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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楚楚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拆糖紙。
糖紙拆開露出圓柱形的糖,糖的外層還包裹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紙。
楚楚看著這張紙伸出舌頭舔了舔。
隨著他的舔舐,部分紙進了嘴裡,不用嚼,紙就跟唾液融合在了一起,香香的,帶著甜糯味。
這層薄如蟬翼的紙不是真的紙,是糯米做的,人體完全可以吸收,是可以吃的紙。
「真好吃。」楚楚感嘆了一句才把整顆糖都塞進了嘴裡。
糖紙他也沒捨得扔,用小手把糖紙撫平後跟箱子裡的黃草紙壓在了一起。
都是值得紀念的東西,都好好存著。
這樣一想,楚楚把黃草紙里的糖紙拿出來數了數,五張糖紙了,說明他吃了五顆大白兔奶糖。
嘴裡嚼著奶香濃郁的奶糖,楚楚把糖紙跟黃草紙再次壓在箱子下才回了廳堂。
他其實是不知道秦清曼跟衛凌去幹嘛的,但他知道乖乖等在家。
只要家在,姐姐跟姐夫就會回來。
路上有了衛凌的牽手,秦清曼走得快了一點,比上次用時少到了鄭家。
鄭家一家三口對於秦清曼非常重視。
鄭安康與山娃子特意挑了一個做工最好的衣櫃仔細檢查,一點倒刺都不允許有,為了防止他們肉眼檢查不到,祖孫倆用手一點一點撫摸過衣櫃所有的角落。
這樣檢查了好幾遍祖孫倆才放心。
看來他們的手藝並沒有退步,還是跟幾年前一樣好。
在等待秦清曼的間隙,鄭安康讓山娃子拿著一張乾淨毛巾不停地擦拭著衣櫃。
這衣櫃是成品,上了漆的。
不過上的不是後世氣味濃重的油漆,而是清漆,清漆是植物漆,沒有顏色,也沒有濃重的異味,上好漆的衣櫃保持著木料原色。
非常環保自然的顏色。
當秦清曼與衛凌再次跨進鄭家院子時,山娃子代表爺爺迎了出去。
他爺爺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好,快成年的他開始頂門立戶。
「清曼姑,姑……姑父。」
山娃子叫秦清曼的時候還算自然,畢竟已經叫過一次,但叫到衛凌時就有點卡殼。
他不知道怎麼稱呼衛凌。
但想著自己叫秦清曼是姑姑,姑姑的當家人當然該叫姑父,也就磕磕絆絆地叫了聲姑父。
衛凌對著山娃子溫和地點了點頭,默認了少年的稱呼。
屯裡就這樣,生活在一個屯,很多人家都沾親帶故,也許是三代內的親人,也許出了五服,但生活在一個屯裡,家家都會按照輩分稱呼人。
山娃子叫衛凌姑父都還算好的,甚至還有六七十歲的老人叫秦清曼一聲姑,或者姑婆。
就連楚楚那么小的孩子都有侄兒侄孫。
「阿凌,這是安康叔。」秦清曼看著站在門口看著自己與衛凌的鄭安康主動把人介紹給衛凌。
作為晚輩,他們應該先給鄭安康打招呼。
「安康叔。」衛凌隨秦清曼對鄭安康的稱呼而稱呼,同時把手裡提著的小柳筐遞給跟在身邊的山娃子。
山娃子隨手一接,結果還挺沉手。
他猜測可能不止二十斤肉。
「阿凌是吧,快,快跟清曼進屋坐,外面冷。」鄭安康招呼秦清曼與衛凌。
「清曼來了。」廳堂里的鄭安康老伴聽到院子裡的聲音也迎接出了門。
「阿凌,這是嬸子,叫你嬸子。」秦清曼給衛凌介紹鄭安康的老伴。
「嬸子好。」
衛凌跟著秦清曼認人。
「嬸子,這是阿凌,是我家當家的。」秦清曼向鄭安康老伴介紹衛凌,介紹也按照當地人的習慣介紹。
「阿凌一看就是個俊小伙,跟我們清曼可真配。」
鄭安康老伴的眼神雖然不太好,但近距離還是能看清楚衛凌長相的,看清也就一臉的誇讚。
她這一句話算是既誇了秦清曼,又誇了衛凌,秦清曼兩口子心情真的很好。
不管什麼時候人當然都喜歡聽好聽話。
「叔,讓阿凌跟山娃子抬柜子走,你不用管了。」秦清曼照顧鄭安康腿腳不便,不敢讓人陪同或者是出門。
「好,讓山娃子跟阿凌抬。」
鄭安康看著衛凌的體格滿意地點了點頭,柜子是空的,兩個身材高大的人抬一點問題都沒有,實在不行還能拆了帶回去重新拼接。
「叔,嬸子,我們走了。」
秦清曼扶著柜子一角跟衛凌他們離開了鄭家。
「丫頭,你放心,我絕對用最好的料給你打家具。」鄭安康鄭重向秦清曼承諾。
受了人情,他得拿出真心。
「謝謝叔,不著急,你慢慢打。」秦清曼擔心老人熬壞身體叮囑了一句。
「省的,我都省的。」
鄭安康笑得露出缺了幾顆牙的牙床。
「老伴,咱今天包酸菜肉餡餃子吃。」鄭安康提起腳邊的柳筐往廳堂里走,這柳筐里可是秦清曼兩口子剛剛帶來的肉。
「誒,吃肉,咱家今天吃肉。」
鄭安康老伴也笑出了滿臉的褶子。
鄭家老兩口在家喜悅地包餃子等山娃子歸家,山娃子此時正跟衛凌抬著衣櫃去秦家。
衣櫃不大,兩扇門,但挺沉。
鄭安康人實誠,做工用料也都實誠,所以兩扇的衣櫃還有點重,幸好抬它的是衛凌與山娃子,換個人抬可能都抬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