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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啾淡淡道:「都是為了揭露喻超的惡行,我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空氣緘默了兩秒。

  顧婉婷告知說:「剛剛喻超打電話來找我了。」

  鐵啾問:「他又想和你私下解決?」

  「不是。」顧婉婷說,「他威脅我,要把那些私密視頻發出去,但他現在威脅不到我了,他一副狗急跳牆慌張的樣子,我猜是警察找他了。」

  其實猜的差不多。

  鐵啾舉報後,警察經過兩日的蹲守, 摸排後,在星豪會所查獲了這處秘密交易窩點, 抓到了相關涉案人員數十人。

  這個消息很快上了丹岐公安的官方微博通告。

  鐵啾看到通報消息時, 興奮地想下樓跑步,他知道喻超也快要栽了。

  不枉費這次特意來丹岐一趟, 沒白來。

  晚飯後, 鐵啾興致昂然地拉著謝暘去了樓下散步。

  初春的丹岐風還冷得刺骨, 太陽朦朦朧朧地懸掛在天上,漸漸往地平線上移。

  路上人流不是很多,漫步走到海邊後,兩人一同在人行道上站定。

  鐵啾想和謝暘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她偏臉問:「還記得這裡嗎?」

  謝暘也側臉看過來:「嗯。」

  鐵啾提議:「下去看看?」

  兩人牽手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海灘上有零星幾人在拍夕陽,鐵啾也加入了拍照大隊,對著四周拍了拍,最後相機一晃,鎖定身後閒散站著的人。

  「謝暘,你笑一下。」她忍不住指揮。

  謝暘走過來,拿過她的手機,左手一攬,右手一抬,咔一聲,就是一張合照。

  謝暘:「這樣拍才有意思。」

  鐵啾調出剛才的照片,眉頭不經意間一擰。

  「好呆啊。」她剛才完全都還沒反應過來,「不行不行,重新拍,我像個二愣子。」

  謝暘被她逗笑。

  於是兩人又連續拍了好多張,最後滿意了,互相併肩倚靠著看海。

  其實風很冷,海浪拍打的聲音喧囂而有規律,一切和第一次見面那天差不多。

  不用開口,兩人知道彼此心裡此刻想的是同一件事。

  一年以前,都是偶然間的一瞥,誰也不會想到會有後續交集。

  但好在,即使是在彼此最糟糕的階段時相遇的,但她們走到了現在。

  想著,鐵啾有種欣然地慶幸,慶幸命運沒有壞到極致。

  謝暘發現到她在笑,歪頭看過來,問:「笑什麼?」

  鐵啾如實闡述剛才自己的所思所想。

  謝暘聽後唇角揚起同樣弧度,命運的確奇妙,那時拉他一把的人,也幫他驅趕陰霾,帶他重見太陽。

  兩人望著海,各自若有所思。

  須臾,鐵啾扯了扯謝暘手臂說:「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打算這件事情過後,也暫時隱退娛樂圈了。」

  謝暘訝然挑挑眉:「為什麼?不繼續了嗎?」

  鐵啾:「你是說演戲嗎?」

  謝暘:「嗯。」

  鐵啾神色有些黯下來:「我不適合,我覺得我也不適合娛樂圈那種複雜的氛圍。」

  謝暘好奇問:「那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表演?」

  「每個人每個階段追求不同嘛……」她搬出底氣不足的一套說辭。

  謝暘略一沉吟,贊同了她的說法。

  「那你打算以後想做什麼?」他仍有很多好奇,導致他一直在詢問。

  鐵啾誠實搖頭:「不清楚,但也不是很迷茫,我或者會去進修音樂。」

  她又問:「你呢?」

  這回換謝暘沉思。

  「不知道。」他最後也這樣說。

  四年了,他依舊沒能找到清晰的答案,但不同的是,他對生活重燃起期待,對未來迷茫但也憧憬。

  鐵啾說:「都沒目標,那就先一起渾渾噩噩過日子吧,說不定某一天就有想做的事了,再不濟還有家業,你就老老實實打工吧。」

  謝暘望向黑幕中的海平面,含笑輕輕應了一聲:「嗯。」

  「天黑了,我們回去吧。」鐵啾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明天就是元宵節了,正好回家。」

  謝暘並肩走在身旁,依舊附聲應:「嗯。」

  鐵啾還在說:「沒遠大的目標,那我們就定個小目標吧?比如環球旅遊怎麼樣?我們先把全世界遊玩一遍再說,你帶我。」

  謝暘:「嗯。」

  鐵啾:「你怎麼翻來覆去就一句話?」

  謝暘:「你說的對,我只有表示贊同。」

  鐵啾:「不行,你得換句話。」

  謝暘:「行,可以,沒問題。」

  ……

  兩人一路嘰嘰喳喳,凝視對望的眼中彼此映有光輝,比星閃,比燈亮。

  謝暘忽然對未來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當不成心目中的那個探險家也沒什麼,他的人生已經有了更具意義的人和事。

  *

  元宵過後,喻超涉嫌賣淫罪被刑拘的消息為這個漫長的瓜打上了句號。

  他的經紀公司連夜跟他解除合約,與喻超合謀的有關導演被一起掛上了熱搜,成為了業內一致抵制和譴責的對象。

  鐵啾興奮到失眠,謝暘關懷催促她睡覺,卻收到女生熱情似火地吻。

  這是謝暘無法理解的情緒,但不重要,命定的劇情到這已經結束,餘下的都是她不被定義的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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