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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將軍,上次多虧了你給銀子讓我給兒子看病,不然,我們家這唯一的命根就要沒了!」

  「謝將軍,你給了我們家這數十袋米糧,救了我老娘一命啊!」

  「還有之前那藥鋪里的藥……」

  「感謝謝將軍替我伸冤吶!」

  一樁樁,一件件,所有人的感謝都是真心實意的,但謝晚寧也確確實實沒做過。

  她被所有人的善意圍在中間,忽然間,她透過人頭攢動的人群,看見了人群外的一抹白色的儒雅人影。

  是院長!

  謝晚寧眼睛一亮,連忙擠出人群,奔著那抹白色的身影而去。

  喻殊白還是那副模樣,俊美修目,眉眼清俊溫雅,一身繡白梅的儒服,將他襯的身如蘭庭樹,如仙如聖。

  看見謝晚寧毫不猶豫地朝他跑來,喻殊白微微笑了一下,眼神在謝晚寧面上眷戀又溫柔地掃過,說:「你瘦了。」

  謝晚寧笑的露出一口牙齒:「還黑了,但壯實了,我能用一隻胳膊舉起八個院長!」

  喻殊白噗嗤一聲笑,說:「又在說笑。」

  謝晚寧很自然地走到喻殊白身邊,兩個人一起肩並肩朝瀾滄走去。

  謝晚寧問:「院長,是你在用我的名義做這些事情嗎?藥、米、伸冤,都是你去做的?」

  喻殊白笑了下,說:「百姓們所圖地,不過是衣食住行,我這樣做,除了幫你,也是幫他們過的更好一些罷了。只是你有了這些民心與支持,罪己詔發出之後,溫家的清白才會有更多人相信。」

  「院長還做了其他事情麼?」

  「被你看出來了。」喻殊白彎彎眉眼:「我找一些文人將你的事跡編寫成了戲劇、話本,還寫了些詩詞在民間唱和。希望百姓聽了這些東西,能對你更理解些。」

  「這些事情耗費銀錢不少,院長你支持前線時已然花費了許多了,怎麼能……」

  「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江南琢玉?」邵暮蘅嘆了口起,伸出手在謝晚寧頭上揉了揉,笑道:「這些事情我還是能夠擔的起的。」

  謝晚寧看著他。

  邵暮蘅霧色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對了,過了這段時間,我便不再是瀾滄的院長了,我打算回江南了。」喻殊白笑道。

  謝晚寧一愣,問:「為什麼那麼突然?」

  「也不突然,我是琢玉里的唯一少主,但是我外出來了京都,這一待就是這麼多年。如今你的事情也算是了了,我也該回我應該回的位子了。」喻殊白笑笑,笑容里卻不見得有多開心。

  謝晚寧幾乎如鯁在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看著喻殊白,總覺得這些事情不是真的。

  她道:「院長,你是真心的嗎?」

  「是,我是真心的。」喻殊白說著,眼神平靜地望著她:「在京都這些時日,我漸漸接受了一件事,也許我更適合回江南,在哪兒繼任我父親的基業,繼續開拓琢玉盟。京都對我來說,還是太過陌生了。我待了這許多年,卻感覺自己始終沒有了解過它。」

  這話里,好似是在說京都,可是謝晚寧卻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

  喻殊白是在說他們二人。

  「如今京都擁有了更加賢明的君主,未來想必無憂,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喻殊白笑著說,可心中又是另一番話語。

  謝晚寧遇上了子車尋,子車尋那樣的性子,是不會辜負她的,從此以後天南海北,兩個人盡情暢遊,也許比隨他總待在一處好多了。

  他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只是這些年的守護,還是讓他習慣性地想為謝晚寧做到更好,所以他留在京都這些時日,儘可能地去幫她收攏民心。

  還好,他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謝晚寧望著喻殊白看了很久,片刻後,她抬起手,摘下了那根上弦月簪子,遞給了喻殊白,喻殊白一怔。

  謝晚寧低聲道:「院長,第一次被你救下,是在青玉觀的時候,那時候我不知道這簪子的妙用,往後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追尋。第二次,是被打板子的時候,還是那股異香,我嗅到之後,身上便覺得好了許多。那次在邵府,我看見你去湖水裡摸簪子,我便知,這簪子絕不是普通的物件。於是我在上戰場的時候,一次未戴。」

  喻殊白神色徹底變了,他狠狠皺眉道:「你沒戴?!你……」

  「這種能修復人傷口的簪子太過奇異,我雖並不害怕,但知道這種奇異物品,總要以什麼東西為代價,才能用的。」謝晚寧道:「我不想害你的命。」

  喻殊白緊緊攥起手掌。

  謝晚寧便把手中的簪子遞出去,硬是塞在了喻殊白的手心裡。

  喻殊白看著手中那顏色依舊如火一般的簪子,久久無語。

  謝晚寧道:「院長要回江南,我打算與小侯爺一同去一趟漠北,看看沙漠。往後若是有機會,也想去江南聽聽曲,屆時,我們有緣還會見吧。」

  喻殊白盯著簪子出神了片刻,但隨後又抬起頭來,看著謝晚寧道:「好啊,若你與小侯爺來江南,便報我江南琢玉的名號,全部給你優惠怎麼樣?」

  謝晚寧說好。

  隨後,她轉身離開,但是走不了兩步,又回眸問道:「院長,你是什麼時候打算回江南的?」

  喻殊白慢慢地把簪子收起來,霧色的眼眸看起來很晶瑩,像是閃爍著淚意,可面上還是笑著說:「大概是你選擇跟小侯爺回涇川那次吧,你的不猶豫,小侯爺的歡呼雀躍,讓我知道,也許這京都真的不適合我。這些年了,我也該回江南琢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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