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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走進公寓大樓,上樓時,經過一個昏暗的轉角,突然,庡㳸江岫白抓住寧知微的手。

  借著月光,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眼底的潮氣,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唇瓣不由自主地貼合。

  最後寧知微是被抱進房間裡的,背撞在門板上,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個少年。

  他們最後的那點矜持好像都被身體某個角落藏起來了。明天就要回國了,今夜似乎成了可以放肆感受對方跟交納自己的最後一晚。

  肩帶滑下去的那一刻,寧知微覺得她做好了準備。這段時間,每個夜晚,他們都在往前探索,只是誰也沒有想要踏足最後一段旅程。

  她一直覺得,那可能需要一個更好的契機。甚至想,或許發生在離別的前一晚,她才會更勇敢。

  可是這場浪漫的衝動提前上演了。

  她觸動少年緊實的肌肉,也被少年掌控軟肋。急不可耐,等不到回到她計劃中的地方,頭就被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毯上。

  沒有開燈,但月亮很亮,足夠他們看清對方眼睛裡的欲望。

  一路綿軟至雲端,寧知微記住了這份失重感和溺水感。

  是在江岫白拆小盒子的時候,他才拿起自己的強勢,對寧知微說:「我要你來美國。」

  好。那她肯定來。

  他真的不需要擔心她是不是不想來。

  她怎麼可能不想呢。

  她恨不得每一天每一秒都跟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後來寧知微每次想起這晚的月光跟痛感,都覺得江岫白在她身體裡植入了一個今生都抹不掉的印跡。

  江岫白也是同感,他從來也沒見過一雙這麼深情又動人的眼睛。

  女孩的眼睛裡是濃烈的化不開的愛意。

  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寧知微聽見江岫白在門外說:「我會回國讀研。」

  寧知微急忙開門,探出一顆頭:「誰讓你在這種時候說這個決定啊。」

  就好像急著對她負責似的。

  「那什麼時候說合適?」江岫白抵住門,人閃了進來。

  寧知微猝不及防。她知道,這澡八成是白洗了。

  -

  到青川的當晚,江亭來接機,送給寧知微跟江岫白一對情侶手錶。這次,江岫白沒有拒絕。

  寧知微知道,她陪伴江岫白的路還有很長。那跟江家相處這個課題恐怕自此也變成她的負累。

  不過她從沒想過要扮演什麼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角色,要幫助桀驁的少年修正他跟江家人的關係。

  她只希望少年從此以後活在愛里。這份愛哪怕只來自於她一個人,她也能保證,她給他的愛絕不單薄。

  她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一個怎樣的少年,她會像他尊重她那樣,尊重他的每一個決定,陪他去看每一場春天的花和秋天的雨,也共經夏天的熾熱跟冬天的寒涼。

  走出機場時,江岫白對寧知微說:「我知道江亭以前找過你。」

  寧知微不意外,聳聳肩:「那你也知道那會兒我沒答應要陪你出國咯。」

  「沒答應,才是你。」少年丟下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寧知微卻聽懂了。他們喜歡對方,但更愛對方獨立的靈魂。

  哪怕沒有在一起,他們也希望彼此能以最舒服的狀態飛往更廣闊的世界。

  他們誰都不會成為束縛對方的那根繩索。

  -

  隔天兩家人一起吃飯,佑佑問寧知微:「現在你是我哥的女朋友了吧?」

  「是了是了。」寧知微捏一下佑佑的臉,跟他開玩笑:「以後要是發現你哥跟其他女孩子那啥,要記得及時告訴姐姐哦。」

  佑佑小臉一懵:「不對啊寧寧姐,之前都是你跟別的男孩子約會被我發現啊。」

  「……」寧知微立刻捂住佑佑的小嘴,看了眼大佬的神色,他鋒利的目光正好掃過她的臉。

  席間,江岫白低聲問寧知微:「這次回來,不聯繫聯繫你的竹馬啊?」

  寧知微順勢告訴他:「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好嘛。」

  「喲,那真的可惜了,青梅竹馬的劇情寫不成了。」

  「……」

  寧致遠舉杯祝福熱戀的小情侶,也祝福趙茹跟余靜的工作室紅紅火火。

  跟江岫白碰杯時,寧知微低聲問他:「那次你從漠河回來,在學校看見我跟蘇煕哲打鬧,是不是吃醋來著?」

  江岫白冷哼一聲。

  寧知微悄悄握了下他的手心:「原來你那麼早就喜歡我了啊。」

  江岫白懶得理她。

  寧知微又靠近少年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江岫白聽完,輕拍了下她的手背:「學壞了是吧。」

  寧知微夾了塊肉,說:「想吃肉了,你不想吃嗎?」

  她跟他說的是——晚上我穿泳衣給你看呀。

  -

  是一個晚霞絢爛的傍晚。

  「櫟」在livehouse演出,江岫白喊寧知微一起去看。

  這半年,「櫟」偶然參加一檔綜藝,人氣有了起色,現在忙於各種通告,回青川的機會變得很少很少。

  江岫白當初投資,是相信林雋的能力。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人。

  「櫟」登台前,寧知微又往人群里看,這次,她沒有看見樂韻學姐的身影。

  剛回神,林雋上了台,對大家說:「今天要唱一首新歌,叫《別惹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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