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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於恩恩號稱「曬不黑」的偏黃膚色,女嬰的肌膚如雪花般白皙,雖然,被羊水泡皺巴的肌膚,影響了其美感。

  塞北的風很大,寒冷刺骨的,不用圍巾將脖子跟半張臉臉全包住的話,在外邊溜達上一圈,隔日,臉頰就會幹裂得發疼,敏感的紅血絲立刻開始浮現。

  今夜的風尤其得大,寒風將氈門吹開了一大半,時落時起,為防產婦著涼了,蒙古包中多加了兩個鐵爐子。

  忙前忙後的幾名婦女,熱得滿頭都是汗。

  「哇——」

  隨著女嬰第一聲嘹亮的啼哭聲響起,蒙古包中充滿了幾麗嘉名婦女興奮的交流聲。

  她們用塞北話嘰里咕嚕的講著,寶珠完全聽不明白。

  婦女們將嬰兒簡單的擦洗後,包在厚厚的襁褓中,隨後將嬰兒遞到了迫不及待進來的水生手中。

  第一時間來看老婆的水生,冷不丁的被塞了這麼顆粽子,頓時像是抱了個炸彈一樣,他渾身僵硬著,每走一步都格外的小心。

  聽見了水生的聲音,寶珠急忙歪頭看去,第一眼沒看見水生,倒是看見了被風吹起的氈門外,如鵝毛般飄落的雪花。

  憑藉著稀爛的寫作經驗,寶珠當即給女嬰定下了名字:「雪落,落雪而生,娃娃,你以後就叫梁雪落了。」

  ……

  兩個人出門旅遊,三個人回。

  見到小不點的妹妹,恩恩驚訝又好奇的問道:「媽媽,為什么妹妹叫雪落,不是叫雪生呢?」

  「……」寶珠簡單的思考了下,解釋道,「那就跟你爸一個輩分了。」

  ……

  夢到了這裡,就醒了。

  原是,在寶珠坐在牧民與遊客們圍成的圈子內圍,被送了許多的吃食跟禮物後,她大快朵頤的吃了不少東西。

  加之眾人擋去了寒風,她被篝火堆照得渾身暖洋洋的,沒多久就躺在水生的懷中睡著了。

  那旖旎的一吻,直到醒來後許久,寶珠都無法分辨出,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六個月的早產兒,各種器官發育並不成熟,在醫院的成活率都只有20~30%,別提在原始的牧民區了。

  這夢,假的地方很假,真的地方又很耐人尋味。

  也不知為何懷孕後,總是夢見稀奇古怪的夢,大抵是懷孕的「副作用」了,寶珠如是想到。

  醒來的那一刻,許多細節瞬間變得朦朧,但寶珠大概知道夢到了什麼,淺淺回憶的時候,總是感覺心裡甜甜的。

  「咱們這胎就叫梁雪落了。」寶珠將夢裡的決定通知了水生。

  「哦。」水生對此沒有半點異議。

  也不知道問問她原因,這樣她就能將唯美的夢境,順其自然的告訴他了!

  寶珠重重的敲了敲水生的木魚腦袋,在水生不解又無辜的目光中,單方面生了一晚上的悶氣。

  所謂「夢是相反的」,在第二胎不但沒有提早蹦出來,反而超過了預產期七天,也沒有半點動靜後,寶珠算是驗證了這個說法。

  全家人提心弔膽的,生怕出現醫生說的缺氧窒息的悲劇,反觀寶珠吃嘛嘛香。

  在超預產期第八天的時候,寶珠更是帶著水生,「私奔」去了海壇島。

  「事不過三,梁水生同志,這次我們一定能成功登陸海壇島,為我們的革命友誼乾杯!」

  登上通往海壇島的輪船後,寶珠鄭重其事的拿泡著紅棗的保溫杯,跟水生的礦泉水瓶碰了個「杯」。

  失敗的第一回 ,因為權會儒的「綁架信」而泡湯;失敗的第二回,則是寶珠急著趕回齊岳村去安葬八萬的屍體。

  這一次,不管是天王老子來了,她都要跟自家老公,成功上海壇島遊玩!

  寶珠在心裡默默立了面旗。

  遙望兩千米外的海面,禾泰海峽大橋的建設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寶珠卻繼為期一星期的塞北之游後,再一次拐跑了工程師之一的梁水生,上海壇島度三天的蜜月。

  遊輪行至金沙江中心的時候,眾人見到了金沙江的宣傳手冊中,僅僅十平方米的海中孤島。

  在這浩瀚蔚藍的海面中,孤島既渺小又顯波瀾壯闊。

  島嶼中心,長著一顆巨大的椰樹,芭蕉扇般的堅硬樹葉,壯麗的撐開一片天地,保護著其下密集飽滿的綠色椰子。

  椰樹葉片裡的佚䅿小葉子,人為的綁滿了紅綢帶,給單調的綠意中,增添了火熱的中國紅。

  像是撐開的裙擺,隨風飄飄搖搖的。

  椰樹上,還掛滿了鈴鐺,大抵是和紅綢帶捆綁銷售的。

  紅綢帶每飄一下,相應的鈴鐺就被帶動著響一下,海面上,除了海浪海鷗與輪船行駛的聲音,只剩下叮叮鐺鐺的鈴鐺聲了。

  像是在奏一首天籟,不知疲勞的演奏者,永生永世的在為大海喝彩。

  美則美矣,就是不知,近十米高的椰樹,這些綁紅綢帶與鈴鐺來許願的人,是怎麼順著「一柱擎天」的樹幹爬上去的!

  寶珠想起了當年她送小麗上福安大學讀書,「巧遇」當時是學徒,正跟著師父在學校里干工程的水生後,也曾跟水生一起,給被大學生們奉為「神樹」的百年榕樹,綁紅綢帶許願。

  跨越了十數年的兩棵樹,意外的重合了。

  大抵是怕當著「神樹」的面做壞事,願望會落了空,滿噹噹的椰子,竟是一顆都未曾被偷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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