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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沒有人,走廊盡頭也沒有影子,這才匆匆走出來,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

  郁墨淮跟在她身後走出來。

  同樣是久違的親昵,卻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他單手隨意插在兜里,寬肩窄腰包裹在暗色的家居服內,從頭到腳一絲不亂,連髮絲都乾淨齊整。

  溫雪瑰一見他這副欺瞞世人的禁慾模樣,就覺得心口堵得慌。

  她有些頤指氣使地開口:「今天我要去畫室,罰你開車送我。」

  到達畫室時,吳嵐已經將幾隻紙箱裡的東西,全都分門別類地擺好了。

  來自偏遠地區的孩子們,寄來得獎的畫作和誠懇的信件,還有精巧的手工小物。

  溫雪瑰來不及看,先囑咐吳嵐回家過年。

  她拿出前一天包好的大紅包,塞進吳嵐懷裡。

  「這一年辛苦你啦。」

  「不辛苦。」

  吳嵐推了推金絲眼鏡,笑著說:「能在這兒工作,我真是挺開心的。」

  溫雪瑰送她出門,又道:「路上有雪,回去一定小心。」

  「也替我向顧哥問個好,謝謝他這一年在公司的付出。」

  吳嵐點點頭,朝她揮揮手。

  等將人送走,溫雪瑰才重新回到畫室,坐在陽光里,翻弄那些信件。

  忽然,一道陰影來到身前,遮住了陽光的暖意。

  郁墨淮信步走到她身旁,也不坐下,垂眸看著她,表情似笑非笑,尾音微揚,道了句:「顧哥?」

  「我爸的助理。」溫雪瑰解釋,「叫顧臨,給我爸幹了十多年活了,看著我長大的。」

  她朝吳嵐的工位努了努下巴,低聲道:「他倆是夫妻。」

  原以為這番解釋已足夠有說服力。

  可郁墨淮似乎並未釋懷,淡淡扯了扯唇,仍是那副笑意不達眼底的模樣。

  他拖長語調,暗示意味極其明顯,又道了聲:「顧哥?」

  溫雪瑰這才有些明白過來。

  她好奇地抬起頭,由下至上,觀察男人的眼睛。

  就見他眸光冷冽,似是十分介意某事,卻又不願被她看出來。

  所以對視的一瞬,便移開了目光。

  她覺得挺有意思,輕咳一聲:「不是吧,這都能吃醋?」

  說著還調侃起來了。

  「大早上的,餃子還沒包呢。」

  話音未落,郁墨淮雙眸微微眯起。

  男人右手輕抬,穩准狠地落在她腰間,於軟肉處輕輕一捏。

  兩人同床共枕了那麼多次,他太清楚女孩所有的弱點。

  而這地方,剛好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塊,方向與地面相垂直的痒痒肉。

  溫雪瑰癢得連連發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她不甘落於下風,一邊躲避,一邊也伸出手去,在他身上亂撓一氣。

  結果從胸肌戳到腹肌,肩膀摸到腰間,郁墨淮沒半點反應。

  他身形仍端正無比,雕塑般冷清,像沒有七情六慾的神祇。

  溫雪瑰不得不承認,這男人從頭到腳,只有一處弱點。

  但碰了那處弱點……

  最終還是她受罪。

  權衡一番,溫雪瑰決定以文治代替武治。

  她抓過一隻公仔抱在懷裡,把那塊痒痒肉保護起來,這才放心地提出問題。

  「……你喜歡聽別人叫哥?」

  聞言,郁墨淮眉心蹙得愈深。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嚴謹糾正她的措辭:「不是別人。」

  「哦。」

  溫雪瑰雖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但仍顧左右而言他,淡定地評價道:「好奇怪。」

  還故意拿喬。

  郁墨淮笑了下,波瀾不驚地在她身側坐下,仿著她的句式,淡聲反問。

  「那你呢?你喜歡管別人叫哥?」

  溫雪瑰有點崩潰,小聲道:「我年紀就擺在這裡,不叫人哥,難道叫大爺?」

  郁墨淮溫聲提醒:「玫玫,我的年紀也擺在這裡。」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溫雪瑰皺了皺鼻尖。

  算了,她想,嘴皮子一碰的事兒,也沒什麼損失。

  便兇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那你可得仔細聽,我就叫這一次。」

  郁墨淮的笑意這才明朗幾分,也未答話,眸間卻寫著一句「這可由不得你」。

  她裝沒看見,深吸一口氣,這才不太自在地開了口。

  「墨、墨淮哥。」

  她音色本就明媚,此時帶了幾分嬌俏,又糯又甜,像才烤化的草莓棉花糖。

  也像小奶貓粉嘟嘟的肉爪,一點都不鋒利,柔柔地撓過他的鼓膜。

  只留下酥麻的癢。

  女孩身段纖柔,容顏穠麗。冬日陽光薄淡,調和了滿園雪色,籠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層剔透的光暈。

  郁墨淮壓了壓喉結,眸色晦暗不明。

  少頃,他抬起手,指腹溫熱,摩挲她唇瓣,似採擷花朵。

  嗓音低啞到極致。

  「再叫一次。」

  「不叫了,說好就一次的。」

  被他按著唇瓣,溫雪瑰連字音都咬得有些混沌。

  可下一瞬,失重感傳來,視野驀地抬高,能看到天花板上絢麗的吊燈。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平放在了沙發上。

  牆上掛著典雅莊重的名畫,角落處擺放著大小各異的石膏像。無數雙眼睛仿佛都盯著自己,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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