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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想越有些不好意思,偏身邊人還看著自己。

  火苗在不停躥動著,jī翅放在上邊,很快就發出了香氣。手邊忽然有人遞來調料刷,她這才回過神,忙去掃了峽谷下,就聽見他的聲音在問:“想什麼呢?”

  佳禾臉更燙了,醞釀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上次就是誤會了懷孕,滿懷期待地測了半天卻沒有。這次要是再來這麼一次,笑也被人笑死了……在越來越濃的香氣里,她終於滿懷忐忑地,偷偷看了眼易文澤:“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測一測?”

  完了,還是說了。

  她眼神亂飄著,差點燙到手。

  易文澤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很在意料之內:“我已經預約好了,明天早上你可能要早起一些。”啊?佳禾不敢置信看他:“你什麼時候約的?”

  “來之前,在上海的時候,”他把所有烤好的東西,放在了盤子上,“怕你太緊張,沒有提前告訴你。”佳禾目瞪口呆看著他端過去,又走回來,繼續烤新的東西,過了很久才幽幽地盯著他說:“我都沒感覺,你怎麼會有感覺……”

  “我是孩子的爸爸,怎麼會沒感覺?”他神色平淡,理所當然。

  她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點兒道理,雖然沒什麼科學依據,權當心有靈犀好了……

  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被他抱著起來,開始穿衣服。

  她迷迷糊糊了半天,才想起來今天要做什麼,看著他想說什麼,發現他穿的格外的妥貼。自從跟他在一起,佳禾還以為自己慢慢地就免疫了,這麼個早上猛一睜眼,還是覺得被驚艷到了,真想拿手機拍下來,永久留念。

  他看她一直盯著自己,很是無奈:“睡醒了?”

  她嗯了聲,放棄了這個很花痴的想法,乖乖跟著他下樓。

  兩個人到了醫院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檢查,她只管被易文澤帶著,不停進各個房間,做各種測試,所有的醫生只是對她客客氣氣地,卻多一句有用的信息也不說。

  最後等報告的時候,他和醫生私下說了幾句話。

  佳禾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沒有半分波瀾的表qíng,猜想可能他怕自己失望,才事先和醫生說好的。不得不說他在這一點上,還是非常心細的。

  最後她很忐忑地出了醫院,也沒有追問他。

  如果有的話,醫生都會有很詳細的解釋和醫囑的……看看易文澤的臉,像是沒有什麼話要說,估計是怕自己又一次失望,在考慮如何告訴自己。就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她又開始有了qiáng烈的內疚感,不停在心中想著各種說辭。

  直到車開到一片開闊的綠地,才慢慢停下來。

  綠地盡頭就是沙灘,太過清澈的海,在日光下泛著白色的光,光是這麼看著就讓人心境大好。她跟著他下了車,沿著沙灘走著,遠近都沒有人,只有他們兩個。

  安安靜靜的,只有一陣陣的海làng聲。

  有?還是沒有?

  他是想給自己驚喜?還是在想著怎麼安慰自己?

  佳禾暗嘆了口氣,真是糾結的人生,為什麼不直接問呢?

  “以後,你想小孩子叫什麼?”他很淡地問了句。

  她跟在他身後,整張臉都藏在了遮陽帽的yīn影中,踩著他印在沙灘上的腳印,亦步亦趨。叫什麼啊?還真沒認真想過。她看著易文澤衣冠楚楚的背影,又狠狠內疚了一把,等回去一定再接再厲……“你想了嗎?”

  “艾佳,艾禾。”他倒是答的很自然。

  她頓了下腳步,就看到他回過頭:“不喜歡嗎?”

  她眼眶微微酸起來。怎麼了?是他越來越會言qíng了,還是自己越來越少女心了。不就是兩個名字嗎?還是中國最俗的最讓人一眼就看透的示愛方式。她多少次寫過這樣的對白,可一想到孩子姓易,再叫這樣的名字……

  心跳的越來越慢,像是要停下來一樣。

  她看著他走回來,低頭看著自己,才抽了抽鼻子說:“你怎麼知道一定是雙胞胎?”

  他的聲音帶著笑,很平靜地看著她:“醫生告訴我的,報告也這麼說。”

  ……

  她盯著他,緊盯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真,真的?”她的手下意識按在小腹上,不敢相信他的話,莫名有種求子多年喜極而泣的快感,真實的嚇人。

  他伸手,捋順她被風chuī得有些亂的頭髮,低頭貼在她耳邊說:“佳禾,嫁給我。”

  淺顯的一句話,溫柔的無以復加。

  像是每天早上,輕聲對她說‘老婆早安’,也像是隨口問她‘餓了?’,可是卻徹底燙到了她的心。她呆呆地抬頭看他,眼睛像是再不負重荷,一瞬間滾出了大片的淚。

  該死的,竟然這麼簡單的求婚,也能哭成這樣……

  身為編劇,她太明白所有的làng漫放到現實中,簡直就是天雷滾滾。她甚至想過如果易文澤當眾說出什麼,做出什麼,自己一定會徹底窘死,窘到還沒體會到幸福就已心臟病發了。所以她才總想關,自己來求婚算了,免得太脆弱被嚇到。

  幸福不需要驚喜,只要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這才是她想要的結局。

  而現在,完全如她所想。他始終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人無人的海灘,沒有人圍觀。

  只有他和自己,平平淡淡,可是只有甜,純純粹粹只有甜。

  ”不願意?“他壓低聲音,又追問了句。

  佳禾咬牙切齒看他,你就故意吧,我肚子裡帶著你的孩子,難道還想做單親媽媽?可是她努力了很久,竟然什麼都說不出,身上一陣陣滾燙著,比海邊的烈日還要灼人。她清了清喉嚨,想說什麼,眼眶又濕了。

  易文澤笑著掀起她的遮陽帽,很輕地吻了下她的鼻尖,單膝跪了下來。白色的衣褲,在日光下泛白的細沙,完美融合在一起。

  佳禾傻傻看著他,靈魂像已飛出了身體,站在遠處看著自己……

  他的眼中都是認真,只這麼專注地看著她,就已讓她抵不住心跳,手早已軟的不行。

  ”我曾有過抑鬱症,但幸運的是在那年夏天,遇到了一個人,讓我能順利走到今天。我也曾有過失敗的婚姻,也幸好在2011年的chūn天,遇到了一個人,讓我不止想和她在一起,還想讓她一輩子只看著我,”他從身上摸出了個盒子,很輕地打開,婚戒在目光下閃著讓人心醉的碎光,安靜地躺在盒子裡,“最幸運的是,她們都是同一個人,你覺得我不把她娶回家,是不是全世界都會不答應?”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海灘上,只有眼前人是熟悉的。

  她看著他,連求婚的姿勢,對白都是那麼無懈可擊。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過了很久,她才伸手,啞著聲音說:“我覺得,我不能和全世界為敵。”

  很小的戒指,尺寸毫無偏差,套上她的無名指時,他也同時jiāo叉著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劇本里的特效,慢鏡頭拉近了他的目光和臉。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他回過頭時,也是這樣看著她。視線只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深邃漆黑的眼中儘是笑。

  她腦中閃過一幀幀一畫面,而他已經低下頭,卻在要碰上時,她忽然笑了:“我覺得,我說錯了,我好像做了件與全世界為敵的事。”

  說完,伸手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在唇齒相抵的一瞬,她忽然覺得這輩子就這麼jiāo待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她的下半生都jiāo給了他。

  因為是易文澤,所以只會是幸福。

  番外

  胎教篇

  佳禾早晨起來,就在房間晨走來走去。

  對於常年靠電腦自娛自樂的人,被嚴令限制了使用自由,每天只能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到晚上他回來,從上鎖的柜子里拿出電腦……

  “老公……”今年難得他在家,她只諂媚地蹭過去,摸著肚子說,“你兒子的媽,要得產前抑鬱症了。”

  他手前開著兩台電腦,她只這麼掃了眼熟悉的自由微軟辦公軟體---word文檔,就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隨便敲幾個鍵盤,就能打出很多字,多高級啊……她成功的發現,自己真的抑鬱了。

  易文澤隨手合上電腦:“想做什麼,我陪你。”

  她想了很久,出門?隨時有可能被人拍到自己大腹便便的窘相,必然是頭版頭條,還要加個大標題,諸如什麼易文澤新婚妻子腫面出行,身材走形……可是不出門,家裡這一畝三分地早就被自己踩爛了。

  到最後,她只是輕嘆口氣,認命地坐在陽台的鞦韆上:“給我讀書吧,那時候我看《生死朗讀》,哭的稀里嘩啦的,演的實在太好了,尤其是男主角給女人讀書的時候。”

  她總容易被愛qíng故事打動,《生死朗讀》里一對忘年戀人,少年不停地給中年女人讀著各種各樣的書籍,私會在很破舊的房間裡,兩人悄然生出的qíng愫感染了所有人。可是少年的怯懦,卻終究害女人抱憾慘死……

  她坐在搖椅上,很是滿足地看著易文澤。

  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還有膽戰心驚,駐足不前。

  他走過來,拿了幾本書過來,抽出英文版的獅子王劇本,在她身邊坐下。很淡的聲音,伴著盛夏的陽光,她趴在他胳膊上,曬著日光chuī著空調,真是奢侈的不行……他的聲音很輕,醇而溫柔的倫敦腔,讓她迷迷糊糊地,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時,他還坐在身邊,自己枕著的那隻手臂一動不動,另一隻手在翻著書。

  這個畫面,讓她想起了最初的最初,和他喝第一杯咖啡的時候,窗外的晨光,還有合適的角度,面前的人依舊是海報一樣的質感。此時不止是沉淪,還是幸福。

  “醒了?”易文澤感覺到她挪動了頭。

  佳禾嗯了聲,兩隻手挽著他的胳膊:“我在想,好幸福啊,好幸福。”

  他無奈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尖:“xing福?”

  她又嗯了聲,剛想說自己剛才想到的東西,忽然覺得他笑的很有深意,怔了下才反應過來,立刻皺著鼻子,制止他吻自己“啊喂,要注意胎教。”

  他順著她的鼻尖,吻住她的唇:“我給他們念了一下午的獅子王,他們也該睡著了。”

  她嗅著他的味道,從衣服到身體,到最後終於深吸了口氣,捉住他的領子,很認真地說:“我不想他們像你外甥那麼早熟,所以老公,胎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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