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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管家小跑進來,一臉喜氣,說阿慶能下床了,鬧著要來找晏含章,被晏老爺又抱回床上,說等好全了再出門。

  「少爺,」鍾管家把一個風鈴拿過來,「阿慶少爺說讓把這個給您,他自己做的,說謝謝哥哥給他治病,還說…還說很想念哥哥。」

  「嗯,」晏含章看了一眼,道,「掛起來吧,挺好看的。」

  鍾管家連連點頭,又道:「少爺,老爺叫您晌午過去吃飯,您看。」

  晏含章搖搖頭,「不去。」

  「今兒是七夕,你家少爺得陪著小郎君過,替我回了他吧。」

  鍾管家道:「哎,好。」

  說完,拿著風鈴要出去。

  「等一下,」晏含章回過頭,道,「跟他說,等阿慶好全了再吃飯吧。」

  「好,」鍾管家歡喜地點頭,出了門,又回過頭來道,「少爺,您身上這身便不錯。」

  晏含章擺擺手,「行了鍾叔,您那眼光我可信不過。」

  鍾管家攤攤手,拿著風鈴出去了。

  又試了一套,總算有些滿意了,晏含章轉過身,給方蘭松看,問道:「怎麼樣?」

  「好看,比剛才的好,」方蘭松道,「只是這腰帶不大相配。」

  晏含章低頭摸摸腰帶上的玉扣,「不相配嗎?」

  方蘭松點點頭。

  晏含章突然明白過來,拿過一條繡著松枝和桃花的腰帶,在身上比劃一下,「這個呢?哥哥。」

  方蘭松笑著道:「再好不過了。」

  等穿戴好,時辰還早,兩人牽著手去了城東的一處剛開張的客棧,叫「竹隱居」的。

  沈南川跟許竹隱年少成親,在一起過了七年之久,半年前,許竹隱跟沈南川提了和離,兩人僵持一段時間,終於還是去辦了。

  許竹隱一身輕鬆,帶著自己的私產搬了出去,沈南川突然失去了郎君,這才發現他的好來,哭著求他回頭,卻仍是破鏡難圓。

  許竹隱不肯要沈南川給他的錢和宅子,用自己的錢盤了家店,用了小半年時間,折騰出來一間客棧,這幾日剛開業,生意很是紅火。

  「竹隱居」一共兩層,樓下喝茶,樓上住客,門口幾叢修竹,極其雅致。

  晏含章跟方蘭松過來得早,客人不多,兩人在一樓找了個位置,點了不同的兩杯香引子嘗鮮。

  許竹隱廚藝很好,又喜歡研究不一樣的口味,食客總能在這裡嘗到別處沒有的東西,

  沒坐一會兒,韓旗跟江羽也來了,他兩個這幾日每日都來,嚷嚷著給許妹妹捧場。

  晏含章一抬頭,見兩人身後還跟著個沈南川。

  沈南川在門口遲疑一會兒才進來,瞧身上的穿著,也是早起用心收拾過的。

  晏含章問他:「怎麼?還想著把人追回來呢?」

  沈南川點點頭,「嗯,只是妹妹一直不肯見我,見了也不肯跟我說話。」

  說話的神情很是委屈,晏含章卻拍拍他的肩膀,道:「活該!」

  韓旗在旁邊附和:「誰說不是呢,現在知道後悔了?」

  沈南川皺皺眉,不說話。

  他轉頭看了一圈,沒看見許竹隱,問道:「妹妹呢?」

  「出去了,好像去搬茶餅了吧。」晏含章悠悠地道。

  沈南川便一直往門口看,時不時整理一下衣領。

  過了一會兒,外面進來一個少年,一大步跨進來,手裡提著兩個箱子,回頭對身後的人道:「許掌柜,這東西放哪啊?」

  許竹隱也提著兩個箱子,但明顯比那少年手裡的輕了不少。

  他走進來,對著少年笑笑,「放櫃檯上就行,一會兒我來擺。」

  少年直奔櫃檯,把手裡的箱子放下,又趕緊回來,接過許竹隱手裡的箱子,放在了櫃檯上。

  許竹隱拿出個手帕,放到少年手裡,「把汗擦擦。」

  「辛苦你了,阿嚴。」

  少年接過手帕,胡亂在臉上擦擦,又仔細疊好,「舉手之勞,許掌柜,你這客棧該招個夥計了,不過,反正我要在這裡常住,以後有這活兒儘管找我,我有的是力氣。」

  身後有人悠悠地道:「有的是力氣,啊?」

  少年一轉身,看見那人的臉,欣喜地把人抱住,「表哥,你怎麼在這兒,我都想你了!」

  晏含章把莊嚴推開,道:「想我了?那你來京城不去找我,在這兒幹什麼呢?」

  莊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前幾日剛來,那時候天色已晚,就先住了店。」

  晏含章道:「然後呢?住了好幾日也不來找表哥,你表嫂還是你師父呢。」

  莊嚴拉住晏含章的胳膊,把他往旁邊帶了一步,低聲道:「表哥,我這不是遇見許掌柜了嗎?」

  晏含章一臉驚恐,「你別說你動心思了。」

  莊嚴點頭,「對啊,動了,怎麼了?許掌柜不是剛和離了嗎,我這又不算挖牆腳,怎麼不能動心了?」

  晏含章想了想,道:「有道理。」

  又拍拍他肩膀,道:「表哥支持你。」

  前幾日,金陵外祖母來信,說莊嚴要來京城考武舉,讓晏含章照顧著點兒。

  晏含章還納悶兒這人這些日子都沒到,是不是半路後悔了,沒想到是沒美色所惑。

  身後,沈南川的臉色陰沉得要滴水。

  許竹隱見了沈南川,沒有想像中的生氣和厭惡,只是客氣地點點頭,便兀自去整理那些茶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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