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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加皂角皂,不管手上有油沒油都能清洗得特別乾淨。
「清曼,我剛剛著急進家門,還真沒留意到羊圈裡有馬,不然我剛剛也不會問你那樣的話,你說……」黃婉清解釋了一句,同時臉還有點紅。
剛剛那話她也沒說秦清曼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話被衛凌聽到,她總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
好像她說了衛凌壞話一樣。
「婉清,事你別放在心上,阿凌不介意的,你原本也沒說什麼,阿凌回來,我確實很高興,畢竟都半個月沒見面了。」秦清曼安撫了黃婉清一句也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對衛凌的想念。
作為現代人,思念自己的丈夫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清曼,你真幸福。」
黃婉清以前沒有跟秦清曼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覺得衛凌很兇,有股天然讓她害怕的氣息,她自己害怕衛凌,也就不想秦清曼跟衛凌太近。
但真正住在一起,相處下來,她才看清楚衛凌對秦清曼的好。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好與關心。
她聽說近期趙天成的父親周經國好像遇到了不少麻煩事,忙得焦頭爛額,據說要是處理不好可能職位都會丟了的那種,非常棘手。
黃婉清雖然不知道周經國為什麼就遇到了麻煩,但第六感告訴她,周家的麻煩事可能跟衛凌有關。
衛凌是她最看不懂的人,也最讓她害怕。
這種猜測的事黃婉清沒有告訴秦清曼,她知道衛凌肯定不想秦清曼操心,她也猜到周經國為什麼會遇上麻煩,可能跟上次周經國兩口子帶趙天成上門提親惹了秦清曼生氣有關。
黃婉清想明白這一點是真的很羨慕秦清曼。
女人這輩子如果能遇到真正在乎自己,明里暗裡都對自己好的男人,那這一生就是幸福的。
秦清曼能看出黃婉清是真的羨慕,眼神清亮的羨慕,就知道黃婉清對衛凌不僅沒意思,甚至還跟以前一樣害怕,於是笑了起來,「婉清,你也可以。」
黃婉清的人品跟性格都不錯,也沒什麼嬌氣,在他們家也都是見活就乾的勤快人。
只要黃婉清能放下心中的執念,一定能遇到真正的良人。
「我……我也可以嗎?」黃婉清有點不確定了,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裡閃過模糊的身影,身影真的很模糊,她都快要忘記對方的長相了。
秦清曼能看出黃婉清神情的恍惚。
「婉清,我覺得感情這種事不要過於執著,過於執著的不是愛情,是束縛,我不評論你跟你心目中那人的情感,我只想說,你家一直沒變動過,對方如果有心,肯定能給你傳遞消息,肯定能聯繫到你。」
「他……」黃婉清張嘴想幫齊衛英辯解。
秦清曼卻不想聽代為解釋的話,明說道:「婉清,你不是他,你沒有必要幫對方解釋,也不要說什麼你父母阻止了你們的來往,一個男人真要愛一個女孩,會想方設法突破障礙而不是長久的杳無音信。」
說到這,她乾脆又補充了一句,「杳無音信其實也就代表了對方的態度,不在乎,起碼沒有你在乎。」
秦清曼說完這句話就拍了拍黃婉清的肩膀去地窖拿白菜。
他們家今天做豬肉白菜燉粉條。
黃婉清錯愕地站在原地思考著秦清曼的話,越思考她就越心驚,好像確實只有她陷在這段奇怪的感情里,每次如果有人否定齊衛英,她就會下意識為齊衛英說話。
會幫齊衛英找出無數沒法出現的理由。
比如剛剛,她就想跟秦清曼說是她父母不允許自己跟齊衛英交往,也許齊衛英給她寄來的信件都被父母暗中藏了起來,又或者齊衛英因為背景問題不想連累她,才沒有跟她聯繫。
也許,也許,都是也許。
這麼多的也許都是她為齊衛英不聯繫自己,自己主動找的藉口,那麼這些也許是真的嗎,還是說真正的齊衛英根本就忘了她。
翻了年的黃婉清已經二十四歲了。
二十四的女孩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是老姑娘,她為了等齊衛英,硬生生拒絕了主動對自己示好的男孩,也拒絕了父母親戚安排的相親,最終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
就算這樣了,她也沒有等到齊衛英的消息。
齊衛英還比她大一歲,已經二十五,這年紀別說結婚,都可以是好幾個孩子的爹。
黃婉清想到這,彷徨了,也懷疑了。
值得嗎?
黃婉清沒想通值得不值得,反正她已經下鄉到了這裡,日子得過下去。
晚上的時候衛凌宣布了一個很讓人意外的消息。
明天他會跟秦清曼上山幾天,家裡黃婉清跟楚楚做主,照顧好彼此,有事就去找值守的軍人,因為靠山屯過年時發生的意外,值守的軍人還沒有撤離。
屯裡非常安全。
黃婉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多想,反正事情牽扯的到衛凌就代表著不能打聽。
楚楚原本想追問去山上幹嘛,但看到衛凌嚴肅的臉,他立刻也不敢問了。
家裡兩個人不敢問,秦清曼卻通紅了臉。
因為她知道是怎回事。
秦清曼原本還以為最快都得一個月衛凌才安排好,沒想到剛半個月就辦妥並在全家都在的時候公布,這種時候她當然是不能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