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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真是……」季恆又好氣又好笑,不忍責備,低頭抿了口湯藥,實在苦得滲人。

  「殿下,什麼是春夢啊?」

  「春夢就是……」正在喝藥的他微微一滯,臉色緋紅地抬起頭,「誰、誰教你的?」

  季恆大氣不敢出一聲,緊張不已。

  「沒有人教,」她茫然道,「不是殿下自己寫的嗎?我都瞧見了。」

  「你瞧見了?」他眉頭擰成川字,險些兩眼一黑,回想起才覺後怕,「你偷看我書信?」

  「沒、沒有偷看,」虞俏俏見他微微有些發怒,也知道闖了禍,擺擺手,身子往後藏躲,「是戚將軍他說,殿下新得了許多兵書,我一時心癢,才會去看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發誓,我就看了一點點。」

  「戚梧人在哪?」季恆此刻有種當街沐浴的羞恥感,那些書信他藏得那麼好,怎麼就叫她隨隨便便翻出來了?

  「不是他,不怪他,是他領我去的藏書閣,」虞俏俏突然反應過來季恆真正生氣的原因,「戚將軍不知道這些的……」

  「如果不是他帶你去藏書閣,你又怎會瞧見?我說過,不許你看兵書,他卻成了耳旁風?」

  「殿下這話好沒道理,誰進藏書閣不是為了看書,戚將軍更沒有窺探旁人書信的癖好,」她嘀咕道,「誰叫殿下不把它們藏好,如今又怨到我們頭上。」

  「你都看了多少?」季恆不記得他這半年間寫了多少封書信與她,只是不曾寄出一封。

  「就一封,」她抬手,很是實誠,「覺得膩眼,就不看了,和殿下從前所撰的兵書並無一絲一毫的相仿。」

  他鬆了口氣,遂而緊張起來。幸好她瞧見了,遺憾的是只瞧了一封。

  「所以,這些書信殿下是寫給那個人的嗎?」虞俏俏壓根也不會想到會同自己有關。失落的同時,理智告訴自己,喜歡他不是非要得到回應,才覺得值得,更何況,是一個早已經心有所屬的人。

  「就是那夜,我見到的師姐……」她猜想著,連也說得不太利索。

  「……」

  「我才想,你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原是因為這個,」季恆心中偷樂,「只是要叫你失望了。」

  「這信不是寫給師姐的。」

  「那又是誰?」虞俏俏驚訝到不敢相信,眼瞧著也不像這樣的人,哪裡來這麼多花花心腸。

  「算了,反正不是寫給師姐的。」看不到她眼裡有半分期待,季恆只覺無趣,低頭去喝湯藥。

  「要說怎麼是當局者迷呢?」他似乎有些不甘心,遂又抬起頭來,像做了件什麼虧心事,「寫給你的。」

  「殿下就別拿我頑笑了。」虞俏俏被他的認真嚇到,回想起來,那信上頭的人名,頓時心驚肉跳,不知所措。

  「不是頑笑,是真的。在豫州,你替我寫下願景,那時起,我季恆心裡再不是孤身一人。後來,你成了親,我知此生不復相見,就把想與你說的話,都寫在了信里,」他委屈道,「從想過你能親眼看見,應該收斂一些的。」

  「……」

  「還不信啊?」他心裡微微有些著急,要想自證憑親筆信便可,可過去悠悠歲月里,那些情愫思念又該如何自證。

  「是不是我寫得,很拗口?」他又問。從前戚梧就說過,他寫得東西,極其精簡,像要趕著去處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

  「殿下……」

  「嗯?」他很是自然地應了一句。

  她用指腹撫了撫裙上精緻的繡花,眼眸閃躲,怯生生道,「殿下,我想娶你。」

  作者有話說:

  更了更了,之前感冒發燒,存稿又用完了,現在補更上,久等了寶子們。

  第60章

  季恆手一抖,老臉通紅,「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他心想著,總不能是顧溪橋吧?

  虞俏俏哪裡能猜到他的微妙心思,並不避諱,直截了當道,「是顧溪橋教我的,如果我們不曾成親,或許他會是我很好的良師。」

  「此話怎講?」季恆少有的沉不住氣,臉色愈發紅潤,「我倒不這麼覺得,看來他這好為人師的性子還真是半點也動搖不得。」

  季恆可不會忘記初次見面被對方的一通奚落,記起來,除了父皇還真沒有人語重心長過。

  「你……生氣了?」俏俏眉峰一震,身子往後躲了躲,語氣更像是在試探,繼而抿嘴,「那我不說了,我放心裡。」

  「還要把它放心裡是麼?」他問,臉色變得有些僵硬。

  虞俏俏不敢再招惹了,用指尖暗暗揪揪他袖子,「你不能生氣,大夫說了,生氣不利於養傷。」

  季恆好似並不能接上什麼話,只是低頭繼續喝藥,「他都教了你什麼?」

  原以為他會悶聲喝藥,虞俏俏身子一震,誠懇道,「教了很多,也很受用。」

  「所以該教的,和不該教的都教了?」他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卻不得不接受已成的事實。他氣的是自己,越發心疼她。

  虞俏俏點點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眸里寫滿了真誠,「殿下說的,什麼是不該教的?」

  她想了想,「他教我念書寫字,處事待人,還有一些拳腳功夫,再沒有了。殿下說的那些雞鳴狗盜之事,從未有過,從未。」

  她搖搖手,以為他指得是這些,卻也恰恰說漏了嘴裡,自己沒有反應過來,卻被季恆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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