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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剛被推開,安以墨只覺身邊一陣風,影三便不知從哪裡現身候在他身邊兩步的位置。

  邁出步子,清脆的叮鈴聲音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明顯,連有軍隊殺過來都不為所動的影三都不自覺朝安以墨束髮的方向看了一眼。

  僅僅一瞬的眼神變化落入了善於察言觀色的安以墨眼中。

  果然剛才放棄浪費時間是對的,蕭醉泊可以啊……又背著他整了什麼東西。

  愛你莫似若無意:「你也知道這個束髮扣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影三不解安以墨的提問,但主上在上,照實答:「是。」

  安以墨看回去,等待後半句話。

  「王爺命令,佩戴者的安全優先一切。」影三頓了頓,覺得有必要補充,「包括王爺。」

  王妃對府內的侍衛護衛的態度向來很好,沒有任何有色眼鏡,相處起來不必走一步想三步,就算說錯話裝傻得比他們還快。

  雖然安以墨不覺得,但護衛們知道分寸,私下裡對安以墨也十分十分尊重,聽到半點壞話都恨不得跳出去揍人出氣。

  影三作為蕭醉泊的影衛,和安以墨打過不少交道,也摸清了這位主上對外人總是和煦溫柔的,但這次影三總覺得在王妃如沐春風的笑容里讀出了一絲絲不妙的氣息。

  安以墨保持微笑:「影衛都知道嗎。」

  「不清楚,據我所知除我以外知道的只有影二。」

  安以墨背過身去,雙眸晦暗不明。上官朔和他提過,影一、影二、影三和後面的影衛武功呈斷層狀,蕭醉泊說影衛按武功排名,但他好像記得蕭醉泊說的時候用的詞非常勉強。

  魏叔是蕭醉泊小時候在北疆時就跟在他身邊了,但如果是魏叔都沒見過的影一……安以墨忽然有了點想法。

  安以墨往城牆上走,順便問:「能問問你跟在蕭醉泊身邊多久了嗎?」

  主上問話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影三算了算:「差不多十二年。」

  那他知道了,合著還有層先後順序的安排在。

  不過十二年前啊……

  影一估摸著要再早兩年,也就是說蕭醉泊開始收影衛的時候才十四五。

  嘶,難怪沒提。

  十四五就有這等心機和手段,不愧是他。

  「他同你跟影二一起下的命令嗎?」

  「是,大概是我跟王爺的第三年,那天召我和影二說的。」

  影三從蕭醉泊那裡得到過許可,只要是王妃問的都可以答,因此看安以墨想知道,影三便多說了點。退一步來講都是在回答一個問題,不算多嘴。

  七年前,在救顧簡之後、救司遠之前,良心未泯的時候啊。

  能讓蕭醉泊說出佩戴者一切優先度高於他的話,很難不讓人在意。

  安以墨打算等人回來好好質問質問他未曾謀面的蕭醉泊的未婚對象。

  說話間兩人上到城牆,風中裹挾著黃沙和塵土,高處更是風兒喧囂歡鬧的地方。守城的將士們恭恭敬敬向安以墨行禮後恪盡職守地站好自己的崗,餘光卻是不自覺瞟向傳聞中白淨柔弱的王妃。

  蕭醉泊來之後下的第一條命令就是要對王妃有禮恭敬,兵士們聽說過安王對王妃十分喜歡,卻也一直好奇王妃長得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現在見到了人,他們突然明白安王寶貝得緊的原因了……

  人間尤物啊!!!

  安以墨背過身面向下風處,對侍衛們偶爾飄過來的視線視而不見,以為又是蕭醉泊安排,下的什麼詭異的命令。

  影三自覺地站到上風處遮擋,兩人保持著距離走到城牆沿邊。

  城牆由沙礫土石堆砌而成,經年累月無人打掃,沾滿了塵土灰石。站在城牆中的除了安以墨又是在刀光劍影中拼殺出來的人,身上多少沾著血氣風霜,唯獨安以墨格格不入。

  王妃親臨,城牆上的侍衛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站得筆挺,同樣昂首挺胸的安以墨卻總感覺和其他人不一樣。

  守城牆的領隊被上面的人囑咐過,誰出事王妃都不能出事,因此對安以墨格外留意,也是長時間的注意讓他發覺了這位王妃身上的不和諧感究竟出自哪裡。

  乍一看過去王妃就像是不涉足人世的天仙,但看久了領隊發現王妃身上不染塵世的氣息不止因為有安王的處處保護,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心感,就和蕭將軍一樣。

  蹄鐵聲自腳下哄哄而過,安以墨低頭便看到了騎著駿馬走在隊伍最前頭的那人。

  冷麵寒霜,神色淡然,偏偏安以墨看出了蕭醉泊嚴肅背影下的慵懶隨性,似乎對這次出征志在必得。

  那他放心了,不枉他忙前忙後準備了作戰用的大禮。

  城牆上,安以墨的輕笑被風吹散得無影無蹤,但蕭醉泊卻仿佛感覺到什麼,微一愣神,回首抬頭。白白淨淨的安以墨見他看過來,下意識揮了揮手。

  城牆很高,蕭醉泊帶隊也走出了一段距離,幾乎不可能看清城牆上的人的表情,但他覺得他的少年郎臉上是帶著笑的。

  隨行的幾位將領冷不防見蕭醉泊往回看,以為出了什麼差錯,跟著回頭後忙不迭地轉回身子目視前方,一動不動恨不得當場變成石雕。

  城牆上的視野很好,安以墨彎著身子,雙臂交疊抵在城牆邊沿上,靜靜地目送蕭醉泊一行人遠去消失在視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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