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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則不用看,也能感受到陳茗兒此時的低落,手指逗弄著她的嘴唇,低聲問:「不高興了?」

  陳茗兒無聲搖了搖頭,「能把話說開也是好的。」

  沈則哂笑:「可我這還沒說呢,你跟誰說開?」

  陳茗兒不高興地鼓鼓嘴,「那倒也不必說的那麼開,我能聽得懂。說實話,我也不想你沒兒子。」

  沈則輕笑著嘆口氣,「平陽侯府有我哥哥,我哥哥也已經有了長子,爵位有人承襲,祖宗牌位有人侍奉,夠了。至於我,你能給我生那是最好,但最要緊的還是你的身子。你現在年紀還小,再調理兩年看看,也不著急。」

  陳茗兒撐起身子,目光澄亮,「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可曾騙過你?」

  沈則眼底噙笑,問得底氣十足。

  陳茗兒搖搖頭,收起那股子伶俐勁,老老實實道:「沒有。」

  沈則勾著陳茗兒的衣襟示意她躺下來。

  陳茗兒才一鬆手腕就被沈則抱在身上,往床榻里一滾,欺身壓上來。

  他慢條斯理地解著陳茗兒的腰帶,嘴上道:「孟敬會怎麼沈娉我不知道,但你在我這兒是永遠不會為了這些事發愁的。你也當我有些私心,女人多了我自己就夠頭疼了。」

  陳茗兒噗呲一笑,微微抬起身子順從地叫沈則將脫下的外衫抽走,臉色微紅:「你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外頭還亮著呢。」

  沈則的眸色早已沉下來,留著陳茗兒的小衣未脫,嘴上道「我抱著你,咱們先說說話」,手下卻是不安分,一勾一挑,掌心貼住陳茗兒的腰窩揉了揉。

  「還有三十二天。」

  「什麼呀?」

  「還有三十二天就能正大光明地,每天晚上都能抱著你睡了。」

  陳茗兒往沈則的懷裡縮了縮,輕輕地嗯了一聲。

  可就這麼一聲不知怎麼就像是放了火,等帳內再消停下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

  陳茗兒是真的累壞了,半眯著眼睛在沈則肩膀上咬了一口。

  沈則眼睛都沒眨,撥了撥她濡濕的額發,低低笑道:「累壞了?」

  陳茗兒沒好氣地輕踹他一腳,翻身裹住被子,只留給他個後背,闔目睡了。

  沈則赤腳踩在地上,往水盆里絞了個手帕,輕輕擦拭著陳茗兒臉上的汗痕,「你先歇會兒,等吃了飯再睡。」

  陳茗兒不吭聲,眼睫卻抖個不停。

  沈則扳住她的肩膀,湊近道:「我還得請你幫我個忙。你幫我看個字條。」

  「什麼呀?」

  沈則往地上的一片狼藉中撿起中衣,從裡頭掏出一張揉皺了紙條遞給陳茗兒,「你看看這是不是閔之的字,我看著像,又不太像。」

  陳茗兒撐起腰身往塌邊挪了挪,仔細研究著紙條上的字跡:齊王異心,未雨綢繆。

  須臾,陳茗兒將字條交還給沈則,抬眼看他,「這是閔之字,不過應該是他用左手寫的。只是這上頭寫的齊王,我好像聽貴妃說起過?」

  沈則將字條搓成一小條又塞回中衣的夾縫中,眉頭微蹙,「齊王的生母是宮女出身,所以他一直養在貴妃膝下,所以貴妃會給你提起他。」

  「可是,」陳茗兒認真回想,「貴妃雖然說的不多,可言語之中的齊王分明是個極有才幹,又謙恭孝順的賢王。」

  沈則撐著膝蓋坐下,眼神微凝,「諸皇子中除了太子就屬齊王最得聖心,但齊王也深知自己的出身無法與中宮嫡子抗衡,所以這些年也算是安分守己。他看似背靠蘇家,但貴妃娘娘的性子你也知道,她是不會叫蘇家蹚這趟渾水的,所以齊王只有恩寵,沒有依靠。」

  「元嘉,」陳茗兒坐直身子,眸色沉沉,「我能不能見閔之一面,我有話問他。」

  沈則扶住陳茗兒肩膀,與她對視,「茗兒,你便是日後嫁給我,你想見誰這樣的事兒也無需問我。其實我正要跟你說,閔之請了外放,要去杭州當差了,你去送送他,畢竟在你的身世上,他真心誠意幫過你。」

  杭州,那是陳茗兒從小長大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挑選了這裡。

  陳茗兒偶爾也會疑惑,這一世閔之的深情似乎顯得格外執著和真摯,全然不像會把自己丟在廡房裡不管死活的薄情郎。今日看到那張紙條,加之從前的種種,她心裡冒出來個念頭,想當面問一問沈則。

  已經耽誤到這會兒,沈則索性也不往老夫人和大夫人那裡問安了,偷偷地窩方寸閣陪著陳茗兒用晚飯。

  下午折騰得狠了,晚飯的時候陳茗兒面前的那碗飯竟也見了底。

  陳茗兒抿了口茶水,想起什麼,偏過頭問沈則:「繡作坊里有個姑娘叫玥婷的,你認得嗎?」

  沈則放下筷子,「好像有點印象,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不是問過你,正月十五那天長寧是怎麼著突然就闖到方寸閣來的,你說不是你安排的。後來我又問了伺候貴妃的秋英,她說是府上的丫頭說漏了嘴,說了句大將軍的夫人住在方寸閣里,這才引了長寧來,雖然是陰差陽錯幫了我,但我覺得這挑事之人的初衷怕不是有意幫我。」

  沈則接過念夏遞來的手帕擦了擦嘴,問陳茗兒:「你覺得是玥婷?」

  陳茗兒淺淺一笑,眼中是活靈活現的狡黠:「她對你的心思,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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