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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得最近的壯兔彼此一個眼神對視,在荊戊還在各種激將時,猛地一個跨步上前,抓住荊戊的手臂就往外拖:

  「捨不得那就留下!」

  誰知荊戊就此機會,反手狠狠抓住動手的壯兔,用力往後一拽,「嘭!」的一聲把對方砸進了鬼屋門內。

  他故意腳踩在外面不進去,故意在壯兔們面前溜達得越來越近,就是等著肥羊上鉤。

  不對,是肥兔子。

  先抓一隻,扔進去做做實驗。

  危險當頭,總得投石問路,探探敵情。

  鬼屋的大門做成一隻青面獠牙的鬼頭模樣,鬼頭張開嘴巴,上下各自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遊客就需要從獠牙中間進入,步入鬼屋的過程仿佛是自動走入鬼頭的血盆大口,成為對方的食物。

  鬼頭的口腔深處亮著的原本是綠油油的人造光源,看起來綠瑩瑩一片,帶著人工的塑料感,雖然瘮得慌,到底沒有多恐怖。

  荊戊雖然不知道壯兔們到底在害怕什麼,不妨礙他用壯兔探路。

  當一隻壯兔被扔到鬼頭的口中,只見到鬼口的嘴巴猛然合上,四根獠牙交錯之間,壯兔的慘叫聲伴隨著血色噴濺從縫隙泄露出來。

  眾人一片毛骨悚然,其餘壯兔們顧不上報復,拔腿就四散而逃,留下荊戊獨自一人站在鬼屋門口,眉頭緊鎖地想辦法。

  獠牙大嘴重新張開,剛剛的血色全部消失不見,口腔里的燈光再次恢復成了綠瑩瑩的人造光源。

  裡面看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沒有血液,沒有屍體,沒有尖叫,也沒有被荊戊扔進去的壯兔車手。

  這樣什麼痕跡都沒留下的場景,卻讓人什麼都猜不著,顯得更讓人畏懼。

  仿佛這獠牙大嘴一張一合的瞬間,已經徹徹底底的把一位壯碩的壯兔車手給吞吃入腹,並且消化殆盡了。

  荊戊再次深深皺眉。

  回頭看向其餘壯兔消失的地方,果然已經看不到任何身影。

  荊戊不得不盯著鬼屋,獨自想辦法。

  如果這是遊樂園的鬼屋,這樣直接索命,還會有遊客願意進去玩嗎?

  顯然是不會。

  但是遊樂園會這樣趕客人嗎?直接嚇到遊客跑路不去玩了?

  同樣是不會。

  哪怕白兔子索要自己的血肉,也是在自己主動同意的情況下取走「門票」,說明他們依然要遵守遊樂園的規則。

  荊戊想明白這一切後,沒有再耽誤時間去找什麼探路石了。

  他冷靜一番心情,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就是個普通遊樂園」「自己就是個普通遊客」,把自己徹底代入成為遊客後,荊戊坦然往鬼口裡走進去。

  荊戊沒有攜帶自己的背包,自己的道具,自己手套,也沒有任何同伴。

  他走進明顯危機重重的鬼屋裡時,腦海里回憶起的卻是他曾經在無限流遊戲裡,獨自一人不斷闖關的生死交鋒時刻。

  曾經,他有隊友,有同伴,但是後來相繼折在了無限流遊戲的危險里,後來變成了獨行俠。

  現在,他曾經又同伴,有男友,卻依然到最後還是獨自一人。

  不論他真實身份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非人,但是終究得獨自一人來面對著世間所有危機。

  荊戊微微緊張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坦然走過獠牙大嘴,走上綠光瑩瑩的口腔通道。

  鬼屋的入口處,這一段通道,約有百米遠的距離,從門外看完全看不出裡面也有如此大的空間。

  道路狹窄,只容得下一人通過。兩邊的牆壁凹凸不平,通道像一條圓形隧道,因為顏色暗紅,看起來更像是口腔了。

  百米盡頭以下,只有一道半人高的門,門後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通向未知的方向。

  獨自站在這通道內,荊戊感覺涼颼颼的,尤其是門後的黑洞處,給他一種很危險的預感。

  腳下的通道感覺軟綿綿還有些彈性,踩上去的一剎那,荊戊腦海里不由自主聯想到了舌頭。

  像舌頭一樣,柔軟有彈性,而且似乎還有些舌苔一樣的黏液。

  荊戊微微低頭,藉助道路兩邊綠瑩瑩的燈光,看清楚了腳下的通道。

  暗紅色的路面,微微起伏,表面灑落的紅褐色液體看起來像是血液。

  陳舊的,新鮮的血液。

  結合剛剛壯兔車手的慘叫,荊戊忍不住會猜想這是不是壯兔車手死後的血液。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一股冷風吹來,「呼呼」的,帶來了一股股腥臭味。

  荊戊捂住鼻子,忍不住嘀咕:「腸胃不好啊,這味兒真是沖。」

  就在他說話的一剎那,荊戊身後的兩排獠牙猛地啊嗚一口合上,仿佛真的是鬼怪閉上了嘴巴。

  與此同時,通道里的所有燈光熄滅,陷入一片黑暗。

  荊戊猛然感受到有空氣中氧氣被抽走一般的窒息感,在突如其來的黑暗中更讓人難受和害怕。

  「呼呼——」頭頂上方有什麼重物墜落,帶來冷風從頭頂直衝腳下。

  荊戊在黑暗中直接蹲下,就地一滾,顧不上身上被沾染上的黏糊糊的不明液體,快速往通道側面站穩。

  荊戊想扶著牆壁站起來,誰知手一打滑,摸到了一手的滑膩液體,同時腳下也打滑,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血紅色的燈光突然亮起,把通道內照耀的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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