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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該對誰失望,是對崔嬤嬤,還是對侯爺,或者是對馭下無方的她自己?

  且她怔然的瞬間,便見自家女婿,她那看不順眼的庶子,以及家裡最大的掌權人小叔一個個從侯爺身後走了出來,看著她的神情都有些難以言說。

  顧明華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可她了解母親的為人,她是不屑於做這種事的。江氏又無娘家,又一向老實本分,她也沒必要恨她至此。

  可崔嬤嬤究竟為何要這樣,她也理不清思緒。

  馮婆子站在人群中,看著馬氏被眾人無聲質疑臉色蒼白的樣子,嘴角閃過一抹快意。

  只是這快意還沒來得及直達眼底,忽地有人從後面擒住了她的兩隻胳膊,將她架出了一群瑟瑟發抖的下人中間,按在了地上。

  馬氏一愣,仔細地看了看,卻還是不認得:「……你是誰?怎麼會在正房?」

  一道嬌柔卻字字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她自然要在正房,不然,她做出來的這一個大局,結果如何,豈不是不能親自欣賞了?」

  晏安寧巧笑嫣然地回首,微微俯下身看著驚愕的馮婆子:「你說是不是,馮婆子?」

  馮婆子看著那張美麗得毫無瑕疵的臉,深吸了一口氣。

  中計了。

  ……

  當搜馮婆子住的罩房的人來正房復命,奉上一個小匣子,孫老大夫打開,見是一些朱紅的藥丸,他捻碎了些許,手輕扇著聞了聞,立刻點頭道:「正是此毒。」

  在場的人的表情更茫然了。

  這又是哪裡來的人?為何要下毒?晏安寧又為何會知道?

  不等他們發問,晏安寧已經向馬氏福了福,解釋道:「昨日我路過妙雲觀,正巧瞧見了崔嬤嬤和這個婆子在求符咒,並沒放在心上。只是方才孫大夫說這裡頭有符水的味道,我才起了疑心,所以命人去搜了馮婆子的住處,果真瞧見了這些。」

  馬氏微微頷首,但對馮婆子的身份仍舊不明晰,晏安寧回身看了一眼眉頭已經皺了起來的顧昀,輕輕開口道:「這馮婆子,是謝姨娘陪嫁莊子上的人。」

  顧明華勃然色變,她在一邊看母親受委屈已經夠難忍了,如今跳出來個真兇,竟然和那謝氏有這麼密切的關係,當即就忍不住了:「來人,去請謝姨娘來正房一敘。」

  ……

  謝氏今日眼皮一直在跳,等正房的人出現在承輝苑,她心裡便已經有些不妙,下意識地就想找藉口推脫。

  可正房的人正憋著火氣,哪裡會再像平日裡一樣給她好臉色瞧,見她不從,索性就派了兩個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地架著她走。

  「放肆,我可是生了哥兒的姨娘,你們怎麼敢這麼對主子?」謝氏氣得頭暈,可完全沒人搭理她,她心裡頓時感覺更不妙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哎喲了一聲,有氣無力地道:「不成了,你們也知道我這些時日一直病著,怕是又犯病了,快扶我回去,請個大夫來再說……」

  可正房的人哪裡會吃她這一套,其中一個婆子就嘲諷地笑笑:「我說姨娘啊,您這扮弱弄嬌的樣子,除了侯爺會看幾眼,其他人哪裡在乎?您就是個妾室,如今夫人來請,哪裡有不去的道理?別說是病了,就是快死了,也得去了正房,等夫人問完話再去地底下。」

  這牙尖嘴利的婆子!

  謝氏簡直快要被氣死了。

  她自打生了顧昀之後就一直養尊處優,顧昀越來越出息,她在府里的地位也越來越高,未來的兒媳晏安寧又有錢,一直裝傻充愣地貼補著他們,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暢了。這麼難聽的話,她已經有十幾年沒聽過了。

  一顆心頓時像放在火上烤,腿也軟了,本來是被迫被架著,如今卻是旁人不架著她也走不了了。見狀,那倆婆子臉上更是不屑。

  她們是瞧出來了,這謝姨娘心虛得很,這一回,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

  正房裡黑壓壓地跪了一片,謝氏暈暈乎乎地被帶進去,一看見地上的崔嬤嬤和馮婆子,就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馬氏一看,哪裡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氣性也上來了,這賤婢竟然敢讓她在女兒女婿面前丟這麼大的臉,害她白挨侯爺一番懷疑,害她失了得力臂助,若還放過她,豈不是太虧待她自己?

  「跪下!」

  面對著疾言厲色的馬氏,謝氏再沒了在下人面前說嘴正室夫人的底氣和膽量,撲通一聲就乖順地跪了下來。

  「說!是不是你指使這馮婆子,要害江氏和江氏肚子裡的孩子?」

  聞言,謝氏也回過神來,自然知道這事兒不能認,否則她就是死路一條,立刻就哭了起來:「……夫人可別冤枉我,好好的,我害江妹妹做什麼?你們都知道,我們馬上就要成親家,親上加親了,這是再親近不過的關係……」

  這一番哭訴下來,在場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顧明華是在困惑,她卻然聽說過小五要和晏安寧結親的事,可方才指認馮婆子來路的,卻是晏安寧……

  陽安侯心裡則是在動搖,難道是他誤解謝氏了?

  而顧昀聽了母親這一番話,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看著背對著他瘦弱而堅韌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啊,再親近不過的關係,母親為何非要這麼想不開呢?

  馬氏才懶得聽她哭唧唧地辯駁,她冷下臉,當即就準備吩咐人打板子,打到這三位肯開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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