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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白了她有愛的人,也清楚自己是被愛著的。她與這個世界有了羈絆,便從此失去了直面死亡的勇氣。

  ……

  許驚鴻有些慌了神,他日日翻查著醫書,企圖找到能夠治好陸幼檀的方法。

  可是試來試去,除了每日的安神滋補湯越來越可口外,毫無進展。

  還是長公主給許驚鴻提了一個建議。

  長公主已經鐵了心要和駙馬去遊歷山川了,他們將輿圖鋪展開來,指著西北的位置來詢問陸幼檀。

  陸幼檀大大方方的將肅州城的氣候情況說給長公主聽,有又極力將辣椒和土豆推薦給了她。

  她的神色自然且歡快,提及西北時,絲毫沒有被過去的種種所困擾。

  長公主心中有了定數,她笑著又交代了陸幼檀一些府上的事務。走的時候還招呼走了許驚鴻。

  「阿澈,讓我出去遊山玩水,是幼檀提出來的。」長公主就站在連廊上,望著屋裡的燈光,悵然道:「她已經從過去走出來了。至於如何面對死亡,也只能靠她自己。」

  許驚鴻抬起眼眸,若有所思的跟著長公主的目光,望向那明亮的窗口。

  「你不如也帶她去外面走走,看看山水吧。」

  ……

  江府。

  江淮安捧著聖旨,眼中含著淚,看著兄長客客氣氣的送走宮裡來傳旨的人。

  「兄長……」

  待旁人一走,江淮安再也繃不住了,他的聲音發顫,臉上滿是慌張無措。

  自那日邢國公為劉姨娘求情,惹怒了皇上後,便被剝奪了爵位後。江府上下一片慌亂,江淮遠和江淮安也做足了最壞的打算。

  這幾日,隨著三皇子蓄意謀反的證據被一樣一樣的擺到了案前。江淮遠去御前請了罪,放棄爵位來求皇上留邢國公一條命。

  皇上沒有應他,只是意有所指的誇讚了他幾句。

  江淮遠自那時便察覺到了,其中可能有變數。可直到聖旨到府上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背後定是有人出手相助。

  昔日的邢國公被貶為了庶人,江淮遠以世子之位向陛下請罪,將江家從這起風波中摘了出來。

  而爵位並沒有被剝奪,而是在降級後,落在了嫡次子江淮安身上。

  江淮安從小就知道,家中的爵位是歸屬於世子大哥的。這個家有大哥撐著,他只管無憂無慮的做一個真正的少年。

  這個半大的少年人,突然就繼承了爵位,成為了侯爺。他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看向江淮遠的目光中帶著無措和愧疚。

  江淮遠輕嘆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江淮安的發旋。

  「你將來從文也好、習武也罷。不要辜負了你大姐姐的一番心意。」

  「這是……大姐姐的安排嗎?」

  江淮遠目光惆悵,他和沈韻對視了一眼,苦笑著開口道:「這倒是我和她最有默契的一次了。」

  陸幼檀是鐵了心要邢國公付出代價的,他最在意的爵位,陸幼檀自是不能看著他再坐在那把「國公」的高椅上,繼續趾高氣昂下去。

  這一系列的事情背後,邢國公的荒唐行為,皇上看得清楚。因此他同意了陸幼檀的請求。

  而邢國公畢竟也是當年的功臣,因此當江淮遠來請罪,求保下父親一命時,皇上也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倆人沒有打過招呼,卻默契的將這件事情完成的十分漂亮。

  「可是你自願放棄了爵位……」江淮安目光閃躲,沮喪的開口道:「嫂嫂和江梧要怎麼辦。」

  「你無需擔心這個。驚鴻給我遞了一個口信,陛下打算將收編的越人部隊交予我操練,等上任之後,會論上先前的功績,分封爵位的。」

  江淮遠一度懷疑,這件事情也在陸幼檀的算計之中。

  她當時走的那樣的決絕果斷,卻還是在背後出手,扶了一把搖搖欲墜的江家。

  當朝年輕一輩的青年武將中,數江淮遠最為優秀出挑。而陸幼檀很可能是算準了這一點,雖然江淮遠不再是國公府的世子,卻依舊可以依靠自己過去的功績來獲得爵位。

  更何況,越人的那支軍隊,本該是交到長公主手裡的。

  長公主聽聞風聲後,果斷和駙馬溜走了。等到皇上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找不到人了。

  江淮遠雖然功績顯赫,可到底還是年輕。他自己都認為,定是陸幼檀和許驚鴻在背後推了他一把,才將他推到了這個位置上。

  陸幼檀的心裡真的透亮又清晰,她清清楚楚記得誰對她好,如何如數的將恩情送回。

  只是這般好的姑娘,終究不屬於他們了。

  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接聖旨的時候,父親和祖母已經被他用養老之名送去鄉下宅子了。

  那個任由他們拿捏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優秀。

  「這事總算是過去了,你得抽空把庫房裡之前就收拾好的東西給她送去。」

  沈韻挽著江淮遠的手,柔聲打斷了他的失神。

  之前擔心江府被抄家,只是匆忙的將一些地契現銀交給了許驚鴻。如今江府摘得乾淨了,那些被他們收拾出來,準備給陸幼檀的首飾家具,還躺在庫房裡。

  沈韻倒是比江淮遠看得透徹點,陸幼檀此舉分明是意味著和江家一筆勾銷了。若是能修復一下兄妹之間的關係,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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