可笑嗎,這人一盞茶功夫前可還抱著踩著他人的屍骨登上皇位呢。

  蕭哲心裡最後一道防禦當場決堤崩潰:「不過是瘋狗手下的另一條狗,憑什麼有資格嘲笑本王啊——!」

  「嘲笑你需要理由麼。」蕭醉泊沉下眸子,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暗器倒鉤,「上官朔,上官老將軍家的小世子。蕭哲,本王再教你一課。玩弄你擁有的所謂權勢時,首先弄清楚能動的、和不能動的。」

  「啊啊啊!!!」

  微微翻腕,蕭醉泊指間的倒鉤不見了蹤影。蕭醉泊緩緩抬眸,眸間的陰森殺意幾乎成型:「朝廷欠他的,蕭明德欠他的,就算你拿十條命來償也不夠格。」

  話題不盡人意,樂子也沒了,蕭醉泊揮了揮衣袍神情厭厭,瞥了眼定定望著他的上官朔:「留一口氣,任你處置。」

  「蕭醉泊!蕭醉泊!!你這條瘋狗!安以墨是倒了八輩子霉會碰上你!!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喜歡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安以墨是蕭醉泊的死穴,這句話在蕭醉泊駐足時得到驗證。蕭醉泊的面色黑了八度,正面對著蕭醉泊的大臣們各個被嚇得埋頭。

  「有些不需要的地方就摘了罷。」

  上官朔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是。」

  「還有。」蕭醉泊晃地想起什麼,陰鷙的目光在看戲的朝臣們臉上打個個轉。

  尚書左右僕射,客曹右僕射,度支……很好,九成|人手上沾的人命都足夠死十次了。既然如此,他也有理由把人打包起來處理了。

  「劉闕談徐賈幾個人留一命。」

  無情的判決立下,苦了根本不認人的上官朔和風堂對視了眼,讓被點到的自己站出來。

  蕭醉泊悠然離開大殿,解決完正事就是一身輕。

  「王爺!」

  格外讓人耳根子軟的甜柔叫聲越過嘈雜人群清晰傳來,輕輕鬆鬆掃盡了蕭醉泊的所有壞心情。

  少年郎即刻縱馬而來,翻身下馬。

  蕭醉泊的笑容中寫著無奈,展露更多的卻是被驚喜撞滿懷的柔情。他伸手護住安以墨的腰間助他卸力:「就這麼擔心我?」

  安以墨狠狠戳了一下他:「怕我擔心下次就不要單騎直入!萬一他們設了陷阱怎麼辦,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蕭醉泊從善如流:「錯了。」

  安以墨呵呵:「錯了,下次還敢?」

  從死氣沉沉的大殿內被風堂往外帶的蕭明德剛踏出殿門,便看見剛剛還在冷冰冰宣判佞臣生死的蕭醉泊正眉眼含笑,放任一位乾乾淨淨的翩翩公子朝他撒氣,周身都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溫情和睦。他認得這人。

  恰在這時,蕭哲被五花大綁成粽子,唔唔唔扭曲著身體地朝那處發瘋。

  巨型丑蛹的扭曲實在太過辣眼睛,安以墨碎碎念的興致被反胃清楚得徹徹底底,正無語凝噎。

  上官朔見狀,給蕭哲的小腿狠狠來了下,繩子的另一端在他手裡,拖著走了兩步才突然發現這個舉動實在是太正確了。

  失去少年郎注視的蕭醉泊心情頓時下降而來兩個大跨度,半掀眸子過去乜向蕭哲,隨後若無其事般懶懶收回目光,抬掌擋上了安以墨的雙眼。

  風堂剛把渾身沾血的蕭明德帶過來,就聽蕭醉泊冷冷扔過來一句:「站遠一點。」

  ……行,王妃最大。

  風堂拽著人一連後退好幾步,安以墨這邊也無奈地移開蕭醉泊遮擋的手掌。

  把他當三歲小孩哄嗎,沒看見就是沒發生過。

  有安以墨在,蕭醉泊的思維勉強在正常人的路上,看到蕭明德時後知後覺想到什麼:「把顧簡叫過來看……算了,喊太醫院的人來。」觸及蕭明德惶恐不安的眼神,蕭醉泊立下改口。

  難得他想在安以墨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心態上的進步,竟然還有人不領情。

  那就怪不得他了。

  蕭明德不信他的人,他還懶得費心。稍微治痛了都得背個醫術不精的罵名,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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