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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廚房還沒熄火，澆油的人又來了。
顧仁不知從哪裡提來一個食盒，站在門口大聲喊：「秋娘，熙兒，快開門，我給你們帶好吃的來了。」
「今兒有蒸臘肉，炒雞蛋，春筍和小葉菜，夠咱們吃得飽飽的。」
第五章 用流氓手段對付流氓
「奶，我要吃肉，要吃雞蛋。」季氏還在廚房訓兩個兒媳婦，老大家的小兒子博雨跑過來抱著她的大腿哭著撒嬌。
氣頭上的季氏無差別攻擊：「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餓死鬼投胎啊你！」
博雨在家裡一直受寵，看到季氏發脾氣也不害怕，還在繼續哭鬧：「奶奶，我要吃肉，三叔吃肉吃蛋，還給賠錢貨吃，我也想吃肉啊！」
提到三叔季氏又想起剛剛的火來，她提著掃把就從廚房跑出去。
「老三，你給我滾出來，竟敢偷肉吃，老娘要把你的腿打斷。」
顧仁在屋裡說：「娘，這肉我可是光明正大從您眼皮子底下拿的，哪裡能用偷？」
「再說就我自己都不知道看到多少回，您悄悄給大哥一家和老四一家吃肉，現在我也只是把自家這份補回來，您有什麼好氣的？」
有什麼好氣的？
「老三你皮癢了是吧？就你家一個賠錢貨一個不知打哪裡來的娼貨，也有臉吃肉？」
這話一出，屋裡的秋娘悠悠的嘆了口氣。
沒有以前的記憶，不知家在何處是她畢生的痛，而這個痛卻成了季氏拿捏她的一個手段。
每次自己稍不如她的意，她就拿這點來說說事，說自己不清不白，隨隨便便跟了她的三兒，也不知以前是個怎樣浪蕩的人。
後面當得知秋娘會讀書識字，而且學識很不錯以後就更看不上她了。
因為這世上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在農村女人的眼裡，就只有不正經的女人才會學這些東西去討好男人。
這一度讓季氏自我懷疑，是不是以前的自己真是個不清白的女人。
幸好顧仁一直鼓勵自己，還說他一直想讀書，奈何爹娘不願意出錢，正好自己可以教他；又說不管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人，現在他自己的娘子，熙兒的娘親。
在顧仁的信任和支持下，秋娘才慢慢放下心結。
後來顧仁在她的教導之下，當了縣城酒樓的帳房，她便不再認為女子讀書認字有什麼不好，得空時還會偷偷教女兒認字。
現在聽到這個話，秋娘只是有些想爹娘，卻半點也不自卑。
顧仁看到秋娘嘆息，無奈的看向顧熙。
「爹，看來您之前說的話大家都沒有記住，既然如此就想辦法讓大家長點記性吧！」
聽到女兒的話，顧仁還是一頭霧水，這不能打不能罵的，他……
「爹，您是不能打人，但家裡的東西估計分家時咱也帶不走，既然如此都砸了算了。」
聽到女兒的話顧仁二話不說立馬起身出門。
季氏看到顧仁出來說後：「兔崽子，知道怕了吧？怕就快點把肉給我交出來。」
顧仁沒做聲，徑直走到柴房拿起一根三尺長的木桿就在院子裡一通砸。
雞窩、晾衣杆，因為天氣好正在院裡曬的被子，立在牆角的陶罐，年前囤下來的瓦片，無一倖免於難。
季氏呆若木雞的看著發瘋的顧仁，一時竟失了聲。
「娘，不管是誰這樣說我妻女，我都是要打人的。但您是我娘，我不能打您，所以只能拿這院子裡的東西撒撒氣，希望您能記住，下次不要再幹這種事了。」
季氏豈是能聽他勸的人，聽到這話立刻破口大罵：「呸，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娼貨，來路不明的女人，之前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就你還當個寶。老娘能同意她進門就是她上輩子……顧仁，你給我住手！」
顧仁在季氏開口的時候就拿著棍子往堂屋走去，對著堂屋的桌椅板凳，儲物的柜子一通砸，剛剛季氏喊他住手是因為顧仁手裡正舉著一個裝糖的罐子，裡面放了她新買的三斤白糖。
「啪」的一聲，顧仁鬆手了，罐子掉在地上瞬間裂開，白糖撒了一地。
顧仁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往前走了兩步正好踩在成堆的白糖上開口說：「娘，我說過不要罵秋娘，您罵人我就砸東西，不知道您現在記住了嗎？」
「如果您還沒有記住的話，還可以再試試，看我接下來會砸哪裡。」
「瘋了瘋了，你真的瘋了。」季氏驚慌的高呼，「我要叫你爹回來打死你。」
季氏的救兵還沒搬回來，出門去接老婆孩子和妹妹的顧義先回來了。
原來當時顧熙出事之後，季氏擔心會嚇著顧明珠，就把她送去了自己的姐姐、老四媳婦的娘家住，因此老四家的帶著兒女也一併回去了。
現在既然顧熙沒事，季氏就讓兒子把接回來，沒想到正好遇到了顧仁「發瘋」的場面。
顧義進門後看到滿地狼藉吃驚的問：「這是咋啦，家裡進賊啦。」
顧仁不答他的話，看著門口的顧明珠問：「是你把熙兒推下水的？」
重來一次，顧仁救回了妻女，他可以對家裡的所有人既往不咎，但唯獨顧明珠，他真恨不得捏死這人。
顧明珠早被家裡養得膽大包天，聽著顧仁的質問半點也不害怕：「是我推的，但她活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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