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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次不行……他們都要平安地回去。一起看組織覆滅,一起處理事後殘渣,一起光明正大地前往走在警局的路上,一起慢慢攜手共度餘生。

  諸伏景光在心底數了三個數,迅捷躍出,攻擊,直到手中的人軟綿綿地倒下,從衣服口袋中摸出通行卡,然後有條不紊地繼續下一步。

  而被諸伏景光惦念的降谷零也在隨著計劃推進。

  降谷零想他永遠不會忘記諸伏景光剛回來時、不確定是否為現實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警惕、冰冷和見到他的憤怒、恍神。

  當時他就在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hiro露出這樣難過的表情呢?

  在hiro半推半就的解釋中,降谷零一直在安靜地聽著。

  安靜地聽hiro講完,安靜地安撫hiro,安靜地驗證和打聽相關的消息,在hiro表現出冷靜可靠的一面。

  但是他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嗎?怎麼可能,降谷零內心的怒火都快將自己燒死了。

  這份火焰一直盤桓於降谷零的心中,五年來日日夜夜都未消減,唯有組織的徹底覆滅,才能稍稍撫慰自己的靈魂。

  所以他怎麼會在這裡掉鏈子。

  降谷零一拳打上源源不斷到來的組織成員的頭,看著那名成員抱著頭下意識退步痛呼,又乾淨利落地補了一拳,終於成功讓人晃晃悠悠地倒下。

  降谷零沒有停留,前方還有更多、更多的敵人,他不能猶豫,不能後退,不能輸。

  雙線並行,其共同目的都是摸到烏丸蓮耶的所在地,將他帶走審判,或者殺死他以防後患。

  降谷零比諸伏景光來得稍晚一些,等他到來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開始著手撤退了。

  一片混亂里,兩人根本無法對話,只能簡單打幾個手勢,默契配合對方的行動。

  後面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劣質的童話故事,邪惡被正義打敗,有情人終成眷屬,在廢墟上相擁定情,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上述想法由降谷零提出,描述給諸伏景光聽的時候,得到了對方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怎麼,順利不好嗎?」剛洗完澡吹頭髮的諸伏景光眼中一片笑意。

  「就是太順利了所以反而沒有什麼真實感……」降谷零嘟囔著,任由熟悉的身影壓在自己身上。

  「嘛,不要妄自菲薄啊zero,我們付出的也一點都不少。」諸伏景光低頭,給了對方一個深吻。

  趁著降谷零被親的暈頭轉向,諸伏景光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就讓我小小收取一點報酬吧。」

  於是降谷零的自我懷疑就這樣被打斷,思維逐漸向另一個令人耳紅面赤的方向滑落。

  次日,趁著降谷零出門,諸伏景光一個人在家中無所事事,抽出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筆,沉思片刻,開始書寫。

  「你好,會看到這封信的先生女士們。」

  「我其實一直以來都很困惑,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有重來一次的資格?為什麼偏偏是我,能夠得到世界的偏愛?」

  「直到我最後見到了烏丸蓮耶……嘛,該說不愧是組織嗎?原來那句「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者復生」不僅僅是一句口號。」

  「當我踏入那個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了眼淚與不舍,我聽到了哭聲和祝福。」

  「遙遠的、不知道名姓的你們,在真心實意為我的死亡而悲傷,為zero的結局而痛苦,無數人的聲音匯聚,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被我的世界接收。」

  「「請讓英雄能有所歸,讓一切值得之人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請讓黑暗覆滅,正義永存,請給我們愛的人一個美好的結局。」」

  「說真的,其實被你們這樣說,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呢。哈哈,不過多虧了你們,那些祈願才有了實現的可能。」

  「能重來是因為祈願,被偏愛是因為你們,不過,我得聲明一句,和zero相愛可是因為我自己,這可不是祈願能辦到的事情。」

  「曾付出過善意的界的朋友們,很高興以這樣的形式知道你們,很遺憾以這樣的方式知道你們。你們的祈願已經達成,我們之間的連接也將就此斷去,但我們各自的人生都會繼續。」

  「接下來會做什麼,其實我還沒太想清楚。不過無論怎樣做,我都不會放開zero的手,都會和我的摯友們一同面對。同時,也希望接收到這份訊息的你,能夠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我們的旅途暫時結束,但我們的故事仍在繼續。最後的話,還是要謝謝你們的喜歡,我現在很幸福,能每天和zero平靜地上班下班,時不時和松田萩原他們聚一聚,聽班長炫耀他剛出生的女兒,和同事們光明正大地執行任務……啊,好像說的有點瑣碎,不過幸福正藏在瑣碎的日常里,還請原諒我的話多。」

  「希望我們都能擁有幸福的人生,都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希望平凡又普通的我們,都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諸伏景光拿著筆,在簽名的時候下意識淺淺寫了「綠川」中的一筆,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笑了一下,將那一筆扭曲,簽上了久違的、漂亮瀟灑的字體:

  「落款:諸伏景光」

  此時陽光正好,有著藍色貓眼的男人認認真真地把信紙寫完,在寫完的那一瞬,白紙漸漸化為飛灰,在空中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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