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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那時他分明也是嚇得白了臉,看似勉強維持冷靜,但是情緒里並沒有恐懼值。

  難不成,他的嚇白了臉是裝得?

  或者就是有病,沒法產生恐懼?

  人人都有,就眼鏡男一個人沒有,荊戊有些不滿意了。

  我能收割所有人的恐懼,難不成還沒法收割你的了?

  這只能說明,自己收割的方式不對!

  荊戊打定主意,一個玩家都放過,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哪怕只有1的恐懼值,也不放過薅羊毛。

  荊戊開始鼓動陰風,在二樓的走廊里呼呼地吹著。

  二樓走廊原本便沒有窗戶,牆壁是棕黃色,地毯是暗紅色的,很吸光,照明全靠燈光。

  誰知道紅繡鞋出現沒多久,燈光開始劇烈地閃爍!

  閃著閃著,徹底熄滅了!

  走廊瞬間黑洞洞的,看不到遠處的景象,但是近在眼前的紅繡鞋,與後面的黑暗對比,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不詳。

  就像是黑夜裡發生的兇殺案,一灘血液從黑暗裡流淌出來,雖然沒看到兇手也沒看到屍體,可所有人都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玩家們住的地方就在二樓,一直不上去也不是事。

  一群人互相壯膽,把各自的道具都掏出來,做好充足準備,然後一起往上沖。

  ——荊戊隔空看著這一幕,含笑不語,等著看好戲。

  當一群人小心翼翼踏上二樓時,卻發現繡花鞋依然一直不動,甚至人經過時微微有一絲搖晃?

  眼鏡男再次開始安慰:「別怕,我們人多,陽氣旺盛,這還是大白天,鬼也怕人!」

  一個寸頭青年撓了撓頭:「越哥,你有沒有看到白色的線?」

  「什麼線?」眼鏡男說完,發現自己的鏡片好像又有些糊了?

  眼鏡男一扭頭,就看到寸頭青年害怕的縮到自己身邊,熱氣全呼到自己臉上,把鏡片給糊住了。

  「我瞅著,怎麼像我的釣魚線呢……」寸頭青年謹慎而猥瑣,人靠在眼鏡男身邊,伸出手臂快速在繡花鞋上空一撥動。

  他的手感受到了熟悉的觸感。

  繡花鞋被撥動,跟著一起晃蕩。

  寸頭青年一陣無語。

  還真是釣魚線。

  二樓光線不好,處在暗處,他們本就疑神疑鬼,從一樓上來乍一眼看到繡花鞋立在空中,也沒看到透明的釣魚線,還真被騙到了。

  「別怕,我們陽氣重……」眼鏡男取下眼鏡擦霧氣,低頭時還在喋喋不休安慰大家,寸頭青年沒忍住懟了一句:「是,陽氣重,重的連釣魚線都當成鬼自己嚇自己。」他的語氣不算好,說出來的話更是戳心。

  眼鏡男重新戴好眼鏡,也看到了釣魚線。

  然後,沉默了。

  大家也沉默了。

  這算什麼,自己嚇自己?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沉默是荊戊的狂笑!

  ——沒想到吧,我就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邪神!

  另一位年輕男子看起來跟寸頭青年認識,往他身邊一站,語氣怪怪地嘲諷眼鏡男:「越哥,你的眼鏡是不是壞了?得換個新的了。」

  寸頭青年也不再躲眼鏡男身後,走到同伴身邊,陰陽怪氣:「冬天是容易有水汽,越哥多擦擦。」

  這兩人一唱一和,分明是在擠兌眼鏡男,說他眼神不好。

  被人稱呼越哥的眼鏡男沒解釋什麼,默默地撿起紅繡鞋,濕漉漉的紅繡鞋卻沒有一絲血腥,眼鏡男伸手一摸,放在鼻子下一聞,更沉默了。

  「是什麼東西?」寸頭青年問著,見眼鏡男沒事,自己也上前摸了一手,然後自己一聞,一舔,嘲笑出聲:「媽的,稀釋了的番茄醬!還特麼是過期變味的!」

  這是哪個王八犢子,玩惡作劇還盡用些過期不要的東西,又摳又壞!

  眼鏡男沒有搭話,他淡定地一手繼續提著那雙疑似是惡作劇道具的紅繡鞋,一手拿出房卡:「我們最好按老闆要求,一人住一間房……」

  「既然知道這民宿有問題,分開豈不是更危險?」寸頭青年嗆聲插話道,然後與自己同伴勾肩搭背,「我們一起住,互相也好有個照應。」

  「好。」兩個年輕男子一拍即合,根本不管越哥怎麼說,自顧自去開房間。

  團隊原本有七個玩家,死了一個最帥也是最高的,剩下的寸頭青年與同伴二人一房間,還有一個原本因為有經驗被當老大的越哥,還有三名女性。

  「越哥,我們也怕,就一起住了……」有兩個女孩子緊張地說完,越哥也沒生氣,脾氣很好地說道:「那有危險隨時叫我。」

  「好!」倆女孩連連答應,最後也一起選擇了靠近兩個男青年的房間,覺得更近一些,有什麼動靜也好及時反應。

  另外一名看起來有些冷酷的黑衣女孩年長一些,淡定地對眼鏡男抬了抬下巴:「走了,晚上小心。」

  「你也是。」

  眼鏡男沖她一笑,靜靜地看著四人兩兩成對地進入房間,那黑衣女孩單獨住進自己本來的房間,最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難不成還是個聖父?

  荊戊對眼鏡男越來越有興趣了。

  隨著天色漸晚,當黑夜降臨大地,荊戊發現,自己可以從畫像里飄出來了。

  是的,飄。

  他依然沒有自己的身體,但是因為0.1的生命值,讓他有了透明的靈體,只不過,靈體目前很脆弱,只適合裝神弄鬼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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