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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凌遠遠看著遠處靠山屯其中的一棟房屋搖了搖頭,堅定道:「回師部, 這是軍令。」
軍人首先要遵守的就是紀律。
而紀律早就刻在了衛凌的骨子裡, 前世今生兩輩子他都是軍人, 軍人更懂軍人的紀律與職責。
小石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衛凌的表情,知道衛凌的意思了。
整齊的車隊最終按照固有的路線進了師部,衛凌去想王承平交接任務, 其他人迅速歸營。
靠山屯, 秦清曼姐弟倆雖然經歷了吳衛民事件,但最終兩人的睡眠都沒有受到影響, 不僅睡眠沒有受到影響,就連飯量也都沒受到影響。
第二天, 姐弟倆按時醒來。
看著昏暗的西屋, 楚楚眨巴了好一會眼睛才發現屋裡還亮著燈, 小孩立刻轉頭看向炕頭,煤油燈就放在炕頭上,看清楚煤油燈,小孩噌一下就爬起身走了過去。
走的時候還很小心沒有踩到睡在炕中間的秦清曼。
秦清曼在楚楚爬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清醒,只是沒有睜開眼睛,感覺到小孩的動靜,好奇地問了一句,「楚楚,大早上不睡懶覺,你幹嘛呢?」
「啊,姐,你醒了。」
楚楚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剛剛才睜眼的秦清曼,說道:「姐,昨天燈忘記吹了。」
「嗯。」
故意留著燈的秦清曼沒好意思說燈是自己故意留著的。
「哎呀,半瓶油都燒沒了,可惜了,太可惜了。」走近油燈的楚楚發出一陣慘叫,從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確實是在心疼煤油燈點了一夜耗費的煤油。
「呼呼——」
小孩鼓起腮幫子把燈吹熄。
燈一滅,屋裡立刻就黑咕隆咚,啥也看不清楚。
他家窗簾遮光性能非常好,就算外面天亮屋裡也只有一點微弱的光線,楚楚的眼睛剛適應了有光的屋子,這會光線突然消失,他反而一點都看不清楚。
秦清曼無奈地爬起來拉著小孩的手把人領到被窩裡。
「姐,姐夫昨天回來了嗎?」楚楚躺進自己被窩時問了一句。
秦清曼也剛醒,雖然沒起身看過,但她昨天晚上睡得還算警醒,夜裡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想了想,回答道:「阿凌有任務,昨天夜裡應該是沒回來。」不然衛凌怎麼都會進西屋來看他們一眼的。
「哦。」
楚楚的語氣有點遺憾。
「怎麼,你想阿凌了?」秦清曼從自己的被窩裡伸出腳丫子輕輕踢了踢楚楚的鋪蓋。
楚楚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緊,牙尖嘴利地回了一句,「姐,你不想姐夫嗎?」
秦清曼:……她還真不好意思在小孩面前說想不想衛凌。
而且大早上她什麼要跟一個小孩討論這麼成人的話題!
楚楚沒聽到秦清曼的回答,立刻得意起來,「姐,我要跟姐夫說昨天晚上你可想、可想姐夫了!」
秦清曼非常意外,「我可什麼話都沒說。」
「姐姐嘴裡是沒說,但心裡肯定想了,還是很想,很想,我知道的。」楚楚嘴巴還挺會說,說得秦清曼無言以對,說實話,秦清曼昨天睡覺前那一分鐘可能沒想衛凌,但卻夢到了衛凌。
「看吧,姐姐不回答那就是心裡肯定想了。」
楚楚樂得哈哈笑了起來。
結果笑容太燦爛,牽扯到臉上的傷,立刻皺著眉頭嘶哈嘶哈呼起氣來。
「看吧,這就是胡說八道的後果,哼。」
秦清曼嘴上笑話小孩,但還是掀開窗簾起身給小孩檢查起臉上的傷。
昨天回來她就給小孩臉上擦了茶油。
茶油含有很多天然的維生素,能殺菌,也能美容,更能治療擦傷或者是痘痕,傷痕。
所以秦清曼回來就給小孩在臉上塗抹上茶油,洗完澡又抹了一次,皮膚經過一個晚上的修復,紅腫褪去,只剩下一些細小的擦痕,剛剛楚楚就是因為笑得太誇張,才牽扯到這些擦痕。
「姐,疼。」
楚楚捂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秦清曼。
其實他的臉沒那麼疼,他就是擔心秦清曼收拾自己才一分疼叫出了十分疼。
秦清曼仔細檢查了小孩的臉,當然知道真實情況是個什麼情況,用手指點了點小孩的額頭,說道:「疼就別亂說話,好好躺著再睡會,起床後我再給你塗茶油。」
「姐,我想起床。」
楚楚說完這句話後解釋了一句,「姐,我答應了姐夫要每天按時鍛鍊的。」
秦清曼認真看了楚楚一分鐘才點頭,「好,起床。」她也得起,不能小孩都起了她還賴床,那多不好。
「姐,你真好。」
楚楚樂呵呵地撲到秦清曼身上。
秦清曼見小孩是真的一點心理陰影都沒有才真正放下心來,也許他們家小孩膽子天生就比一般的小孩大,不受死人的影響。
帶著這種想法,秦清曼帶著楚楚起床。
屋裡屋外兩個爐火再次燒旺起來,洗漱完的姐弟二人各自忙碌,楚楚按照衛凌教導的扎馬步,秦清曼則去水井打水進廳里的水缸。
水在水缸里更方便時時用水。
秦家的水缸不算小,秦清曼花了半個小時才艱難地把水缸添滿,添滿水缸,她也累出了一身的汗。
這一刻的她多麼懷念後世的自來水。
只要鋪設好水管,水龍頭一開就有水,怎麼用怎麼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