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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股燥熱越來越強烈,標本館的光線也十分明亮,在頭頂數目居多的射燈照耀下,他甚至有種站在盛夏正午時分的大太陽底下暴曬的錯覺。

  「脫啊,你怎麼不脫了?」稻草人感受到體內的魔種越來越萎靡,面上控制不住地露出喜悅,甚至對荊戊也沒那麼唯唯諾諾了。

  荊戊感受到了稻草人微妙的態度變化,稍微一想就知道為什麼。

  只是因為魔種控制了稻草人才暫時讓它聽話,可這並不意味著稻草人對自己一定忠心。

  荊戊微微一笑,假裝沒看出稻草人的變化:「好啊,我這就脫。」

  荊戊直接把T恤捲起來,籠罩住了面部,擋住了所有視線。

  就趁這個機會,稻草人全身稻草猛地變長,從那一張假人皮下冒出來,朝著荊戊席捲而去——

  然而也正是這個時候,越金儃看到了荊戊雪白的上半身,耀眼的如同黑夜裡月下的銀尾鮫人,那麼純潔無瑕,那麼光彩照人。

  越金儃看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現在就趕到荊戊的身邊,將這一抹雪白擁入懷中,獨自珍藏。

  然而再一看,旁邊還有個稻草人,太礙眼了。

  他都沒能近距離看,稻草人算個什麼東西。

  尤其這稻草人直勾勾地盯著看,色眯眯一看就不懷好意!

  越金儃還沒等稻草人出手,立刻調轉光線,把大燈調到最大度數,對著稻草人猛地一聚焦——

  「火!」本就因為高溫渾身燥熱的稻草人猛地跳腳尖叫起來,躺在地上打滾試圖把火苗熄滅,一邊跟荊戊求救,「救命啊!我著火了!」

  荊戊本就只是故意的脫衣服做障眼法,等著稻草人偷襲後自己反擊,沒想到稻草人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出手自己就自燃了。

  荊戊還提防著它是自導自演,放下衣服旁觀了一陣,看著稻草人都燒出焦糊味開始求饒「老闆我錯了,我再也不動歪心思了」。

  荊戊這才慢悠悠走過去,用自己脫下的外套把它身上的火撲滅:

  「天氣太熱容易自燃,你也缺水。」

  稻草著火燃起來特別快,也蔓延的特別快,荊戊好一陣撲火加上腳踩,後來想起在售票處買的紀念品里有張破舊的二手毯子,這才想起那二手毯子為什麼感覺材質有些奇怪了。

  那是防火毯,可以蓋在身上阻隔燃燒的。

  荊戊從背包里翻出百元大禮包,找到那破舊的防火毯蓋在稻草人身上,把它緊緊地裹起來隔絕氧氣,最後火苗才徹底熄滅。

  標本館裡迴蕩著一股稻草被燒完後殘留的碳灰味道,稻草人躺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

  荊戊警惕地觀察周圍,這個火勢,這個燃燒的味道,還沒吸引外人過來,難道標本館裡真的沒有人?

  按理來說各個區都應該有個守林員看守,這裡怎麼會沒有?

  荊戊踢了踢地上裝死的稻草人:「植物標本館裡沒有守林員嗎?」

  稻草人嗓子裡冒出一股黑煙,啞聲說道:「有個熟人……」

  「啥?熟人?」荊戊環顧一圈植物標本,沒什麼興趣,只想趕緊找到果農找到越金儃。

  「既然你認識,可以解決嗎?」

  「熟人!」稻草人急地指手畫腳,「熟人!大樹咳咳!」

  「哦,樹人。」荊戊這才明白,聯想起稻草人說得要故意引他去樹洞,頓時恍然大悟,「就是那個樹洞?」

  「我也不知道。」稻草人緩過勁來,從地上站了起來,抖落一身燒掉的黑色碳灰,還裹著防火毯不願意鬆手。

  但它被荊戊救了一回後,對荊戊的態度好了許多,也願意主動配合,說出更多的消息。

  「標本館後面,全是樹,其中一棵就是守林員樹人。但是在我眼裡吧,他們都長一個樣,如果它不主動出來,我也不知道誰才是那個樹人守林員。」

  想了想稻草人又補充道:

  「不過樹人脾氣很好,可以說是植物園裡脾氣最好、最宅的守林員了。」

  荊戊微微挑眉,稻草人這一次給出的信息可是很多而且很有用,倒霉一次想開了?

  卻見稻草人的眼神警惕地在標本館四處逡巡。

  它懷疑,剛剛是果農發現自己的背叛,對自己出手了。

  不然,荊戊可沒這種能讓自己自燃的本事,只有一手掌管植物館的果農才有。

  稻草人主動催促道:「走走走,快點去後面,說不定果農就在後面等著。」

  快點讓荊戊把果農搞死,不然自己這個叛徒隨時可能被果農搞死。

  稻草人已經想清楚了,就算要搞死荊戊,也得等荊戊搞死果農再說,不然果農可容不下自己一個叛徒。

  荊戊奇怪地看了稻草人一眼,但是他很快就想清楚了稻草人的小打算。

  稻草人並不算多聰明,那點小九九明白人一眼就能看清楚,只是因為要用它,不得不當做沒看到。

  在稻草人的帶路下,荊戊這一次很順利穿過了昆蟲標本館的前廳,走到了後面的展館。

  後面是一個露天的四合院一樣的建築結構,四面有長亭走廊,中間露天的地方是一排排參天大樹,如稻草人所說,大樹極為巨大,而且都是同一品種,密密麻麻地相連著,看不出誰是誰。

  大樹底下,還有一方清水池。

  一個橢圓形的清澈水池,碧綠的如一方綠寶石,鑲嵌在庭院裡遮天蔽日的樹林之中,顯得更為幽靜清澈,涼意習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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