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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禾暈暈乎乎地躺在床榻上,只看見床頭上掛著的兩個胖乎乎的瓷娃娃一扭一扭地晃蕩著。

  連當爹也要爭個早晚,男人怎麼就這麼幼稚呢?

  *

  半夜,楚禾揉著酸疼的腰從床榻上爬起來,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裡。

  赫紹煊似乎感覺到她的動靜,一把將人撈進自己的懷裡。

  掌心感受到她的體溫,方才熄滅下去的火似乎又燃燒起來。

  楚禾感覺到那隻越來越危險的手掌,忙不迭地喊了一聲:

  「我…餓了…」

  赫紹煊手一頓,失笑道:

  「餓了不早說?」

  楚禾心裡氣的罵,你方才就跟餓了半個月的狼一樣,誰還敢爬起來要吃的?

  赫紹煊顯然不知道她這麼腹誹,於是便自然而然地將她抱起來,隨便裹了一件衣裳便抱著她來到桌邊吃飯。

  宮裡的燈只點著幾盞,可是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屋中的陳設。

  楚禾紅著臉說:

  「你都沒穿衣服…」

  赫紹煊聞言,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轉身回了寢臥里。不一會兒,他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蟬翼紗衣出來。

  他的身形在昏黃的燈火映照下,顯得輪廓分明,肌理完美,看一眼就讓人挪不開眼睛。

  楚禾忍不住說:

  「你這穿和沒穿也沒什麼區別呀…」

  赫紹煊瞥她一眼,唇畔不自覺地帶上一絲邪笑,一把將她的手握住,往某處不可說的地方帶:

  「該看都看了,該摸都摸了,你怕什麼?」

  楚禾渾身一僵,猛地將手抽回來,臉上燙得不行。

  赫紹煊低頭看她一眼,笑了笑,便沒再逗弄她。

  等吃完了飯,楚禾感覺胃裡暖暖的,剛想著要喚立夏她們進來侍候她沐浴歇息,誰知道卻又落入了某人懷裡。

  楚禾一急,連忙掙脫道:

  「今天不是已經…」

  赫紹煊一把將她按在床榻上,眼眸垂下將她渾身看了一遍:

  「吃飽了,有力氣就再來一次。」

  楚禾:「……」

  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

  長安宮的宮人們發現,這幾日帝後膩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

  奇怪的是,天子每天晨起從長安宮出來上朝的時候,都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可是帝後卻一直要酣睡到正午時分還昏昏沉沉地醒過來。

  楚禾看著宮人們一副副欲言又止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想起自己這段時間晝夜顛倒的生活,心中更是賭氣。

  恰逢赫子蘭與孟泣雲完婚,楚禾打算趁赫紹煊上朝的這段時間出一趟宮去。

  「天知道我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

  楚禾一邊剝橘子一邊咬牙切齒地跟孟泣雲抱怨。

  孟泣雲懷孕之後,臉蛋兒明顯圓潤了起來,兩頰紅撲撲的像個圓鼓鼓的蘋果。

  「阿禾…」

  她耐著心勸了一句,一雙眼睛卻停在楚禾手裡頭的橘子上:

  「阿禾…你吃了幾個橘子了?」

  楚禾沒留神,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手邊上攤著一片橘子皮,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腮幫子酸疼。

  「咦…我給你帶來的橘子,自己怎麼吃了這麼多…」

  孟泣雲倒是不介意,她在想別的事。

  她看起來有些興奮:

  「阿禾,你這幾天是不是老想吃酸的?」

  楚禾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轉過頭去用詢問的眼光望著立夏。

  立夏連忙答道:

  「娘娘前天把南堯送來的整整一罐山楂蜜餞都吃完了,昨天吃了兩碗甜水釀橘,今天…」

  不等她念叨完,孟泣雲臉上露出喜色:

  「快讓人請張大夫來,給皇后娘娘診診脈。」

  楚禾叼著一瓣橘子咬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

  「叫大夫來做什麼?」

  孟泣雲笑:

  「要麼說宮裡的王醫偷懶呢,是不是平時連平安脈也不給你請?」

  楚禾想了想,把橘子咽下去,緊張地說道:

  「阿雲…我不會也…」

  孟泣雲滿臉喜色,神秘兮兮地湊到她面前,小聲問:

  「你這個月月信來了沒?」

  「說起來…好像推遲了半個月了…」

  孟泣雲一拍她的手背:

  「這就是了!又愛吃酸的,又沒了小日子,還貪睡的不行,就跟我那會兒一模一樣哈哈哈哈…」

  楚禾「哎呀」地一聲,揉著自己紅腫的手背,心裡忐忑不安。

  「我聽說…吃多了也會這樣。」

  孟泣雲無奈道:

  「…先讓張大夫來請個平安脈便是了。」

  說著,外頭便來了一個灰袍老者,走到她們面前徐徐跪下道:

  「老朽見過皇后娘娘…見過王妃。」

  孟泣雲大度地擺了擺手:

  「請張大夫來,是想給皇后娘娘請個平安脈的。」

  張大夫頻頻點頭,連忙將一方巾搭在楚禾腕上,細細診了起來。

  張大夫為人仔細,平心靜氣地診斷了三次過後,才用平緩的語氣道:

  「恭喜娘娘,已經有一個多月的喜脈了。懷孕初期要好生調養,飲食需格外重視,不可再做激烈運動…」

  楚禾腦中懵懵懂懂地問: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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