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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柳摸著下巴。「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從白天到黑夜,除了吃飯要水,裡邊的動靜鮮少消停。

  顧柳默默挪到顧棲身邊。「阿棲,我讓你幫我找的媳婦兒怎麼樣了?」

  「你急什麼?」顧棲嫌棄地那劍抵著他。

  顧柳一臉苦惱:「我怕年紀再大一點,我未來的媳婦吃不消。」

  顧冬上上下下打量他幾遍,隨後收回視線。「不,你不要高看你自己。」

  「你又知道了!」顧柳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打擊。

  顧冬起身:「蹲你的牆頭去,我怕是今晚得守夜了……」

  *

  第二日。

  傍晚。

  元阿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大紅色的床帳,側頭,邊上掛著一根紅繩。

  是顧恪決拉了三次的紅繩。

  元阿笙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聽見動靜立馬閉上。又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夫人,醒了。」

  元阿笙不理他。

  溫熱乾燥的大手探入被窩,蓋在了敏感的腰間。

  元阿笙輕顫幾下,惡狠狠地拍了下腰上的手。

  跟小貓抓似的,沒半點勁兒。

  顧恪決勾著被子,將人抱起來。倒了桌上的一杯熱乎乎的潤喉茶,湊在他唇邊。「慢慢喝。」

  語調慵懶,儼然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

  元阿笙想到昨晚被他鬧了一晚上,腰眼一酸,狠狠地瞪著他。

  「狗男人。」

  話出口,嗓子像吞了砂礫一樣暗啞。

  元阿笙氣不過,又勾著腳在被窩裡踢了他。可牽扯到身上被使用過度的地方,元阿笙齜牙咧嘴地一口咬在了顧恪決端著茶杯的手上。

  「衣冠禽獸!」

  顧恪決低頭在他紅潤的臉頰上親了親。低聲哄著:「夫人說什麼是什麼。快喝點水。」

  元阿笙是真的渴了。

  他就著顧恪決的手,一連喝了兩大杯水下肚,喉嚨才好受了一點點。

  臉頰上一熱。

  元阿笙立馬瞪視撤開的顧恪決,一臉防備。

  「禽獸!」

  「夫人說的是。」

  「不要臉。」

  「自家夫人,要什麼臉。」

  元阿笙咽了咽口水,嘴巴一癟。紅彤彤的眼尾頃刻沾上了淚珠。「我難受。」

  顧恪決心裡一酸。懊惱地脫了鞋子上床。

  他將人擁在懷裡,輕輕跟他按著後腰。「是我不好。」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顧恪決看著紅著眼睛鼻子,像一隻小軟兔子窩在自己懷裡的人。喉結滾動,啞聲道:「怪我。」

  元阿笙顧著腮幫子一口咬在他身上。

  呼呼嚕嚕的,像個灌滿了氣的受氣包。再不發泄,人都快炸了。

  顧恪決眉頭都不皺一下,扶著他的背好好伺候著人。又是上藥又是按摩。

  伺候了一晚上,好歹是沒有讓自己在新婚的第二晚被夫人扔出去睡書房。

  *

  第二日,沒了顧恪決的鬧騰,元阿笙早早起床。

  「老顧,先去母親那邊。」

  說完沒聽見回應,元阿笙擰著眉轉頭。

  顧恪決笑盈盈的,落後他一步,活像剛剛說話不應的人不是他一般。

  「顧恪決。」

  「叫相公。」

  「我還是你相公呢,你叫一個聽聽?」元阿笙惱怒地撐著還沒恢復完全的後腰又倒回去與他並排。

  顧恪決張開手將他都兜住。身子壓低,唇幾乎貼著他的耳垂。「相公……」

  元阿笙輕輕在心底吸了一口氣。

  這妖精!

  「再叫一聲?」

  顧恪決捏捏的臉,望著他興奮的眼睛毫不留情道:「想得美。」

  「無賴!走了,再晚母親就吃飯了。」

  顧恪決手臂圈住他的腰,稍稍撐著人。「夫人說的是。」

  「別叫我夫人。」

  「那叫什麼?」

  「隨你。」

  「夫人。」

  「你!」

  「嗯?不是你說的隨我。」

  一路時不時地耳語著,兩人到了顧母的院子。

  「阿笙來了。」

  「母親。」

  雖說之前已經敬過茶了,但是這次是顧恪決跟著一起來的。與上次大不相同。

  姜敏慈愛地一杯喝了一點,隨後讓人起來。

  掃見自家媳婦耳朵上的印記,姜敏瞪了眼自己兒子。

  顧恪決摸了摸鼻子,頭一次在自己母親這裡有了窘意。

  元阿笙見還湊過來扶著自己的人,不免氣惱地推了推他。他用氣聲警告:「你注意著點!」

  「嗯,注意著呢,不會讓阿笙摔了的。」

  元阿笙往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狗東西!

  「去見見你們祖母吧。」

  「好,兒子告退。」

  「兒……告退。」元阿笙紅著個臉。自稱兒媳,他現在還有幾分說不出口。

  *

  顧家祖母現在常年待在佛堂。

  前日成親的時候她出來過,不過元阿笙蓋著蓋頭,並沒有見過老人家。

  繞過彎彎曲曲的小路,他倆走得越來越偏僻。幾乎橫穿了整個辜負,才到了老太太住的地方。

  這裡位於顧府的一角,地方幽僻,鳥叫悠遠。路兩旁的花草樹木看著是許久沒有修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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